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起威尼斯雙年展的節日氣氛和伊斯坦布爾雙年展的政治氣息,第11屆法國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充滿著矛盾感。展覽的主題源自愛爾蘭劇作家及詩人W.BYEATS(葉芝)的詩句:“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ATerribleBeautyIsBorn)”。由阿根廷籍策展人VictoriaNoorthoorn構思,四個共計14000平方米的展覽場地將整個里昂城從9月15日至12月31日幻化成了大型展覽中心。來自全球的70位藝術家在葉芝詩句的熏陶下表達他們對當代社會悖論的看法、焦慮與希望。
對一場展覽強調詩意性、戲劇性、啟蒙性?!
與以往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著重經濟、政治、社會等層面的探討不同,本屆雙年展是經受文學、詩歌、哲學的灌溉。總策展人Victoria Noorthoorn女士對“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的解讀是,當代人都或多或少對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感到困惑。藝術是可以緩解當今社會焦躁情緒的一個出口,或是給予一時的寧靜。我們生存在一個紛亂的世界,但正因為這樣,藝術才能結合“可怕的”和“美的”。在“可怕的”和“美的”衝突下,VictoriaNoorthoorn把這場展覽放在劇目構思環境裏:她是戲劇總監,藝術作品是演員,參觀者是觀眾。在同一個主題的“劇本”下,每個展館卻“上演”不同的劇目,並擁有各自獨特的調調。為了讓“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作品的主題和布景的陳列灌輸了各種衝突性、壓抑感、怪異感、不連貫性等值得反思的情緒。今年的里昂雙年展有四處展館。分別在里昂當代藝術博物館、糖品倉庫、前TASE絲製品工廠和布魯奇昂基金會。
Lemuséed’artcontemporain里昂當代藝術博物館
這裡是1991年由ThierryRASPAIL創始的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的發源地。3000平方米的空間展出40位藝術家的作品。一部分展廳展出驚人的大型裝置作品,譬如CildoMereiles創作的被幾百米長的線層層纏繞的掃帚。或是德國藝術家AlexanderSchellow對於柏林回憶的系列繪圖和動畫短片。另一部分展廳呈現大量各式繪畫作品,從著名瑞士藝術家AlbertoGiacometti(阿爾貝托·賈科梅蒂)的罕見手稿,到捷克藝術家MilanGrygar帶來的微小的圖畫。電影人PierreBismuth和音樂人Johncage也跨界展出了他們的作品。
Lasucrière糖品倉庫糖品倉庫
在今年重新整修過,但依然保留其工業建築風格。這個曾被廢棄的倉庫如今擁有3層共7000平方米的空間來接待40位藝術家及作品。作為本屆雙年展的主展館,作品的布景陳列深刻貫徹了“戲劇性”的強調。一進場館入口,德國藝術家UllavonBrandenburg創作的舞臺幕布裝置作品仿佛就引領參觀者走進一個劇場。接下來,波蘭藝術家RobertKusmirowski的大型裝置作品創造出一個苦苦找尋卻毫無出路的世界。還沉浸在與世隔絕的世界裏,荷蘭藝術家RobbieCornelissen天馬行空的超現實主義的建築物就再此挑戰視覺神經。巴西知名導演DanielaThomas向已故戲劇大師SamuelBeckett(塞繆爾·貝克特)致敬,講述人類存在的意義和它的不穩定性。同樣是找尋存在感的法國藝術家JulienDiscrit,用他的影像作品表現出一個烏托邦的世界。特殊性與共性也是備受關注的話題,RobertFilliou以及AurelienFroment分別用裝置作品和影像作品來詮釋他們對此的理解。
L’usineTASETASE絲製品工廠
