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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和“譯”:庫奈裏斯在中國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1-24 15:24:26 | 文章來源: 三聯生活週刊

展覽現場,作品《無題》(局部),201×184×15(釐米),鐵板,中國碎瓷片,鐵絲,2010~2011年

 

近日,“貧窮藝術”的代表人物雅尼斯·庫奈裏斯(Yannis Kounellis)在北京今日美術館開幕個展《演譯中國》。這是他旅居中國兩年間的最新作品,呈現他對中國的實際考察、深入思索和分析。

在現代藝術史上,庫奈裏斯被認為是與約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同時代的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家之一。在中國,“大多數藝術家受到庫奈裏斯藝術的啟發,甚至不知道他是誰,他的思想從何而來”。他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藝術家總有一些元素是重復的”

主展廳裏,整個二層都漂浮著咖啡濃香。香源來自墻上作品中的一件:4排鐵天平懸垂在一塊鐵板前,每個天平裏都堆滿義大利的濃縮咖啡粉。走上第三層展廳,咖啡味道消散了,觀眾迅即又被一股烈性白酒的氣味繞了進去:在巨大的“K”形鐵支架上擺滿了小玻璃酒杯,裏面盛放的白酒揮發成一個令人眩暈的氣場。“K”是藝術家姓氏“Kounellis”的縮寫。

1969年,庫奈裏斯在義大利的那不勒斯第一次用咖啡粉來做作品。1988年在法國的一次展覽裏,他用上了1.4萬杯烈酒。毫無疑問,材料自然帶來的氣味對觀眾産生了強烈衝擊。“力量感”、“流動性”、“戲劇感”,一直以來,評論家喜歡用這些詞來表述他的展覽現場。

現在,鐵板、天平、麻袋、煤炭、咖啡粉、烈性酒,黑色、鐵銹色,懸垂、捆紮……這些在庫奈裏斯作品中最具個性的物質“語言”,隨他一起在北京出場,不過杯中酒被置換了,格拉巴酒換成了本地出産的高粱白。

庫奈裏斯向我細緻描述:“在法國用酒做的那件作品是長方形,杯子直接放在地板上,上面覆以鉛塊。這次我用了‘K’形支架來擺放酒杯,十幾年前我在倫敦最早用到它。我是把不同時期的材料組合起來了。你知道,藝術家總有一些元素是重復的。”

他實際上已經解説了他的“演譯”,或可理解為“轉譯”。藝術史家凱倫·史密斯則引用馬爾科姆·克勞利的話闡釋了庫奈裏斯在中國的新作:“一件藝術作品,這件作品中包含了對另外一件作品的再創造,而且是在不同的背景條件下,用另外一種語言形式。”

2010年3月,73歲的庫奈裏斯應邀來中國搞創作。他在北京天通苑附近找到一處工作室,就是在一家不銹鋼廠租了一角廠房和一套簡陋的辦公室,供他和夫人起居、創作兼會客。據今日美術館工作人員看到的庫奈裏斯的工作情形:每天7點開始,通常到晚上21點才結束。冬天裏廠房沒有暖氣,有時候冷得夠嗆,他跑到自己的汽車裏發動引擎,暖和一會兒再回去,繼續庫奈裏斯式的“把物質轉換成藝術”。

更加中國元素的瓷器碎片、軍大衣、紅燈籠等材料,被他大量用在新作品裏。主展廳進門處,佔據整個外廳的巨型作品以鋼板、鐵絲和瓷器碎片結構,在庫奈裏斯自己陳述的意象裏,“它是一堵墻”。他説,最初的想法來自一個無限迴圈的模型,每處凹陷的地方就像古希臘的劇場,而鐵板上裝飾的瓷片像劇場背景上的文字符號。瓷片在排放形式上的長短、多少和疏密佈局,或許代表著他不同的“講話”——庫奈裏斯説過,對他來説創作總是偶然性的,但整個作品擺放在一起就是一個通篇講話,講話要有説服力,所以他注重細節和關係。他偏愛使用鐵板,這可以在他的絕大多數作品中看到,鐵板尺寸又多數恒定為2米×1.8米,正好是一個雙人床的大小。他説:鐵是一種量度,是婚床,它跟空間聯姻,就像是壁畫跟教堂産生的關係一樣。


 《無題》(局部),200×180×20(釐米),鐵板,鐵天平,碗,茶葉,2010~2011年


《長白山》,200×180×15(釐米),鐵板,軍大衣,2011年

懸垂是庫奈裏斯創造的密碼,可以譯述一切對他而言的“他者文化”。在那不勒斯他懸垂了咖啡粉,在威尼斯他懸垂了玻璃器,在伊萊夫希納一個舊油坊的《被縛的普羅米修斯》舞臺上,他用密布的繩懸垂了無數粗糲的石塊。在北京的今日美術館裏,他用西方的鐵天平懸垂了4行屬於東方的彩繪瓷碗和褐色茶葉,以及在另一塊鋼鐵的背景上,一個部分浸在焦油裏的紅燈籠。以謹嚴莊重的形式,他在不同的文化語境裏面懸垂他的靜默和能量,歷史以及詩性。

舊外套是庫奈裏斯多年延續的最令人遐想的“語言”。新作《長白山》是成兩行絞在一塊鐵板上的6件軍大衣。並不需要從中推想觀念或枯燥的概念,他説:“政治對我是個很小的東西。”庫奈裏斯或許只是用形態、比例、迴圈、節奏和質感在傳遞一種視覺思維。在中國生活這兩年,他從北京到雲南,走了很多地方,長白山是其一,而且無疑給他留下了深刻于記憶的東西。有人看了作品後,覺到寒意、溫暖、對比中的張力。如藝術家自己所説,他的作品建立在繪畫之上,“有價值的是圖像,圖像的結構”。

庫奈裏斯此次中國個展的策展人黃篤將這種解讀能力稱為庫奈裏斯的“習性”,無論身處何方,他的“習性”都表現出靈活的適應力和組織方式。“他以詩性的語言表達了材料具有的冰冷和溫暖、柔軟與堅硬、色彩與金屬之間的辯證關係。同時,它們還傳遞出另一個資訊:要麼是它們之間的對話,要麼是它們之間的矛盾,要麼是它們之間的爭鬥。這是一種感受力和結構之間的角力。”黃篤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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