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弗裏茲藝博會上在蘭德爾島(Wards)的帳篷
弗裏茲藝博會(Frieze Art Fair)今年在紐約的分身明顯是經過慎重遴選的,來自全世界的老牌畫廊紛紛亮出他們真金火煉過的成熟作品。通過在當下藝術場域(Salon 94幾年前Katy Grannan個展的延伸)中展出,Grannan顯露身體粗礪質感的大幅肖像攝影也被潔凈了。儘管對畫廊來説,藝博會並非實驗審美情趣的最佳場地,但就算是David LaChapelle的作品都險些湮沒在煽動觀眾的熱門作品中。
太多的作品、太混雜的空間,太少試圖挑戰的付出。美國以外的畫廊至少還有正當理由只展出知名藝術家,畢竟運輸成本是一個限制因素。博而勵畫廊賣出了薛峰的一幅名為《背景28》的作品。長征空間寡言的工作人員向我保證説他們“業績頗佳”。 Leo Xu Projects帶來了劉窗一小部分但相當有趣的作品。《收購》是一件劉窗一直在進行的裝置,該裝置羅列了藝術家從深圳的外來務工人員身上收購的“現成品”,包括便攜刀具、火車票、手錶、歷史文物般的半舊的被牙咬過的鋼筆,過去的日常用品。觀眾被迫與私人物品的超然本質對抗,在同情與物理距離間徘徊。
藝博會給人的整體的感覺是,如果你不是用鏡子當畫布,當代藝術就跟你沒什麼關係。雕塑驚人地少(除了Paul McCarthy巨大的充氣狗,給近來氾濫于藝術世界的對傑夫昆斯的迷戀當頭諷刺一下),而影像作品幾乎是不存在的。但我找到了Mircera Cantor(D16 Gallery; 以色列,特拉維夫)一件迴圈播放的錄影作品。一個年輕男孩充滿儀式感地玩著一個遊戲:將三把刀在面前堆起來,然後鬆開他鼓起的腮幫,將堆起的刀具吹倒。刀具碰撞的聲音還沒消失,錄影就退回到男孩將刀立起的開始,如此迴圈往復。另外,Tino Seghal的表演項目為藝博會沉悶的審美注入了一份值得回味的活力。劉窗和其他少數幾個藝術家的作品往往來自小畫廊,它們間隔遙遠,埋沒在高古軒之流大畫廊展出的平庸作品中。
總體説來,藝博會組織良好,要價過高的食物攤位前總是不能免俗地排起長隊,但Bier Garten (啤酒館)在白色展位的乏味中帶來了一絲別致的布魯克林氣息。作為對Soho區現已不復存在的傳奇餐館FOOD的致敬,FOOD再度出現在弗裏茲紐約藝博會(以及Liz Glynn的裝置/表演作品:一個秘密地下酒吧)。儘管進行到第二年,蘭德爾島(Randall Island)對弗裏茲紐約藝博會仍然是一個有趣的地方,畢竟,平時通常來這座東河島嶼的人不過是週末壘球隊員或者島上南邊精神病院的訪客。或許這總讓人聯想到前衛藝術的“瘋狂”有益於藝博會吧。儘管相當沉悶,這主題分散的藝博會將世界各地的畫廊帶到一起,進行美學交流及自我慶祝。高昂的票價和地理的不便趕跑了那些偶爾看看展覽的藝術愛好者;這裡只有藝術的信徒,文化話題的追隨者,以及手持免費入場券的人。
大家可以辯解藝博會沒有民主或流行的義務;它們不過是藝術圈子為藝術圈子舉辦的一場自娛自樂。在軍械庫藝博會的光芒逐漸暗淡的這幾年,紐約已經沒剩下多少這樣的藝術事件了。進入切爾西這個成熟的畫廊區對金錢實力和名聲要求不低,Soho區畫廊紛紛關門、由林立的零售旗艦店取代,而下東區仍然不負它臟亂的盛名。只有弗裏茲藝博會讓藝術一年一度地注入這座城市。其中,Frame是弗裏茲紐約藝博會為成立時間少於六年的畫廊(包括Leo Xu Projects)專門設立的單元。儘管展位費不菲,弗裏茲藝博會還是給年輕畫廊留了機會,讓它們的藝術家被全世界聽到、看到、感覺到(作品所要調動的所有感官)。自傲、赤裸的商業動機存于弗裏茲紐約藝博會,但説到底,或許它們是藝術家,不論其背後畫廊大小,必要的惡魔。大家可以辯解藝博會沒有民主或流行的義務;它們不過是藝術圈子為藝術圈子舉辦的一場自娛自樂。
在軍械庫藝博會的光芒逐漸暗淡的這幾年,紐約已經沒剩下多少這樣的藝術事件了。進入切爾西這個成熟的畫廊區對金錢實力和名聲要求不低,Soho區畫廊紛紛關門、由林立的零售旗艦店取代,而下東區仍然不負它臟亂的盛名。只有弗裏茲藝博會讓藝術一年一度地注入這座城市。其中,Frame是弗裏茲紐約藝博會為成立時間少於六年的畫廊(包括Leo Xu Projects)專門設立的單元。儘管展位費不菲,弗裏茲藝博會還是給年輕畫廊留了機會,讓它們的藝術家被全世界聽到、看到、感覺到(作品所要調動的所有感官)。自傲、赤裸的商業動機存于弗裏茲紐約藝博會,但説到底,或許它們是藝術家,不論其背後畫廊大小,必要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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