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軍械庫藝術博覽會”3月6日在紐約開幕。如果提到“The Armory Show”你會想到什麼？許多人會回答説是每年春天在紐約哈德遜河兩個碼頭上舉行的商業性藝術博覽會。我聽到這樣的回答總是啞然失笑，其實“軍械庫”這個名字來自於1913年首次將現代藝術帶給美國大眾的展覽，其首先在紐約舉辦，繼而遷至芝加哥和波士頓。

        美國現代藝術的閘門

        1913年2月至3月期間舉行的軍械庫藝術展是由一群美國藝術家發起的，目的是展出並銷售他們自己的作品。展覽在當時的正式名稱為“國際現代藝術展覽會”（International Exhibition of Modern Art），場地位於曼哈頓萊剋星頓大街上的第69兵團的軍械庫，藝術展後來也因此得名。然而，這場展覽最終在美國造成的全國性的影響是發起者們始料未及的，此外，他們也在無意之間為最為激進的歐洲現代藝術在美國打開了市場。

        受到1912年德國科隆松德邦德藝術展（International Exhibition of the Sonderbund， Cologne）的啟發，美國畫家與雕塑家聯合會的主席亞瑟·B·戴維斯（Arthur B. Davies）派遣了藝術家瓦爾特·庫恩（Walt Kuhn）前往歐洲為紐約的展覽尋找來自異國的作品。在德國，庫恩深受松德邦德藝術展的震動，他和幾位同事們一起，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搜尋到了超過400件歐洲繪畫和雕塑，其中包括梵谷、高更、塞尚、蒙克和畢加索等人的作品。

        因此，當軍械庫藝術展終於開幕的時候，雖然展出的美國藝術家的作品比歐洲藝術家的作品多一倍，但是歐洲人卻贏得了最多的關注，尤其是馬蒂斯和杜尚的作品讓美國觀眾措手不及，諷刺和不解之聲一時不絕於耳。展覽的組織者們動用了美國人擅長的廣告渠道，甚至雇傭了一家公關公司為其做宣傳，甚至還考慮過在時代廣場佈置一塊電子廣告板。結果，在紐約一站，展覽迎接了超過8.8萬人次的訪客，而後巡迴到芝加哥，又有10萬人次蜂擁而至。

        但軍械庫藝術展的成就遠不局限于參觀人數和曝光度。它實際上成為了後來美國重要的現代藝術收藏的起點或里程碑，其中就包括了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館藏的奠基人之一莉莉·P·布裏斯（Lillie P. Bliss）的收藏。軍械庫藝術展也成功地推廣了美國和歐洲的現代藝術，而在其後的5年裏，就有超過200場同類型的展覽在紐約相繼舉辦。雖然當時的參展藝術家之一斯圖爾特·戴維斯（Stuart Davis）回憶説，當時的軍械庫藝術展就像“一個受虐狂式的招待會，天真的東道主在自助餐會上被歐洲客人們狠狠地踐踏了一遍。”但是，軍械庫展覽是現代藝術進軍美國的一個重要的閘門。

        殊途同歸的藝術博覽會

        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個“軍械庫藝術博覽會”與最初的“軍械庫藝術展”不同，它是由藝術經銷商們發起的群體組織，意在向更廣泛的受眾介紹他們的商品。博覽會最初是由幾位藝術經銷商帕特· 赫恩（Pat Hearn）、科林·德·朗（Colin de Land）、保羅·莫裏斯（Paul Morris）和馬修·馬克斯（Matthew Marks）共同發起，于1994年在紐約格拉梅西公園酒店（Gramercy Park Hotel）舉辦，名為格拉梅西國際藝術博覽會（Gramercy International Art Fair）。然而在先前于1965年在切爾西酒店（Chelsea Hotel）舉辦的丹尼爾·施珀裏（Daniel Spoerri）作品展上，作品就陳列在酒店的一個小房間內，也並沒有為此特意布展。1999年，該展改在1913年軍械庫藝術展的舊址舉辦，並稱其為“軍械庫藝術博覽會”，雖然兩年後組織者又將其移到哈德遜河碼頭舉辦，但仍然延用“軍械庫”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