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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漢斯談“後匆匆主義”藝術新運動,及其他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1-20 14:31:31 | 文章來源: 藝訊中國

Dayanita Singh拍攝的小漢斯像《夢宅11(Dream Villa 11)》 (2007)

在藝術圈裏,當得了小漢斯(即漢斯·烏爾裏希·奧布裏斯特,Hans Ulrich Obrist)這種“永動機”的人寥寥無幾。自從1991年在他的St Gallen廚房中舉辦的第一個展覽創下名聲,這位瑞士籍的策展人就成了“空中飛人”,多數時間在機場度過,策劃大量的展覽,並無所顧忌地拓寬展覽形式的邊界:從1997年作為一系列方案的展覽“做(Do It)”,到2007年與菲利普·帕雷諾(Philippe Parreno)聯合策劃基於時間的景觀展“郵差時刻(Il Tempo del Postino)”。

小漢斯現任倫敦蛇形畫廊(Serpentine Gallery)聯合總監。自十幾歲時至今,他與藝術家和思想家們進行過無以計數的訪談。其中有些登載于《訪談卷1(Interviews Volume 1)》和《訪談卷2》,或正在進行中的《對談系列(Conversation Series)》。然而,對小漢斯而言,訪談不僅僅是一項工具,訪談是一種生活態度——2006年他與雷姆·庫哈斯(Rem Koolhaas)進行的24小時“訪談馬拉松(Interview Marathon)”可謂其高潮。

不久前,小漢斯與庫哈斯共同出版了一部日本“代謝主義(Metabolism)”建築運動的口述史。去年11月,他又與舒門·巴薩(Shumon Basar)和約瑟夫·格裏瑪(Joseph Grima)共同發起了所謂“後匆匆主義(posthastism)”新運動。同時,他還管理著蛇形畫廊在附近軍品倉庫舊址建立的分館,做著另一冊關於策展的書,籌備著在巴西的麗娜·柏·巴蒂(Lina Bo Bardi)故居舉辦的“私密展(intimate show)”,一本《聲音簡史(Brief History of Sound)》,以及“未實現項目代理局(Agency for Unrealised Projects)”前往柏林和“印度高速路(Indian Highway)”前往北京的巡展——他是怎麼做到的?ARTINFO來代你問問他。

ARTINFO :蒂諾·賽格爾曾稱你是“準情境主義的存在狀態”,而訪談是其中關鍵。為何你偏愛這種模式,而非其他更傳統的知識生産模式,比如文章?

小漢斯:這取決於契機。今年1月起,我一直試著使每週寫一篇文章成為一條準則。我寫了很多新文章,而很多時候它們當然都是以訪談為基礎的。我一直受到斯塔茨·特克爾(Studs Terkel)的巨大影響,他是一位很棒的美國口述史家。他最早是個電臺DJ,採訪過許多爵士樂人,有一天他開始就工作的問題對美國的人們進行採訪。這後來成為關於“大蕭條”時期的一本傑作。他的訪談錄音大約有9000到10000小時——比我做過的多太多!

錄音是一種對抗遺忘的過程。我做訪談,是因為從小時候起我就一直這樣每天做上幾個小時。我常常與藝術家們交談。我十幾歲時便見到了格哈德·裏希特(Gerhard Richter)和阿裏吉耶羅·波提(Alighiero Boetti),他們對我的影響很大。波提去世時,我發現對他告訴過我的那麼多東西只剩下模糊的記憶。這是多大的遺憾呀。假如我錄下過他的聲音,他便還在我身邊,我可以一遍遍地聽。沒有錄音這件事令我非常痛苦,所以我努力不讓這種事再次發生。而後這便成為一種模式。以前我與藝術家們交談,而後我將其拓展到其他領域。“策劃”這一類的對話。

ARTINFO:你曾談論過模式的枯竭:雙年展、展覽模式的枯竭,討論會模式的枯竭。我們是否會遭遇訪談模式的枯竭?如果訪談需要脫胎換骨,那將會是怎樣的呢?

小漢斯:訪談常常會走向兩個方向。一種是走得更深,另一種是走入更廣闊的現實。走得更深,需要一次又一次地與人們交談。這可以一連做上幾十年,仍能産生激動人心的、全新的對話。這正是大衛·西爾維斯特(David Sylvester)採訪弗蘭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了不起之處。這些深度對談是傾向於垂直性的。而當然也有傾向於水準性的對談,當一位藝術家與我談及一位科學家、建築師,或是作曲家——這時我們跨越了藝術界,進入別的領域。當垂直性對談停滯不前時,我們會使它走向水準性對談,在這兩者之間來來回回。

我想,這是能夠無限進行下去的,但我需要再好好想想你提到的模式的枯竭的問題。在英語中,你們説“兩人成雙”,而多數情況下,訪談是兩個人在一個房間,或一幢房屋之中。有許多打破這種模式的可能:離開這個房間——我們可以出去走走,我常常這樣做:在公園裏,計程車上,巴士上,飛機上,都可以進行訪談。與皮埃爾·于熱(Pierre Huyghe),還有丹·格拉漢姆(Dan Graham),我們都這樣做過,當我們坐飛機從A地到B地,或從C地到D地。如果飛行4小時,我們就錄4小時,如果是7小時,就連續錄7小時。這是一種出行方式。如果這樣會遭遇停滯,你可以去改變空間環境。你還可以試試其他時間段:比如與某人進行24小時的對談,我想這就發展成馬拉松了……“兩人成雙,三人成群。”為了將訪談充分打開,我還會一遍又一遍地與一位藝術家或建築師進行對談,有時我們會一起去見別的人。比如,多米尼克·岡薩雷斯-福爾斯特(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會説:“我狂愛恩裏克·維拉-馬塔斯(Enrique Vila-Matas),我願意見見他。”我們就去見他。或是與雷姆·庫哈斯,我們一起去訪問所有的“代謝主義”建築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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