廣東美術館
張曉剛 一家人
廣東美術館——“學術性”與“沿海性”並存
自1997 年11 月28 日落成開館以來,廣東美術館于一直積極推動廣東地區美術發展,其學術定位為“沿海性”與“當代性”。“沿海性”即從廣東省這一特定區域的歷史情境出發,把近現代美術史的作品收藏、展示與研究作為核心課題之一,重在研究東西方文化碰撞及融合下的廣東美術;“當代性”即由“沿海性”所形成的開放、包融、敢為天下先的廣東精神出發,以國際視野,從本土出發,展開對中國和全球當代藝術現狀與發展的研究。
“救火隊員”羅一平
初到工作崗位的羅一平不僅承受著來自社會的壓力,還有美術館各種瑣事帶來的諸多工作。廣東美術館員工130 人,只有一半有編制。由於特殊原因,建館之初60 多個編制80% 到90% 是行政人員,外聘的基本上都是專業人員,還有20 到30 名一線展覽研究人員,以及一些外聘如保安和展廳管理員等,這些人的經費對羅一平的確是個負擔。雖然國家撥款從建館之初的700 萬漲到了最近的900 萬,可是只能用於收藏。在國家撥款之外能找到的資金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要用於支付外聘人員的工資,而且還要努力逐步提高員工福利。開館以來十幾年員工的福利沒有提升過,這矛盾一直積累到羅一平的到任。另外,廣東美術館還有1700 萬元負債需要償還。羅一平到任後,首先還清了欠款,同時保證了員工工資以半年為一個臺階在遞增,儘管是輕微的遞增。但是員工至少感受到了被關注。羅一平認為員工的福利、積極性和投入程度是最重要的事。
在接受本刊專訪時,羅一平正忙於“風·雅·頌——廣東美術館開館十五年精品展”,這是廣東美術館開館以來拿出所有藏品舉辦的展覽。“風”重點展出的是當代藝術,來表達平民意識和個人情懷的;“雅”則是表達一種以語言的探索為主體的藝術,一種語言的美,一種形式的美;“頌”是主流藝術,表現建國以來和社會發展密切相關的主流意識形態的作品。“風雅頌”展覽涵蓋了廣東美術館的方方面面,共展出近400 幅作品,包括影像、裝置、油畫、國畫、版雕等。
回到美術館之中
廣東美術館的品牌展覽是廣東三年展,這是廣東美術館的前任館長王璜生已經做出的品牌。羅一平上任時正趕上籌備第四屆“廣三展”。啟動展就在討論美術館和藝術的問題,名字叫做“源問題——回到美術館自身”:經過快速發展的都市文化,美術館是什麼,是展覽館還是美術的博物館?是為精英陳列的館還是為大眾服務的館?公眾在美術館是主體還是次要的?藝術品是精英陳列于墻還是讓大眾參與進來的?這樣的作品,這樣的藝術,在過去的三十多年發生了什麼變化?是什麼讓美術一定要從架上走下來進入公共空間中?它的社會原因是什麼?展覽除了用整個美術館的主展場,還用了處於市中心的正佳廣場,放了29 組重要藝術家的當代藝術,藏在商品當中。羅一平介紹説,每天有50 多萬人在購物中不經意地接觸到這些當代藝術,從而知道這就是當代藝術。這29 組全部都是互動的,觀眾可以走近,可以參與,從而理解了當代藝術。再反過來,觀眾會走進廣東美術館來觀賞其他作品。
“對廣東近代美術發展而言,中國現代美術的啟蒙運動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時期,它催生了寫實主義、嶺南畫派、廣州市立美術學校、中華獨立美術協會、現代版畫會等現代美術團體及運動,大批現代藝術家由此登上歷史舞臺。他們的藝術及人生歷程在20 世紀中的起伏跌宕,雖大部分已為今人所淡忘,但這無疑是中國近現代文化史中極富魅力和亟待挖掘的領域,回顧他們,可以幫助觀眾理解半個多世紀前廣東現代藝術發展的文化生態。”羅一平説。
對話館長
羅一平
Q: 作為館長目前最頭疼的問題是什麼?
A: 全年的出展經費只有150 萬,這都是15 年前定下來的。沒有專項基金,要館長調動各種資源去集資。美術館免費開放以後政府每年有幾百萬的經費補助幫了很多忙,文化廳在年底會有200 多萬元的援助。展覽方面政府每年撥款最多有300 多萬。館藏經費900 萬是不能動的。去年的廣東三年展啟動展我們用了1700 多萬,引進“英國藝術三百年”展覽用了200 萬,“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展”將要投入800 到900 萬,目前正在籌備的亞洲策展人論壇預計要200 萬。實話説,現在這些資金還沒有到位,要等我把方案拿出來後去找社會資源。
Q: 亞洲策展人論壇是什麼?
A: 今明兩年廣東美術館會有一個大的動作就是2013 年9 月全亞洲的策展人論壇。預計邀請亞洲的策展人60 多位,重要館長15 位,歐洲重要的美術館館長邀請15 位。從廣州出發,以亞洲為支點,來探討亞洲藝術的問題。明年我們將舉辦首屆亞洲雙年展。
Q: 您最欣賞的展覽是哪一個?
A: 就是現在在北京展出的中國美術館策劃的十大美術館精粹。太棒了!全國十家最棒的美術館集中館藏匯集到北京,春節期間舉辦,這樣的事情在以前是不可能做到的,在中國美術館館長的強大的號召力下做成了。開始大家不大願意拿藏品出來,到了布展的過程中越來越像一場十大館的PK,大家都在調整,強調效果。十個館的積極性被空前地調動了起來,這是我做館長以來最佩服的一個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