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一”兒童節時,嶄新的上海兒童藝術劇場將在世博園上汽通用汽車館原址上建成開放,從此,上海的少年兒童將擁有一座專門為他們建造的劇場。新建成的上海兒童藝術劇場總投資3.2億元,總建築面積達15668平方米,共有1088個座位,擁有旋轉升降、多重組合的開敞式島式舞臺,建成後,各種大型兒童劇和兒童綜藝節目都能在這裡上演。
這一兒童專屬劇場的建成,離不開蔡金萍等政協委員為此奔走十年、三交提案的努力。此次市政協會議上,蔡金萍等政協委員又提交了一份新的提案,建議儘快延伸公交線路至上海兒童藝術劇場的周邊,以方便孩子們來觀看演出。然而,面對上海兒童藝術劇場、中華藝術宮、當代藝術博物館等一批重大文化場館的建成開放,更多的政協委員關心的是,當上海文化硬體的“能級”提升後,究竟該裝進什麼樣的“軟體”,才能使之與上海建設文化大都市的目標相匹配。
建兒童劇場,目的不是賺錢
上海兒童藝術劇場建成後,中福會兒童藝術劇院創排的兒童音樂劇《成長的快樂》將作開幕演出。《成長的快樂》是近年來上海兒童劇舞臺上出現的上乘之作,在去年6月文化部主辦的第七屆全國兒童劇優秀劇目展演上,該劇獲得了“優秀劇目獎”。評委會主任歐陽逸冰評價這部新戲:“順著兒童的願望引導兒童,體現了兒童劇觀念的創新、理念的更新。”
然而,即便是這樣廣受好評的兒童劇,要指望它從市場中賺回創作成本,也並非易事。市政協委員、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藝術總監呂涼指出:“要讓一個兒童劇院賺錢養活自己,並不現實。”市政協委員、上海文廣演藝集團總裁吳孝明也認為:“上海18家國有院團,都不能完全通過市場來養活自己。這些院團中,有些自給率只有10%多,即便自給率最高的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其自給率也只有68%。”
上海市政府參事毛時安提出:“兒童劇場建成後,不能昧著良心去賺孩子的錢。國內某些兒童藝術劇院,號稱改革後一年的收入有上千萬元,這很可怕。它的收入越高,意味著對孩子的剝削越厲害,所産生的負面作用可能也就越大。將兒童藝術産業化後,從業者為追求利潤,會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戧害兒童的心靈。”在毛時安看來,文化的第一屬性是精神性的,檢驗文藝體制和機制改革成功與否,關鍵要看所産生的文藝作品是否對人民的心靈産生震撼。否則,改革再轟轟烈烈、文化産業所創造的産值再高,其最終的價值都可能被“清零”。毛時安提醒説,經營一家兒童劇場,更應注重發揮兒童作品對提升兒童價值觀的作用。
文化藝術,不能老被市場牽著走
文化滋潤心靈,這一理念得到了眾多政協委員的認同。市政協委員、上海美術館執行館長李磊認為,要大力發展上海的文藝原創力量,建立相應的考核指標體系,從而推動上海文化事業的發展。
市政協委員、演員何賽飛認為:“文化與娛樂産業,兩者是有區別的。如果一味地追求文化産業,把那些純藝術的文化産品,粗暴地推向市場,可能會後患無窮。”何賽飛舉例説,為了弘揚她曾經從事並傳承的越劇張派旦角藝術,她投資了幾十萬元,出版了一套越劇個人演唱專輯。她原本以為,憑藉她在影視界的知名度以及當年在越劇界的人緣,這套專輯必定能獲得不錯的市場回報。然而,兩年過去了,這套專輯只賣了不到兩萬張,收入兩三萬元,完全不能收回當初幾十萬元的投入。
呂涼委員提出,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産業,要設定一個準入門檻,否則,唯利是圖的文化投機分子,會使文化生態遭到污染。譬如,如今的話劇市場,亂象群生,似乎什麼人都能寫話劇、什麼人都能導話劇,登臺演話劇的,更是好像只要會説普通話即可。呂涼坦承:“上海話劇大廈裏有三個劇場,幾乎每天都有話劇在演出。但對那些外面來租場演出的話劇,我都不敢看,怕品質實在太差。但我們有經營的壓力,又不能讓劇場空關著。所以,只能讓一些品質不高的話劇魚龍混雜地進來了。”為了抵制那些劣質的外來話劇,上海話劇藝術中心決定用自己創造的劇目填滿劇場。然而,那些有較高藝術品質的劇目,並不能賺錢,劇場的經營又有了虧錢的風險,這讓呂涼左右為難。
眾多市政協委員提出,在全面推進國際文化大都市建設的過程中,上海需要更好地發揮文化硬體設施的作用,著力發展文化事業,不能老被市場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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