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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與自由——解讀冷軍的藝術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10-24 17:00:48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很多人往往從“技術”的角度讚美冷軍的作品,並且把冷軍作品的價值所在完全誤讀為“技術”,似乎與藝術無關。甚至還有人想當然地的認為,只要有耐心,藝術家都能達到。在他們看來,似乎重視了方法便流於“技”,從而損於“道”。因為他們沒有看見冷軍作品中自然背後的形式以及強大的抽象概括能力和綜合判斷力。當代的藝術家往往強調“表現”的空中樓閣而忽略“方法”的現實根基,強調抽象的“精神”而忽略精神得以實現的手段。這種認識是有悖于藝術實踐邏輯的。很多人囿于認識的局限,所以把技術和藝術兩分對立,不在真正的藝術實踐中去考量技藝的一體關係,而是僅僅在思辨的語言學層面,通過概念一廂情願地演繹推導,於是技術和藝術的關係就淪為了空泛的概念遊戲,于實踐毫無意義。

十八世紀以前,在“科學”和“藝術”這種大的學科分類沒有形成的時候,技術和藝術往往混為一體,因為在那個時候沒有學科分類,沒有現代意義上的精尖技術,藝術和技術的界限非常模糊。隨著學科分類的逐漸精細,技術和藝術的現實界限逐漸清晰了。而在藝術領域,技術和藝術的仍然只有邏輯上的界限,並無現實中的界限。技術和藝術猶如自然與形式的關係,是現實上的一體關係。在冷軍的兩種語言類型的作品裏,我們都無法區分哪一部分屬於技術,哪一部分屬於藝術。古今中外論“技”論“藝”者很多,莊子談“技”,是為了要闡釋“道”。他認為當“技”達到出神入化之時,技就是“進乎道”,在這種意義上的技也就是藝術了。西方的哲學家,諸如海德格爾、本雅明等都闡述過對於技術和藝術的看法。從繪畫藝術的角度,我們可以這樣認為,技術是藝術的邏輯載體,繪畫藝術所使用的是元素符號,元素符號的表達是出自於精神的需要,猶如生産中使用具體的工具是出於物質的需要。我們把藝術表現的能力演繹為三個部分,一個是具體的部分,另外一個是抽象的部分。第三是方法理性的部分。具體部分的能力包括對於材料性能認知了解、駕馭的程度以及客觀塑造自然形的能力等,這一部分和具體的物質材料關係更緊密一些,客觀的成分略多,但最後如何駕馭這些物質材料,使之成為藝術卻還是依靠一種主觀的無法量化的感受。觀摩冷軍的作品,他毫無疑問擁有這一方面的卓越能力,非專業的人士所驚嘆的也是他的這種能力,但非專業人士不知道的是,這種能力只能作為後期的抽象能力的材料。第二部分是抽象的部分,抽象部分主要是指藝術家對造型、色彩、肌理、形式等繪畫因素抽象的判斷和營造的能力。上述諸因素對於藝術家來説皆如抽象的工具,而作品的優劣往往就是取決於對於這些抽象的精神工具理解以及組合駕馭的自由度。

歷史上偉大的藝術家都是這些抽象工具的高度自由的駕馭者,可以説藝術家突破限制取得自由的過程,也就是對於這些抽象的精神工具不斷征服駕馭的過程。冷軍也不例外,當他創作第一批精彩的寫意場景的時候,讓人們覺得意外。因為在既有的印象當中,他的超寫實風格在意識中被定格了,人們沒有想到冷軍還能以這種語言方式來創作。其實,駕馭抽象精神工具的能力達到一定高度的話,一旦藝術家有語言變化的內在要求,那麼他對抽象的語言工具的駕馭能力就會使他通行無阻,會很快熟悉這個新的語言領域。當然,這些只是抽象工具而已,冷軍的語言變化是依據他本人內在的審美需要而定,語言的樣式風格完全屈從於他內在的需要。也就是説,當冷軍産生變化語言風格的內在需要時,他所依據的仍然是他對於抽象工具的駕馭能力,這是根本所在,風格只是抽象精神工具的組合運用問題。對於精神工具的運用本身是高於風格、邏輯上優先於風格,但卻又要通過風格來展示的。第三部分是方法理性部分,也就是在藝術實踐過程當中的方法程式認知。我們不得不承認,冷軍有很多藝術家所沒有的敏銳的方法直覺,他的良好的方法感是他嫺熟地駕馭自然的利器。在這方面,理性的作用充分顯現出來了。面對自然的對象,他會首先思考表現的方法,包括他後來的一批寫意的作品也是這樣。冷軍的方法可以説是傳統和創新的融會,面對不同的自然對象,他都會理性地判斷恰當表現的方法。在某些時候會實驗在前,直到得到滿意可靠的結果才付諸畫面的實踐。這是符合藝術實踐邏輯的,歷史上的很多偉大的藝術家其實也是這樣做的,比如達芬奇為了試驗新的材料和方法不慎毀掉了某些作品。

冷軍重視方法,但並不唯方法論,他良好的方法判斷意識再加上強大的抽象語言工具的控制力使他在創作的時候無往不勝。方法是手段,是恰當地通向他精神彼岸的橋梁,方法不是目的,但如果在藝術實踐中陷入方法虛無主義的認識裏面,空談表現,這樣的藝術家往往一事無成。 冷軍在選擇創作主題的時候不是隨意的,一般意有所指。他談到自己的創作時説“表達自己對客觀物象的主觀感受,雖不是借物抒情但創作中也免不了要巧妙地借助它物隱喻自己的觀點看法”。縱觀他的整體的創作線路圖,也的確是這樣的。冷軍雖然把語言當做藝術的第一性,但他也不忽略某種隱喻的觀念陳述。他的這種隱喻的觀念在創作當中在一個具體的時期呈現出相對穩定的指向。例如他的《世紀風景系列》的創作觀念意圖很明顯,通過描述一系列的現代社會的負産品的組合,表達對後工業時代的一種無聲地指斥。《五角星》系列也闡述一種觀念,五角星本身代表了某種價值的指向,而銹蝕、殘破、腐敗、纍纍修補的五角星則是對這個價值指向的否定,既是批判亦兼否定之否定的美好昇華預期。《突變——有刺的湯匙》則有異曲同工之意。後來的肖像系列似乎又在靜靜地陳述一種古典的審美觀念,在高速浮躁的現代社會裏與觀眾一起重新審視傳統、回味經典的意識,尋找久違的寧靜心態。包括他後期的一些場景都意有所指,似乎要把觀眾引領到消弭已久的古典沙龍裏,品讀曾經的人文風範,充滿了懷舊的情緒。 總之,作品的觀念價值是雙向綜合的,既有冷軍的隱喻觀念,亦有觀眾的仁智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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