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海真的開始熱了，介紹一個夏日納涼的絕好去處——外灘三號的滬申畫廊。那裏正如通常的高檔場所，空調開得很足，另一個原因是最近這裡有個展覽，這個展覽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給我們製造了一個無限“冰冷”的感覺。
顧德新的個展又在滬申畫廊開幕了，説這個“又”字是因為我剛在3月光顧了他的“蘋果加豬腦”展覽。據説6月的他從一個“倉庫管理員”變身為“超級遊戲設計者”，又一次殺將過來。這説明他一定是有了一個不得不展示的重大創意，所以我不得不膽戰心驚地去瞻仰一番。
滬申畫廊可以説是我見到過的每次展覽室內改動最大的畫廊，導致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畫廊真正的內部結構。這一次也一樣，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室內再設計，鏡子的運用重塑了畫廊的氛圍，但是作為一個觀念藝術展覽，這是一個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展覽”。
用遊戲來模擬人生這個觀念，本身來看已經是一個被很多人用過的點子(何況遊戲本身就是在模擬人生)，其中比較著名的是一位廣州籍女藝術家，曾經用一個“第二遊戲”中虛擬的“中國翠西”橫掃歐洲各大展覽。當然我們從遊戲中還是可以分析出30多個不同點，當然我們也可以説從哲學的角度，他們想要表達的內涵和藝術觀點是完全不同的，當然這些理由已經足以讓顧德新個展3個月之內在滬申畫廊連續出現兩次了。
對不起，其實我們這些不參與資本運作的人是完全沒有資格來指手畫腳的，所以我只好忘卻“撞車”的創意，老老實實來看展覽。作為一個狂熱的觀念藝術愛好者，我真的非常想在展廳裏多呆上一段時間，把展覽的每個細節都引申出其哲學或者社會學含義，但是我發現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顧老師拒絕了我們對他作品所有的闡釋企圖。虛擬遊戲存在的最大理由，是其強大的互動性，展覽裏面我們看到的是滿墻的截圖(印刷品)和一個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電視螢幕，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可以互動的入口，只有那個巨大無比的建築模型可以證明它的存在——我們被徹底拒絕進入了。至於遊戲的內容和意義，門口的紙上都寫了，其他的你們自己去發揮想像吧。這讓我不由地聯想起一段對話：農民：“老爺，聽説您最近買了一頭非常奇怪的外國豬，可不可以讓我們看看啊?”
地主老財：“這是美國高檔純種豬，和你們養的那些土豬絕對不是一回事，你們欣賞不了的，這樣吧，我腳底還有一些豬糞味道，給你們個機會聞一聞吧。”
農民：“真香啊，美國高檔純種豬就是不一樣啊。”
地主老財：“當然，你們的豬是用來吃的，我的豬是用來觀賞的!”
農民：“真是大開眼界啊!佩服!崇拜!”可以説這是一個藐視觀眾的展覽，或者説徹底剔除普通觀眾的展覽，所以我在這個展覽中感受到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所有的藝術愛好者，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這樣的展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最後要補充的是，作為一個室內設計作品來説，藝術家對窗口的設計超越了作品本身，一下把外灘帶入了一種迷離的萬花筒效果，這是一個意外之喜，如果有人一定要説這就是作品本身理念衍生的話，我也無話可説。
無論如何，我總算沒有空手而歸，所以還是要謝謝顧德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