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在巴黎克利希大街附近的艾爾米塔什啤酒店前,畢加索看到了迷人的金髮美女伊娃。當時的伊娃已經是有夫之婦,但與畢加索情投意合,從此一發而不可收。畢加索為伊娃做了許多畫,並在畫上簽上“我愛伊娃”等字樣。1915年,伊娃病逝。
1927年,畢加索還沒有離婚之前,就愛上了只有15歲的瑪麗·德瑞絲。當時,畢加索已經是46歲的中年人,但瑪麗最終還是願意沒有任何名分地秘密地跟畢加索在一起,並且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在畢加索離開後,到畢加索去世之前,瑪麗還是繼續給他寫信。她替畢加索所剪過的指甲和頭髮也被她保存下來。在1977年畢加索死後四年,等了畢加索40年的她也自殺了。
1933年,畢加索在拉丁區的咖啡館看上了朵拉·馬爾多。1936年,55歲的畢加索離開24歲的瑪麗,31歲的朵拉正式成為他的情婦。然而,朵拉並不幸福,受盡感情磨難的她過起了隱居的生活,1997年窮困潦倒地在巴黎寓所去世。
而畢加索遇到弗朗索瓦斯時,她是一名年輕有抱負的畫家,而畢加索已經62歲了。弗朗索瓦斯為畢加索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被畢加索拋棄後一度精神崩潰,最終選擇皈依宗教得以解脫。
畢加索的人格中有著十分坦露的“惡”的因素,他喜歡把女人當作他的實驗對象。不過,這種實驗更多的並不是性反應的,而是精神性的反應。女性的肉體秘密畢竟有限,她們的精神活動卻複雜豐富。在畢加索看來,這才是極為有趣的。為了這種欲壑難填的好奇心,他經常有意把他生活周圍的女人置於同一場景中,並努力挑起她們之間的爭寵戰鬥。然後,他饒有興趣地一旁觀察,並把它記下來,甚至作到畫上去。
所以我們可以説,畢加索的畫作裏面充滿了女人的哀怨、痛苦和壓抑。那些青春旺盛的美人,備受他利用、剝奪,人生的精華都被奪走了,精神都給魘住了,壓碎了。
畢加索是所有性格的綜合體,他厭惡女人卻又離不開女人;他行為怪異而滑稽,但同時又是一個讓人沉醉、不可抗拒、魅力十足的藝術家。用一句話來概括他,他是個追求無極限體驗的人,他不僅在畫中這樣追求,作為一個人也是這樣,這一點在他對待女人的方式上表露無遺。他可以非常浪漫,可以深陷愛情,但他永遠不會止步于一個女人。他的熱情可以很快地從一個女人身上轉移到另一個女人身上,他永遠能從女人的懷抱中獲得重生。
畢加索一生畫法多樣、風格迭變。從自然主義到表現主義,從古典主義到浪漫主義,然後又回歸到現實主義。在長達70年的創作生涯中,畢加索從不受羈于任何束縛,滿懷熱情,不停變換。鋻於女人們在畢加索成就中的影響和作用,眾多藝術評論家把畢加索的7個女人借代為他作品的七個時期。畢加索不同創作時期的特徵,正是他與不同異性的故事:費爾南德·奧利維葉與粉紅色的玫瑰時期;奧爾佳·伊娃與新古典主義時期;瑪麗·德瑞絲與超現實主義時期;朵拉·馬爾多與曠世名作《格爾尼卡》;弗朗索瓦斯與如花的外形及綠與藍冷色的和諧。
畢加索認為,世界上最接近宇宙奧秘的便是極度危險的異性。他曾在一幅畫裏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希臘神話裏人獸兼半的怪物,正在吞噬一個純真的少女。如此種種,畢加索都讓我們覺得他甚至於把創造力的緣由偏執化,這和老莊的陰陽歸一不謀而合。我們不能得知畢加索是否能夠如此深刻地理解東方精神,但他必定是在藝術創造的層面上認同和力行了這個理論。的確,異性給予畢加索天地間最直接的靈感,而對於西方文化來説完全是異質的東方哲學也給予他同樣性質的感召。就這樣,雜糅和奇妙組合成就了今天仍然傳奇的畢加索。
在畢加索那裏,陰陽的理論得到了最具體化,也是最感性的實踐。他的第六個女人弗朗索瓦斯表達過這樣一個概念:“畢加索需要一個繆斯,一個能啟發他靈感的女人,一個在他的生活裏走來走去的生命。正是這個人的存在,使他找到了色彩的和諧、光與影的對比以及線條和符號等等一切自然的魔力,並以此來展現身體和靈魂的聯繫。也正是這些聯繫,促使畢加索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創新。”
畢加索自已這樣説過:“無論我在失意或是高興的當兒,我總按照自己的愛好來安排一切。一位畫家愛好金髮女郎,由於他們和一盤水果不相協調,硬不把她們畫進他的圖畫,那該多彆扭啊!我只把我所愛的東西畫進我的圖畫。以往,繪畫是按累進的方式逐步來完成的,每天産生一些新的東西。因之,一幅畫是一個加法的總和。至於我,一幅作品如同個減法的得數。我完成一幅畫,接著就把它毀壞掉。但是歸根到底,什麼也沒有損失,猶如我抹掉的一部分紅色,它將在另一個部位重新出現。但願人們從來不了解我的作品是怎樣畫出來的,因為我要求我的作品,只是表現激情而已。”
由此,可以看出畢加索性格中的那種渴望去毀滅,恣意放縱的不安分因素。在畢加索逝世後,人們花了5年的時間對他的作品進行了整理。據統計,他的作品包括:油畫1885幅,素描7089幅,版畫20000幅,平版畫6121幅。通過他的這些畫,人們可以深入他的內心和精神世界,探視他一生毫不隱藏的性激情和癖好,以及他對情愛的不捨追求。
畢加索是天才畫家,也是美術殺手。他首先把一切都敲得支離破碎,再把它們重新整合,給它們所謂新的生命。20世紀再沒有誰能夠像這頭大怪物那樣,得到這樣徹底的創作自由;畢加索也是一個女人殺手,他把她們的青春、美貌、精神搗得粉碎,然後在畫布上隨意地、錯亂地將她們重新整合。畢加索創造了藝術,也破壞了藝術。他摧毀現實生活中的女人,創造了畫布上的,依然是七零八落的女人。唯一成就了的,只是畢加索和他自己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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