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剛,男,48歲,紹興人氏,現為紹興文理學院美術系主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訪問學者,《老窗舊事》、《五月風》、《老墻新綠》、《驚牧》等作品曾參加中國美協主辦的展覽或獲獎。大量作品被機構及私人收藏。
美之為美,在其憂傷。無常的美感裏,常令神傷。
朱海剛 鬧春 120×120cm
劉彥和在其《文心雕龍隱秀》篇中有“英華曜樹”四字,初見著時,以為奇麗異常,滿樹的花朵就這樣盛開在你眼前:再想時,不禁悲從中來生命不就是這樣的嗎?在最繁盛的時節裏卻令人想到落花時的那一瞬。中國人的好文章大抵如此,好天氣、好朋友、好心情將文章推至高潮,然後急轉直下,心情壞到不能再壞的田地,甚至把生命的內核都看透了,似乎好東西就只是為了替壞心情作鋪墊,王逸少的《蘭亭集序》、蘇東坡的《前赤壁賦》算是此類新作品的上層佳作。
花樹如此寂寞孤獨,它是在邊緣裏生存。不消説,在花的繁盛裏,就是連孤獨美人暗暗地遲暮下去也看到了。有些人在落英繽紛中可以覺悟,有些人連鮮花盛放中都可以覺悟。那生命的鄉愁。竟如明燈一樣將全身心都點亮了,難怪有人甚至願意在暮春之際,死於花樹底下。
朱海剛 庭院春早 160×160cm
花無古今之色,今日之花與千年前的花又有什麼兩樣呢,香氣、暖風、蛺蝶,人真是要向輝煌之物來借光,在花樹裏,將心都放了出去,又將心都收了回來,如此繽紛,終極了卻是“本來無一物”的空寂;如此憂傷,歸根結底不過是對生命無望的眷戀。
讀朱海剛作品札記
沈剛于二○○八年正月十八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