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展前群“模”起舞
除了政治和道德的禁忌,當代藝術品還要面臨保存、運送和衛生等一系列問題。
比如赫斯特,為了在日本展示,他的畜體展品必須從原先的福馬林溶液中取出,並重新進行儲藏。因為日本的健康標準高於歐洲,森藝術館要考慮到箱內的福馬林氣體對工作人員的身體危害,由此必須做好安設特殊通風系統的準備。森藝術館表示,這將涉及複雜的建築工作。
這不是赫斯特遇到的第一樁展品保存問題。他那條著名的鯊魚早已開始腐爛。儘管赫斯特稱將更換新的浸泡物,但被來回置換的作品,還是作品本身嗎?
享譽世界的華人藝術家黃永砯的“紙漿系列”,是用洗衣機洗過的報紙做成的福建龜形的陵墓,名為《爬行物》。去年,這組作品在尤倫斯中心只展出了兩周就被迫停止了,因為潮濕的報紙滋生了大量黴菌,一件價值高昂的名作就快毀於一旦,尤倫斯可不想為此買單。
醫學和藝術的合流有時令人啼笑皆非。2001年前後,德國海德堡大學解剖學教授高斯·萬·哈根斯成為一個藝術家。他用自創的生物塑化技術製作了人體標本,推出“人體世界”展覽,哈根斯本人也被稱為“屍體教授”。2004年,展覽來到法蘭克福,哈根斯計劃邀請十幾名模特兒,在屍體展品前半裸進行表演,以此對活人體和屍體進行比較。
在被法蘭克福市政府制止後,他為自己辯稱:“醫療知識不應該是精英的專屬品。”
“我的床”暴露所有隱私
當代藝術對於觀眾數量的渴求遠遠要大於傳統藝術。這解釋了發韌于上世紀60年代的行為藝術,為何熱衷於用“身體媒介”製造震驚。法國藝術家奧蘭10年內整容4次,其中一次是額頭長出兩個肉角,還有一次是長了一個4公斤的鼻子。奧蘭將手術室變成了討論哲學和死亡的實驗室。此後,克裏斯·伯頓槍擊自己,並雇人槍擊自己;美國女藝術家吉娜·潘則用剃鬚刀片在身上切割,形成血的圖案。
但對普通大眾而言,這些“藝術行為”引發的不適令人難以容忍。
在這方面走得最遠的是英國女藝術家翠西·艾敏,她愛拿自己的床説事。1999年,她展示了一張剛剛睡過的床,穿過的絲襪、被褥上的體液印跡、垃圾……一切應當掩藏的羞恥都暴露於人前。這一作品讓藝術家獲得了當年的特納獎提名。不過,一位家庭主婦實在看不下去,大老遠從威爾士乘汽車、換火車、坐地鐵來到泰特畫廊,帶著她的洗衣粉、洗潔精、掃把、抹布,來幫這張床打掃衛生。
再近點的事,發生在今年3月的上海。上海證大現代藝術館推出了一個名為“受傷的天使”的展品,懸挂了5具藝術家本人的翻模雕塑,雕塑的背後有一對天使的翅膀。結果,附近的市民誤以為有人跳樓,遂報警,展覽最終被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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