本屆雙年展首次啟用這個位於里昂市郊建於1925年的工廠,加入到展覽場館的陣容中。TASE絲製品工廠位於里昂市郊重點改造區域內。在此展出的藝術家充分利用其文化和社會層面的特殊性,表達他們這個世界城市化、現代化、工業化的反思。其中,LauraLima用家禽的皮毛還治其“人”之身的《雞類的舞會》裝置作品,以及JorgeMacchi對里昂城市化大膽設想的系列攝影作品,都名符其實的成為本屆雙年展中最值得關注的作品。
LafondationBullukian布魯奇昂基金會
地處里昂市中心的布魯奇昂基金會因受空間限制,每屆雙年展只能展出少量的藝術作品。本屆兩位建築師在此展示他們精彩的作品。年逾八旬的YonaFriedman將紙板變幻成迷宮卷軸。在基金會的花園裏,我們能看到已故著名建築家BuchminsterFuller先生知名的“測地圓頂”。
關於“誕生”
如果回頭望望,法國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已有整整20年的歲月。1984年,ThierryRaspail受法國文化部的派遣,在法國第二大城市-里昂成立當代藝術博物館。1991年,在法國當代藝術大門隨全球化的主流呼聲“被迫”打開時,ThierryRaspail看準時機,同年9月,首屆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誕生。然而,在當代藝術領域,里昂的壓力不小:要擺脫首都巴黎的強大陰影,又要接受及趕超同是歐洲城市卻盛名在外的威尼斯雙年展。ThierryRaspail非常明白這些棘手的問題。於是,從一開始,他就邀請全球最知名的策展人來造話語權、造人氣。從Jean-HubertMartin(曾擔任多間知名博物館館長)、HaraldSzeemann(著名藝評家、策展人)到HansUlrichObrist(著名藝評家、策展人、中歐當代藝術交流先驅人物),直到2009年邀請了著名華人策展人侯瀚如先生。里昂雙年展獨具匠心的策展方式穩固了粉絲群,也得到了世界上一定程度的影響力。雙年展雖然不是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常務藝術總監ThierryRaspail首創的藝術活動,但他對此有深刻且獨到的見解。他認為,雙年展經常被曲解成聚集玩樂的藉口或是對市場的縱容。雙年展與藝術機構籌備的展覽不同,後者已經寫入歷史。但雙年展的意義是體現歷史。它的使命是突出每個作品以及作品的光環,4個主展館加上多個週邊展,都是為了這個使命而存在。
新鮮的人,新鮮的空氣
本屆雙年展除了像AlbertoGiacometti和JohnCage等“大牌”及作品穩住局勢外,總策展人VictoriaNoorthoorn選用大量還未成名的藝術家和藝術作品。生活及工作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她,對藝術家的了解是她選擇作品的基本要求之一。在本屆雙年展的籌備過程中,她也是探訪了許多藝術家的工作室之後再決定是否能讓其入選。這也是本屆雙年展南美洲作品佔重要組成部分的原因(70位藝術家中近30位來自南美洲:巴西、阿根廷、秘魯、墨西哥、哥倫比亞等)。這個決定也給參觀者看到一個長久以來還並不廣為人知的藝術舞臺。除了南美洲外,南非和東歐(柏林、捷克等)也是VictoriaNoorthoorn想要呈現給大眾了解的當代藝術正在快速發展的舞臺。
她這個少數派報告的舉動似乎是作定了雙年展策展人中的反骨,只因受夠了各個雙年展一定是嚴格遵守時下最盛行的藝術形式或藝術地圖的“潛規則”。譬如流行攝影和短片創作,影像作品便舉目皆是;又譬如新興的藝術市場崛起後,中國、印度、中東地區的藝術家便獨撐門面的局面。在過去的幾年,我們在許多不同地區、不同知名度的當代藝術雙年展裏看到的卻是同樣的藝術家,甚至是同件藝術作品!有時不禁自問,參觀者都已經有倦怠情緒了,他(它)們還有必要繼續轉戰嗎?VictoriaNoorthoorn在本屆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反其道而行之的大膽嘗試,展出還未受到主流關注或熱炒的藝術家和藝術作品,表面看起來很冒險甚至有人質疑這個決策是不是太草率,但其中有智慧。歐洲藝術品市場在來勢洶洶的經濟危機前蕭條了許多。