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其作品,我們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戰後人性的困境,而且是大眾社會內都市中的個體的困境--在廣大而複雜的社會、政治、建築結構中,每個人都被同一化,生存於心理孤絕的狀態中。《城市廣場》有幾分類似于其早期作品《早晨四點鐘的宮殿》,然後表現重點已由形體轉向感覺--賈科梅蒂創造出了其最為痛切、孤絕的隱喻。這些粗糙的、皺縮的表面,空白、無表情的面容,自遠而觀的尺寸,使這些極小的形體展現出相互間及與觀者本身的荒蕪的遠離。
抱著對文明終極的疑問和追尋現實認知的本質,賈科梅蒂除了仿佛自遠而觀的微小形體外,他也創作一些很大的形象,然而本質上仍是其細弱、被摧殘的戰後的風格。此外,其藝術主題中也有少量脫離具體形象的的手勢動作,如作品《手》。
賈科梅蒂的絕大部分繪畫作品都是1947年後畫的,正如其雕塑品一樣,反映的人類形象也是細長甚至可怕的。他們被表現為直立的、打招呼的或大步行走的樣子。他們常常表現為在移動,且似乎有一種目的。賈科梅蒂常採用單獨或群像表現人物。其靜物畫還包括描繪一張桌子上一大堆滿是灰塵的瓶子、雕塑工具和洋鐵罐等。他將畫中的人物置於一間巨大的空蕩蕩的、有著高高的天花板的洞穴般的房間裏。使用的色彩嚴格限制在暖灰色、黑色、褐色和奶白色。他的繪畫基本上是用畫筆作的素描畫,他也創作石板畫,其主題和構思同其油畫、素描都很接近。
作為二戰後歐洲雕塑創作中最強的一位,賈科梅蒂的重要性在於:作品中具有豐富的視覺和哲學源泉,他強烈地驅使自己去抓住他在外部世界感覺到的瞬息即逝的幻覺,以及要完整的反映人類形象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