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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維克《公車上書》創作訪談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6-29 09:07:30 | 文章來源: 美術報

潘:主題性創作作為新中國美術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産生了一大批優秀的作品。主題性創作弘揚真、善、美,反映中國重大歷史事件和優秀文化的美術作品,對於激勵人們意志、推動社會發展産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國家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的美術創作,是主題性美術創作在當代的一個創舉,也是國家文藝政策在新的社會形勢下的新思路。您認為,主題性美術創作在當代的創作動力是怎樣的,社會對於其成果的需求發生了哪些變化?

孔:藝術之所以走向了多元,是因為現代社會有一個多元化藝術需求。當今時代,我們不僅需要寓教于樂、文以載道式的主題性繪畫,也需要美化生活、愉悅感官、陶冶情操的藝術作品。各類藝術作品因其功能不同,或陶冶性情的小品繪畫、裝飾性繪畫,或重大主題性作品,就有不同的受眾、不同的表現形式、不同的陳列需要和懸挂場所。當下,可以説是國泰民安,陶冶情操的藝術受人歡迎,需求量大。但我們也必須看到,每一個時代都應該有反映和代表他這個時代的藝術作品,這些作品精神的承載量、視覺的衝擊力、技藝的高難度,它給觀眾和社會以及後世帶來的巨大影響,是一般小品式作品難以企及的。

潘:2005年起開始實施的“國家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實行由國家財政出“重資”資助的形式,這標誌著國家文化政策在一定程度上的變化,您如何看待這一思路?這是當代社會情景下主題性創作謀求發展的必由之路嗎?您認為,當代主題性創作的困難來自於哪些方面?

孔:能否産生“震撼人心”的作品,和“真心付出”有關,也和作者的藝術修養、創作能力、藝術境界有關,也和受眾的“耐震”程度有關。 “國家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這一舉措並不僅是圍繞錢的問題,也不是必由之路,它説明瞭國家對反映歷史和當代重大主題性繪畫創作的重視。一個多億的投資,對於美術界來説,不啻為一場地震。主題性繪畫創作需要一個平臺,國家“買單”這種形式應該説不是“必由之路”,但卻是一條有效之路。

當代主題性創作的困難在於:一,買單者和受眾對繪畫形式要求的多樣性和難以確定性,往往制約了藝術家的藝術個性的自由發揮,阻礙了藝術的創造性;二,如時間倉促,藝術家對歷史事件和人物個性的把握往往缺少充分的資料和認識的準備;三,當代人的生活節奏又特別快速,藝術家的心往往難以沉下來;四,歷史題材的創作適合於寫實手法的表現,近幾十年來藝術觀念和藝術形式的多樣化,使不少藝術家偏重於形式的探索,而使造型能力嚴重缺失,以及過度重視外在形式的慣性描摹,而疏于對人物的精神內涵的深層挖掘。

潘:説起您的名字,許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您創作的、在第七屆全國美展上獲獎的《公車上書》,這是您的成名作,您選擇這一題材來參評“國家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是如何準備並打動評委,最終入選的?

孔:我的《公車上書》創作于1989年,當時正值各種藝術和思想觀念涌入國門,思想、文化空前活躍,人們充滿了激動,這很像百年前歷史時刻。使我想起了那次中國近代歷史上的著名的愛國知識分子關注國家、民族命運的重大事件。當時我才30歲左右,對歷史事件的深度把握不夠,今天來看,那張畫比較重視繪畫的外在形式,把一張畫面做成了線裝書的感覺,寓意著打開了歷史的那一頁,但也正是那種形式打動了當時比較重視形式感的評委和觀眾。在這次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中的選題中,按照時間次序,第九幅就是這件作品。也許我沾了先入為主的光,由於第七屆全國美展上《公車上書》的獲獎,給大家的印象深刻,致使後來評委們看到了這個選題,就想到了我的這幅畫。

現在我重新創作的這幅畫的草圖及初稿,丟掉了原畫的形式感,強調了畫面的歷史感,修正了人物形象及動作的戲劇性誇張,回歸了自然和樸實的狀態。作品以橫式寬銀幕的構圖,將100多年以前的會試舉人康有為、梁啟超等數十人,分數組放置,徬徨、義憤、議論、簽名等不同神態、不同動作的人物分別被分置於灰濛濛的達智橋外那座敗落的古建築——松筠庵下。畫面寫意筆墨與寫實手法塑造鮮明的人物形象,以寫實與半抽象結合的技法勾繪人物背景,烘托特殊的氣氛。

潘:作為一個二次創作的主題,在開始構思的過程中,主要壓力或困難來自於哪些?您是如何解決歷史事實與藝術表現之間的矛盾的?

孔:作為二次創作的作品,主要困難來自於挑戰自我,許多名作的變體畫和對名著的改編往往得不到認可,這就要求新創作的作品無論在思想內涵、畫面形式、形象處理、藝術手法、筆墨技巧、畫面控制等方面都要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大家所熟知的歷史事實應該是畫面所表現的母體,是與觀眾相溝通的媒介。而具體的表現則是藝術家對事實本身的理解和藝術本身所傳達個性化的闡述。比如,我這幅畫就遇到了許多矛盾,我考察過康有為和梁啟超等人的形象,他們公車上書的年紀,比常見的歷史照片所見到的形象相差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形象以何為準?我考察過公車上書的現場,即現在北京宣武門外的松筠庵,現今是棚戶區式的大雜院,雖舊房子還都在,但達不到“入畫”的效果,那棵古樹造型也非常難看且太小,位置也不是我現在畫面所需要的,因此必須進行重組和改變。

我希望通過我的畫筆,能為我們值得回味的那段歷史展開那精彩的一頁,為我所仰慕的先賢定格成難忘的悲壯瞬間,我期待著我的畫能與觀眾産生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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