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降落杜威恩

2010泰特英國美術館杜威恩藝術計劃(Tate Britain Duveens Commission 2010)近日揭幕，海鷂戰鬥機和美洲虎雙發超音速戰鬥機成為這次展覽的主角。兩者皆為退役戰機，“鷂”之前隸屬於英國皇家海軍，同時代的“美洲虎”曾服役于英國皇家空軍並出征過伊拉克和波斯尼亞，而此次“駕機而來”的，則是2002年度特納獎候選人、YBAs成員之一的菲奧娜·班納(Fiona Banner)。

　　《鷂和美洲虎(Harrier and Jaguar)》  “鷂”自天頂直貫而下，與杜威恩南廳(South Duveens)的高度一致，機身飾以羽毛圖案，如巨鳥斂翼頏行；加長的“美洲虎”幾乎等同於北廳(North Duveens)的長度，仰臥于地板，機身油漆被剝落，露出的金屬經打磨後光亮如鏡，更加清晰地映照出觀者及週遭的種種姿態。  《鷂和美洲虎(Harrier and Jaguar)》是班納迄今為止創作的最大規模的作品。對於這件作品，班納希望不要簡單地將之歸類于“反戰”題材。“我們都痛恨戰爭，但同時我們對一些戰爭設備抱有某種異樣的熱情。它們的美是種奇怪的呈現，因為在設計之初並沒有融入視覺美學，‘功能至上’才是唯一準則，這種功能便是殺戮。我們的審美判斷由此遭到質疑，並延伸至道德立場”，班納説：“這件作品更多的是追問觀者對其的反應，而不僅僅是‘黑與白’的草率判斷”。

　　不過多數觀眾的第一反應是“如何運輸及懸吊這樣的龐然大物”。“與我們合作的是專業的索具公司”，策展人莉齊·凱莉-托馬斯(Lizzie Carey-Thomas)回應道：“首先我們將戰機‘肢解’，待運進展廳後再復原，整個過程都由結構工程師監管並經過苛刻的測試，所以不必擔心安全問題”。而對於飛機購買事宜，觀眾同樣抱以好奇，只是班納拒絕透露更多細節，覺得大家無需大驚小怪，“在英國、歐洲和美國，都有軍用飛機經銷商，他們向國防部直接購買”。

    班納的戰機情結

　　這並不是班納作品中首次出現的戰機元素。早在1994年，她便將以美國海軍戰鬥機師為主角的電影《壯志淩雲(Top Gun)》，轉化成文本形式搬上畫布；2004年的《檢閱(Parade)》蔚為壯觀，遠觀如群鳥盤旋，近看則是201件現行服役的全球範圍內的Airfix模型飛機；而在2007年特別為泰特製作的聖誕樹《世界和平(Peace on Earth)》中，班納選用的飾品則是123架依字母順序排列的手工模型戰鬥機。

　　這份“戰機情結”在班納心中由來已久，“多年以前，大概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和爸爸在威爾士的群山中漫步，周圍的一切顯得如此靜謐美麗。突然之間，一架鷂式噴射戰鬥機不知從哪冒出來，在長空之中留下劃破雲端的嘶鳴之聲。那是令人震顫的一刻，尖嘯過後，只留下我們呆呆地立在那兒，思忖著這樣一個怪物為何這樣美麗。對於我來説，它就如同史前恐龍，是先於文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