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艾敏
英國著名藝術家翠西·艾敏(Tracey Emin)最近在接受《名利場》(Vanity Fair)雜誌採訪時暗示自己受到了性別歧視,她稱批評家們在評判她的作品時,相比同輩的男性藝術家更為苛刻。此外,艾敏還談到了她最近安置在紐約彼得羅西諾廣場的一根13英尺的長桿上的青銅鳥雕塑作品《羅馬軍隊標桿》(Roman Standard)。以下為採訪內容編譯:
問:你是否考慮過將你的私人物品——如《我的床》(My Bed)——做成自傳形式?
答:這不是自傳。它更多是有關我如何在表達我的感情。我總是在嘗試尋找到更多的自我——我是如何思考的,是什麼讓我在創作。有時候並不一定是我的生活,而是我所看到事讓有某種感覺。
問:那麼這是否就是你子啊創作《羅馬軍隊標桿》(Roman Standard)時所做的呢?
答:如今我畫鳥以及有大概20年了。我畫這些鳥的起因是由於我曾經中斷過藝術創作一些年,而當我又重新開始時,我不想再畫我自己和那些我腦子裏想的事,因為當時我腦子裏所想的是就像是一場災難。我想從中解脫,所以我開始畫鳥,因為我喜歡這些鳥而且它們很美麗。
問:你肯定會給你創作的這些鳥賦予一些比這更重要的意義吧,如此它們才會多年來成為你的作品中反覆出現的主題。
答:當然。對我而言,它們所代表的是天堂,因為它們能飛翔。這就像升天一樣。那是我人生裏一段低谷時期,我真的很需要克服當時所處的情境中,而鳥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寓意。有時當我情緒古怪或者低落時,我就嘗試畫鳥來讓自己從這種負面情緒中走出來。而《羅馬軍隊標桿》(Roman Standard)這一作品正是這樣來的。
問:羅馬軍隊標桿是古代戰爭和榮譽的象徵。你的作品名是帶有諷刺意性嗎?
答:沒有任何諷刺的意思。它就是一個羅馬軍隊標桿;只是沒有它上面沒有碰巧是一隻大老鷹,僅此而已。我從沒有做過諷刺、挖苦和嘲弄的事。我有幽默感,但那是針對有趣的事,而不是嘲諷。我想通過作品所表達的是力量感並不是一定都是要非常巨大。對我來説,創造一件這樣小的正派雕塑非常重要,因為正派雕塑通常都很重、有男子氣魄和支配力。但事情並不是總是一定要這樣的。
問:相比其他許多在公共場所展出的雕塑作品,你的這件雕塑讓觀者真正去注重細節,並仔細審視作品來斷定它到底為何物。
答:的確。而且這件雕塑上的鳥與為最早創作的,安置在利物浦的《羅馬軍隊標桿》略微不同。這個是以硝酸銀製成,是我在紐約創作的。這是全新的,而且對我來説在這個城市創作這件雕塑是很明智的。
問:在過去幾年內你展出過的許多作品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然而其中不是所有都是有利的。你是如何面對負面新聞的?
答:我通常的辦法是在每次展覽時,當我一結束在畫廊裏的工作後,就立馬開始投入到下一個展覽的工作中去。我總是確保下一步有工作等著要開工,這樣就很容易忘掉那些評論。我走我自己的路;它不會讓我停下來。
在威尼斯之後(艾敏代表英國參加了2007年的威尼斯雙年展,回國後遭評論非議),我實際上對英國媒體很失望。我遭到了羞辱。它們毀掉了我。媒體很殘酷,因為他們不單是不喜歡我的作品;他們不喜歡我的人——我的聲音、我的穿衣方式、我的樣子、我的態度。我肯定如果我是男人的話他們絕不會那樣。我絕對相信這點。
問:你覺得(媒體)在評論你時更苛刻是因為你是女性?
答:對。當有人告訴我説我不能幹什麼時,我會説:“不,我行。看著。”我覺得這樣會招致一些人反感。你知道有這樣的雙重標準:男人們大叫時,他們是在控制局面或者發號施令,而當女人喊叫時,她們只是在尖叫。就是這樣的陳詞濫調。
問:你是否覺得性別妨礙了你成功?你是英國皇家皇家藝術學院成立以來僅有的兩位女教授之一。你在今年被授予了大英帝國司令勳章獎。
答:有些事真的改變了我。如今,我進行這樣的藝術創作一直有20年了,我覺得人們開始意識到我不會離開了。另外,年輕些的人們對我做的事的反應又完全不同,而他們那一代人如今變得更有影響力。老一輩在離去而新鮮血液在不斷注入,這樣是很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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