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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揚:藝術是我一生最聰明的選擇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1-15 21:36:20 | 文章來源: 藝術國際
藝術家尚揚


從“傷痕美術”到當代藝術,尚揚總是會給人帶來驚喜。自稱“對待藝術不老實”的他將自己的靈魂定格在繪畫,他説“選擇了藝術可能是我一生當中最聰明的一件事情”,每一幅作品都承載著他一直以來關於人與社會的互動的思考,於是風景不再是風景,而成為一種關於個體的記載,有人生的,也有心靈的。因為藝術家的創作必須對心靈負責,即便這是一段帶著刺痛的快樂旅程。

每次畫畫都會面臨新的東西

藝術經緯:天安時間《董其昌計劃》個展之後,最近的創作有什麼變化嗎?

尚:目前還沒有。其實每一次畫畫,雖然是一個系列,都會面臨一個新的境況,這種狀況不是事先設想好的。每一張作品都應該讓它自己自然地走過去。

藝術經緯:在畫面的要求上追求一種完美的形式嗎?

尚:其實是一種完美的表達。這個表達包括形式和畫的指向,不僅僅是解決視覺上的問題,還要解決跟我的整個思維有關係的問題。當我畫這些東西的時候,我覺得後面還要畫很多東西,當我思考了很久以後,加了這一部分東西的時候,就知道它基本完成了。可能有些人他看了畫後,會覺得這個沒畫完,或是畫的太少了,但實際上有些小畫比大畫花的時間還長。另外它承載了我一直以來關於人跟社會的互動的思考,其實是一種連續性的感受,這些東西多處於一種飄忽變換當中,因為在這裡,風景和類似風景的東西已經不再是風景的模樣了,它就是我剛才説的,時好時壞、忽好忽壞的過程。我們來看今天這個世界,就會覺得我的畫是有道理的。

藝術經緯:您的每次創作都有比較鮮明的主題,好像有一種回歸性的東西在裏面?

尚:恰恰不是回歸性的東西。從主題來看,它一直很當代,90年代以來開始關注人的生存狀況以及人和自然的關係。這個狀況對我來説永遠是沒有止境的,總的來説它時好時壞,因為人類的走向,一方面向好的方向走過去,但同時也向壞的方向走過去,善和惡、好和壞都同時交織在一塊兒了。比方説,我們現在很享受,但同時也很苦惱、很鬱悶、不快樂,但同時也希望以後得到快樂,可這個快樂到來的時候,你又苦悶,又鬱悶了。這個過程就像畫畫一樣的,我在很快樂的畫畫,但同時過程中也非常地苦惱。

尋找中國當代藝術的世界性

藝術經緯:您作為中國當代藝術的開拓者之一,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尚:就是作為一個中國的當代的知識分子、年長的藝術家,怎樣把中國自己的東西運用到當代藝術,很好地讓中國以及世界了解中國的當代藝術。因為國內的當代藝術跟隨別人的時間太久了。今天我不把它和國外對立起來,把它對立起來是很愚蠢的,也是很可笑的。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連接到一起了,所有生活的資訊、生活的事件以及生活的進程都不可分割了,在這裡面去劃分東方或者西方,或者説中國的和外國的,實際上是很可笑的。所以談到中國的時候,我始終是站在一個世界人的立場上來看待的。我們整個世界需要的不是完全重復過去的的思維方式和視覺方式,而是需要從你自己的角度提供一個東西給世界。我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當代藝術家,常常也警醒自己,我的工作不是純粹的給人看,也要對自己的內心負責。就是説我對這些問題經過很長時間的反覆思考,拿出來的東西總要對得起這些思考吧。

藝術經緯:就是説您的作品首先要對你自己和之前的作品有一個交代?

尚:對!要有個交代。至少跟我這麼多年的思考,讓它在這裡面的是渾然一體的。突然跑出來一個東西來會變得不協調,所以當我有一些很激動、很奇怪的想法之後,常常會把它放到我整個藝術思維裏面去考慮,那樣是不對的。有時候對自己還有一些苛求。比方説一些東西,它似乎還不成熟,還需要把它再過濾;有些東西還不是很有力度,還不夠典型地來表達我自己,又把它都放棄了;還有就是它是不是一個最好的狀態。我常常給學生講,從事藝術和對生活的情態是一個道理的。比方説,它不能緊張,一個大夫緊張了,手術刀就會掉在地上,或者就會把針縫壞了,就會把刀開歪了,就不會正確地處理好病人的情況;演員緊張的話,他在臺上的時候臺詞就會想不起來,他的面部肌肉就會僵硬,笑起來就像哭一樣的;畫家緊張也會這樣,畫家緊張的時候怎麼樣會有一個自然的狀態,把自己地思想通過心和畫筆自然的流露到畫面上去呢?不可能這麼做到的。所以我就説作畫的時候一定要處在一個放鬆的狀態。

尚揚在接受採訪中


保持輕鬆的創作狀態

藝術經緯:當您很長時間沒有新的作品出來的時候,會不會緊張呢?

尚:一點都不緊張,不會焦慮。最近倒是有一些焦慮,明年在上海美術館要做一個個展,天安時間的個展完了之後,這個東西就提上來了。這個事情,范迪安和李磊已經説了很久了,現在是推不過去了,就是一定要做。但是我呢,一到這個時候我就犯愁了,我覺得展覽是一個很自然的狀況,天安時間是我做的第一個個展,是因為我以前不願意搞個展。我對自己還是有正確的認識,不是因為我沒有才華,江郎才盡什麼都做不了了,也不是説我對自己看的太淡。主要是一到有個展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會不是一個很自然的狀態。為什麼天安時間做了個展呢,是因為這批畫已經畫出來了,畫這些作品的時候我沒有做個展的想法。我就希望上海美術館的展覽不要安排在世博會期間,五月份到十月份,因為這個時間是比較有限和相對的時間。現在我的工作就有了一定的限度,因為有了時間的約束,比方説,這張畫必須三天完成,那張畫必須八天完成,另外一張畫必須在一個月後完成,這一想就會機械地的把我的創作切開了。但是現在只有面對這個東西,我得放鬆來做這件事。緊張的狀態怎麼能畫好畫呢?當然不可能。所以平時沒有這個展覽的時候,我是不會緊張的。我沒有一種自責的心理,比方説心裏慌慌的,哎呀!很久沒畫畫了,哎呀!我是不是畫不出來了,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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