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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油畫?看"藝術偵探"怎樣破解畫中之謎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4-09-10 11:17:53 | 文章來源: 澎湃新聞

圖為皇家自由醫院的《風濕病專家》(後更名為《Heald醫生肖像》)

當一個人看到一幅油畫作品時,也許頭腦裏會閃現出很多問號:畫面中描繪的風景是哪?畫面中的人是誰?這幅作品是誰畫的?

如果在美術館裏,也許他會立刻求助於作品旁邊的標簽,藝術機構也會對藝術品進行考察研究。然而,並不是每一幅油畫都得到了足夠的了解。

在英國,除了美術館以外,各類公共機構——包括市政廳、醫院、軍營、消防局等——收藏有大量藝術品,大約有16萬幅油畫能夠明確地被歸於3.7萬名藝術家名下,其餘4萬件作品的作者依然未能考證出來,約有1200張肖像畫的主角不知幸甚名誰,還有大量畫作中的風景、建築、船隻不知淵源於何處。

這個時候,觀眾可以求助於“藝術偵探。“藝術偵探”(Art Detective)的網站在今年5月上線,它由英國公共目錄基金會運作。英國公共機構的藝術收藏早已進行了數字化。在此之前,曾有BBC推出“你的畫作”(Your Paintings,http://www.bbc.co.uk/arts/yourpaintings/)網站,將這些藝術品在網路上與世人分享。這個新的“藝術偵探”網站致力於提供新的服務:任何人對任何畫作有問題,都可以發帖提問,經過管理員審核通過後,人們可以就這個問題進行公開討論。就像是一個虛擬的研討會,任何人都可以插話,但主要參與者是藝術品經銷商、歷史學家和博物館人士。

在倫敦的皇家自由醫院,有一張沒有署名的肖像畫。醫院的醫生對這幅繪畫了解不多,只知道畫中男人被稱為“風濕病專家”。從他的衣著打扮——身著亞麻衣衫,留著小鬍子,可拆卸的衣領——來看,似乎是愛德華時代的人物,大約是在一戰後。但他到底是誰?4月,皇家自由醫院希望通過網站獲得答案。

皇家自由醫院的“風濕病專家”的身份沒有讓“偵探”們太費力氣。從其服裝和鬍子判斷,這位專家的打扮是一戰以後時興的。討論者提到了一些名字,但都被否定了。直到一位名叫Alice Gibbs的參與者提到了Charles Brehmer Heald醫生。緊接著,不少參與者提供了關於Heald醫生的更多資訊:他出生於1882年,1974年去世。他的職業生涯也可以作為佐證:他曾獲得大英帝國勳章,他是一個飛行員,一戰期間是英國皇家陸軍飛行陸戰隊的首位醫生,他還參加過英國皇家空軍、海軍和紅十字會。最終,一張Heald的照片證實了所有的猜想和論證。這場討論在7月的時候終於有了結論,公共目錄基金會的代表宣佈,這幅“無名風濕病專家”的肖像正式更名為《Heald醫生肖像》,創作日期也被確定為1920年至1925年間。

這個結論並未讓皇家自由醫院的醫生舒心,他們又有了新的疑問:這幅繪畫的創作者是誰?”偵探們“也沒有閒著。很快,一位參與者提及畫家Francis Edwin Hodge有可能是這幅畫的作者,他的創作風格與該畫相似,並且他曾為不少醫生畫過肖像。另一位參與者查閱英國醫學日誌,發現Heald醫生的助手Rose也是不錯的畫家。但這個提議遭到了皇家自由醫院的否定,因為Rose通常只畫水彩畫,但他們倒覺得Rose的丈夫有可能是這幅繪畫的創作者。這對藝術家夫婦有一些作品傳世,但可惜,他們的子女都已經過世,無法找到他們進行證實。關於《Heald醫生肖像》創作者的討論依然在繼續。

圖為收藏于阿賓頓市政廳的《維納斯》

在牛津郡的阿賓頓市政廳有一幅精美的“維納斯”,人們不知道它的作者是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作品。這幅作品被提交到”藝術偵探“的網站後,迅速引起了廣泛關注。它的創作日期迅速被定位於17世紀,藝術家的名字像散彈般噴薄而出:Gerard de Lairesse、Nikolaus Knüpfer、 Herman van der Myn、Artemisia Gentileschi、Henry Gibbs。在英國電視節目“贗品抑或財寶”中擔任專家嘉賓的藝術商人Bendor Grosvenor也參與了討論,他認為,這幅作品要是歸於Lairesse或Gentileschi名下似乎還不夠格。大部分參與者都相信這是一幅來自荷蘭的繪畫作品,有不少人傾向於相信它與黃金時代畫家Ary de Vois有關係。要解開阿賓頓的“維納斯”之謎似乎還有待時日。

圖為收藏于倫敦交通博物館的油畫《西班牙列車》

英國鐵路博物館有一幅畫描繪了蒸汽火車穿過光線黯淡的風景,畫面上有清晰的簽名:“F de Alba”。這幅畫畫的是什麼地方?火車是什麼型號?“Alba”又是誰?這幅繪畫的擁有者似乎對這些問題也不甚清晰。因此,博物館方面于5月2日在網路 上求助,希望了解關於這幅繪畫的更多資訊。

人們解開“西班牙列車”之謎的努力遇到了重重波折。除了西班牙,有人認為畫面描繪的是南非的風景,還有人提出是南美。有人提出這幅作品的創作者可能是馬德里藝術家Eduardo de Alba,他于1900年去世,其名字曾經在西班牙的銷售目錄上出現。同時,葡萄牙和西班牙古董機車的照片也被提供在網頁上,但畫面中的陰影讓列車的型號難以被確認。有人認為,這可能是連通馬德里和阿蘭胡艾斯的早期列車,名為“草莓列車”。目前為止,這個答案似乎最有説服力。

隨著高科技的介入,而今,對一幅繪畫進行研究常常會用到數位顯微鏡、X射線、紅外線,對顏料進行化學分析。但這個基於網路的“偵探社”沒有任何這類高科技資源,它依靠的是鑒賞家的本能:借助於經驗、眼力和手中的縮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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