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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背後的故事——我們為什麼採訪傑夫•昆斯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2-01 14:14:04 | 文章來源: 《芭莎藝術》

3 2011 年11 月29 日上午9:30,我們抵達傑夫•昆斯的工作室。剛剛下計程車還在尋找門牌號時,一位清潔工人走過,主動停下來問我們是不是找傑夫•昆斯,順手就把他工作室的位置指給我們,他還透露昆斯的工作時間是上午9:00 至下午5:00。這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

昆斯的工作室潔白整潔,因為過分安靜,讓人很難想像有超過100名員工在這裡工作。工作室經理珍妮接待我們,帶著採訪團隊四處參觀,這也方便了攝影師尋找最佳拍攝地點和場景。昆斯的工作室分成幾個區域。檔案區:整整齊齊擺放著上百份文件夾,每個文件夾上都貼有項目説明。“他是一個control freak(控制狂)”,看到如此的場景很難不讓人産生這樣的想法;電腦工作室:工作人員在電腦上對作品進行360 度的全景分析,務求做到完全的精益求精;此外還有繪畫創作工作區、雕塑工作區以及茶水間。

在繪畫工作區裏,有幾位員工從我們抵達到最後離開,一直做著同一件工作:調顏料。這些員工一刻不停地用小鏟子攪拌顏料,確保最終的顏色和顏料的順滑細膩,然後裝入瓶子以供使用。而最有趣的是雕塑工作區,因為對防塵有要求,它像個空間站,工作人員在裏面穿著連體的白色工作服。那些如充氣玩具般的雕塑作品:鯊魚、大龍蝦、綠巨人浩克,正在工人們的噴繪中慢慢成型。

10 點,準時地,傑夫•昆斯走進了工作室,他穿著運動服,一身汗。他語調輕柔地問候我們在場的每一位,抱歉地告訴我們他剛剛和健身教練做完運動,需要先洗個澡。在聽了我們對時間以及拍攝地點的設計之後,他點了點頭説:“那我先接受採訪吧。”

《芭莎藝術》獨家對話傑夫•昆斯《芭莎藝術》:能給我們説一下你最近在做的項目嗎?傑夫•昆斯:最近我在做一個叫《古跡》的作品,這是我真正專注于物種敘事的作品。看看敘事對我們有多重要。我是説,一切基於敘事,但唯一真正可信的是物種敘事。看我們的基因,看我們的DNA,這是真正的人類歷史,是我們能真正相信的人類歷史的敘述,因為它精確,它就是所發生的一切。所以我想做一件與其他藝術家有關的人文方面對話的作品。

《芭莎藝術》:你創作的理念來自哪?你想通過你的作品傳達什麼資訊嗎?傑夫•昆斯:全部來自我年輕時候的直覺。我17 歲上了藝術學校,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開始對藝術史和藝術如何將人類聯繫起來有概念,這改變了我的生活。我從小就經常上藝術課。我7 歲的時候,我每週都上藝術課,但當時我不知道藝術是什麼。當我上了藝術學院,我意識到藝術跟所有學科緊密聯繫,我被捲入包括物理學、美學、心理學、哲學、神學等等的對話中,我可以跟這些東西對話,看到它們如此豐富遼闊,對我自身的可能性有意義。我感覺被賦予了力量。我嘗試去做那些讓觀者感覺到被賦予力量的作品。藝術不僅僅只是客觀對象,藝術與觀者的內心相關。藝術是超凡的意識,讓人們去接觸他們本身擁有的可能性,這也是我努力在作品中爭取的。發掘自己的感悟是直觀的過程,但這不是我希望帶給觀者的。我希望他們根據自己的興趣去看作品。

《芭莎藝術》:你如何管理你的工作室?你是如何平衡創作的激情和工作室的合作?傑夫•昆斯:你知道,工作室已經發展一段時間了。我年輕的時候肯定所有的作品都是我一個人來做。一直到《平衡》的創作中我需要鑄銅,所以開始聯繫代工廠。你和代工廠一起工作,你得把作品交給其他人去鑄造和成型,這是我第一次和其他人合作。我在工作室裏會去請一個助理幫我做一些雜事,但一段時間之後,我建立起了一個和其他人一起工作的系統:他們幫我去實現我的作品,我保持對作品的完全控制。我第一次開始喜歡代工廠這種方式,當時我得去歐洲找工廠以及技術工人們做木雕或者瓷雕,每兩周就需要在美國和歐洲之間跑一趟:監督技工,給他們指示,然後回美國。我這樣做了幾年。1991-1992 年期間,我實在想回到我的文化中去做事,所以我回到紐約,建立了一個傳統的工作室,開始雇人幫我做作品,我因此可以每天監督作品的進展。

《芭莎藝術》:你如何看待今天的文化裏,藝術家越來越名人化這個現象?傑夫• 昆斯: 我不覺得它跟前衛藝術的概唸有什麼巨大差異。我小時候非常喜歡前衛藝術。薩爾瓦多• 達利是我所知的第一批藝術家之一。我17 歲的時候見過達利,包括達利在內, 畢加索、杜尚…… 每個人有一個信念,就是他們可以創造新的東西,他們可以改變世界, 他們可以改變原來被篤信的事物, 他們可以創造一個有高度的新經驗。我非常信奉前衛藝術, 我經常想去參與,與同代人溝通。對我來説,這是成功的。我相信如果你把生活奉獻給什麼或者嘗試去發掘你的潛力, 自然而然地你會被賦予這個位置去做這個事情。我想去教我的孩子,不論他們的能力在何種領域,都應該最大限度地探索自己的能力, 去做到最好。任何人都是取決於此, 藝術也一樣。很多人會給自己找藉口, 但我從未這麼想, 我發現突破限制有一種快感。

《芭莎藝術》:在街上別人對你打招呼説“嗨,傑夫”時你會怎麼想?傑夫•昆斯:我沒怎麼經歷這種事。也許我旅行時會遇到這麼説的空姐,但一般真的很少遇到,尤其是在紐約。藝術很好的一點就是你能真正地忙於其中,可以有自己的工作原則,同時也可以不露聲色,不會像演員一樣,拍完電影就變得臉熟起來。這是身為一位藝術家最大的奢侈之一。

《芭莎藝術》:顯然你現在很成功,你覺得你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傑夫•昆斯:我的家人。但我並不擁有它。我的家人是個完美的整體。我們喜愛對方,嘗試為對方創造有趣的情境。我們很享受生活。我對東西沒什麼太多感覺,但我對藝術很來電。我喜愛藝術,喜歡那種交流和連接感。

(採訪全文詳見《芭莎藝術》2012年第一期,2012年1月20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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