法國更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根據ARTPRICE對紐約、倫敦和巴黎的當代藝術品市場交易數據顯示,從2000年起每年交易額佔全球3%以上的巴黎市場(2008年更是佔到5%),在2010年時崩潰到僅佔2.2%。收藏家們不敢輕易投資,藝術家作品的價格也像升降機上下劇烈的起伏,一剎那“保值”的時代已經不再。此時,青年的還未成名的藝術家及藝術品或許就是明日的安迪.沃霍爾。同時此舉也能給低靡的市場帶來一絲新鮮空氣,大夥兒可以在長達三個月的雙年展中得到些許喘息的機會。並且,這些“新鮮”的人,最“新鮮”的作品又完全切合了本屆雙年展的主題:“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也許在過於全球化、統一化的今天,本屆雙年展出其不意的嘗試正好給疲倦的歐洲藝術市場帶來一陣清新的風。開幕3周後(10月6日)主辦方做了第一次統計,本屆同時期接待的參觀者比上一屆增加了10%。在媒體開放日,本屆迎來了比上屆多20%的當代藝術領域的專業人士
她這個少數派報告的舉動似乎是作定了雙年展策展人中的反骨,只因受夠了各個雙年展一定是嚴格遵守時下最盛行的藝術形式或藝術地圖的“潛規則”。譬如流行攝影和短片創作,影像作品便舉目皆是;又譬如新興的藝術市場崛起後,中國、印度、中東地區的藝術家便獨撐門面的局面。在過去的幾年,我們在許多不同地區、不同知名度的當代藝術雙年展裏看到的卻是同樣的藝術家,甚至是同件藝術作品!有時不禁自問,參觀者都已經有倦怠情緒了,他(它)們還有必要繼續轉戰嗎?VictoriaNoorthoorn在本屆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反其道而行之的大膽嘗試,展出還未受到主流關注或熱炒的藝術家和藝術作品,表面看起來很冒險甚至有人質疑這個決策是不是太草率,但其中有智慧。
歐洲藝術品市場在來勢洶洶的經濟危機前蕭條了許多。法國更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根據ARTPRICE對紐約、倫敦和巴黎的當代藝術品市場交易數據顯示,從2000年起每年交易額佔全球3%以上的巴黎市場(2008年更是佔到5%),在2010年時崩潰到僅佔2.2%。收藏家們不敢輕易投資,藝術家作品的價格也像升降機上下劇烈的起伏,一剎那“保值”的時代已經不再。此時,青年的還未成名的藝術家及藝術品或許就是明日的安迪.沃霍爾。同時此舉也能給低靡的市場帶來一絲新鮮空氣,大夥兒可以在長達三個月的雙年展中得到些許喘息的機會。並且,這些“新鮮”的人,最“新鮮”的作品又完全切合了本屆雙年展的主題:“一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也許在過於全球化、統一化的今天,本屆雙年展出其不意的嘗試正好給疲倦的歐洲藝術市場帶來一陣清新的風。開幕3周後(10月6日)主辦方做了第一次統計,本屆同時期接待的參觀者比上一屆增加了10%。在媒體開放日,本屆迎來了比上屆多20%的當代藝術領域的專業人士。
週邊展
里昂當代藝術雙年展其豐富的相關藝術活動也是備受關注的。DocksArtFair相當於雙年展前的熱身秀。在雙年展主展區糖品倉庫邊,這個小型的藝博會每兩年也會吸引不少眼球。本屆DocksArtFair主辦方收到國際上80多間藝術機構的申請,最終33間歐美藝術機構入選參展。為期一週的DocksArtFair共接待來自國內外近20000名參觀者。相較大型藝博會展出的讓人卻步的天價藝術品,DocksArtFair更平易近人,1000-20000歐元不等。能把藝術帶回家的噱頭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當然雙年展也少不了周邊的公益活動。其中Veduta是組委會與里昂市政府的合作計劃,邀請多位藝術家在里昂各市郊區域住館,讓藝術家和當地的居民一起,共同創作藝術作品。其意義在於讓藝術更親民,減緩文化平衡的不對稱性。Résonance出行計劃聯合了90多家文化藝術機構、私人畫廊和藝術家協會,與雙年展開幕時間同時進行,在里昂市內及近郊免費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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