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僕 2001年
雪線 2004年
晚風 1991年
馬背上的民族 1980年
秋駝 1988年
維吾爾族老人 2007年
用“史詩”謳歌歷史 用“牧歌”吟唱生活
作為當代中國人物畫傑出的代表畫家之一,劉大為的創作主要分為兩類題材,一類是塑造中華民族的偉人、英雄形象的歷史畫,一類是表現內蒙古、新疆、西藏等地少數民族生活的風俗畫。這兩類作品形成了劉大為“史詩”與“牧歌”的創作基調。
在某種意義上,中華民族近百年來艱苦卓絕的奮鬥歷史本身就是一部現代的英雄史詩,中國少數民族在改革開放時期的幸福生活則是一曲曲優美的牧歌。劉大為塑造中華民族英雄形象的歷史畫呈現出史詩般的質樸厚重風格,他表現中國少數民族生活的風俗畫充滿了牧歌式的豪放浪漫情調。
為了全面展示劉大為數十年來的藝術創作成就,使更多觀眾能夠深入了解他的藝術歷程,“史詩與牧歌——劉大為作品展”于4月29日至5月17日在上海美術館展出。
塑造偉人和英雄形象
劉大為自從20世紀80年代在解放軍藝術學院美術系任教以來,一直履行當代中國藝術家的天職,滿腔熱忱地致力於中國現代和當代歷史題材的人物畫創作。先後創作了《高山仰止》(1982)、《華山救險》(1983)、《東渡》(1985)、《小米加步槍》(1987)、《晚風》(1991)、《艱苦歲月》(1992)、《黃河謠》(1996)、《人民的好總理》(1997)、《人民軍隊的締造者》(1997)、《人民公僕》(2001)、《過草地》(2006)、《朱德與史沫特萊》(2007)、《不畏蜀道難》(2008)等一系列中國現代和當代題材的歷史畫作品,塑造了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等中華民族的一代偉人和中國工農紅軍、八路軍、人民解放軍戰士的英雄形象。
1991年劉大為為紀念建黨70週年而作的工筆畫《晚風》,被公認為當代中國歷史畫創作的範例之一。當時劉大為決定選擇改革開放時期的題材,塑造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的形象。在構思階段,他反覆考慮過各種方案,例如鄧小平視察經濟特區、向群眾揮手致意等等,但都覺得太一般,是別人常用的套路。冥思苦想之際,他走訪了中央美術學院的同學鄧林——鄧小平的女兒。鄧林為他提供了很多關於她父親的資料,講述了家裏的情況:院子裏有幾棵大樹,鄧小平每天會在那裏散散步,坐在藤椅上看報、休息……一個念頭猛然跳進了劉大為的腦海:就畫處理完國家大事之後坐在自家院子裏看報休息的鄧小平。在他的構思中,鄧小平的面部表情也應該有多種解讀的可能,是堅毅的,是沉思的,是欣慰的,也是憧憬的……他希望能把鄧小平沉著樂觀、穩操勝券、高瞻遠矚、引領時代的精神氣質表現出來。他根據自己蒐集的大量照片和參考資料,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想像著手創作。乾乾淨淨的院子裏,幾棵大樹用淡墨勾勒的樹榦樹葉籠罩著淡淡的花青,編織細密的茶几、藤椅的灰黃色也很淺淡,只有人物的頭部和黑褲子、黑布鞋顏色較深,但這些深色沒有削弱反而加強了整個畫面淡雅的色調。畫面上集中刻畫的是鄧小平肖像,好像聚焦的特寫鏡頭。
在戰爭年代,人民子弟兵是抗擊侵略、保衛人民利益的依靠;在和平年代,人民子弟兵也是抗災搶險、拯救人民生命的主力。劉大為1983年創作的水墨寫意畫《華山救險》和2008年創作的水墨寫意畫《不畏蜀道難》,恰恰是遙相呼應的姊妹篇,塑造了和平年代人民子弟兵的英雄形象,也為藝術創作來源於生活體驗提供了典型例證。
《不畏蜀道難》,這幅當代題材的歷史畫,及時形象地記錄了解放軍官兵強行突進抗震救災第一線搶救人民生命的彪炳史冊的英雄事跡。畫家一改背景簡化的佈局,在畫面的近景和中景,突出描繪了崢嶸的岩石,那崎嶇的幾乎無路可走的蜀道,一隊解放軍戰士和醫護人員正冒著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的危險,護送從廢墟中搶救出來的兒童下山。繪畫語言依舊非常樸素,水墨皴染的山石更顯得凝重。
表現草原生活自然和諧
在表現內蒙古大草原的工筆人物畫方面,劉大為是其中突出的代表。相比于20世紀70年代那些用故事情節圖解政治主題的草原作品,劉大為開始注重遊牧民族的日常生活的表現,並試圖通過對這種無情節性的日常瞬間的描繪,揭示遊牧民族的生活與遼闊無垠的草原這種大自然的關係。
不論是描寫三口之家放牧休憩場景的《馬背上的民族》,還是塑造茫茫沙漠上蒙族少女微笑的《漠上》;也不論是刻畫霜染鬚眉的琴師在側耳傾聽馬頭琴回音的《草原上的歌》,還是捕捉訓練幼童單騎放牧充滿動感形象的《雛鷹》,劉大為在作品中捕獲的草原或沙漠中的人物形象都不在於敘事性,而在於形象塑造的本身所傳遞出的質樸的情感,在於形象塑造的本身揭示出的人對於獵犬、牧馬和駱駝的親情關係,在於形象塑造的本身呈現出來的人畜與草原、沙漠的和諧統一。
對於內蒙古大草原,劉大為沒有表現“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蒼涼,也沒有表現“胡天八月即飛雪”的荒寒,而是追尋恬淡卻又醇厚的風土人情,漂泊而又寧謐的遊牧生活,艱辛而又甘甜的勤勉勞作。劉大為的工筆人物畫發掘了蘊藏在那個粗獷、血性和霸悍的民族中的一種純樸的詩意,從而重塑了一個當代審美中的遊牧民族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