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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義的圖像與不必“當代”——關於博覽會畫廊中一些作品的批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5-21 14:04:51 | 文章來源: 雅昌藝術網

文/王春辰

CIGE和藝術北京都落下帷幕。去每一個博覽會都碰到許多熟人,聊上幾句話,説説今年的新事情,也有媒體問到對博覽會的印象。CIGE是中國證券報記者電話問的,藝術北京是99藝術網現場視頻問的。這種提問時間短,又是現場,來不及閱讀參展文本,只能是走馬觀花、挂一漏萬的觀看。但如果全部看一遍,再回頭翻閱一下它們的圖錄和相關的人士反應,做點比較、反思,就可能多了那麼點問題式的評價。

回答CIGE的印象時,我説預展來的人很多,估計是為了一種期待,看看到底在經濟形勢影響下,市場晴雨錶的博覽會是怎麼個樣子。回答藝術北京的印象時,我説人們接連二三地穿行在藝術博覽會,也同樣是想看看博覽會在今天給人們展示了什麼樣的藝術大餐。當時在現場視頻時,才看了不到一半展場,以為那種大頭大臉、文革題材的模型化圖式少了。等第二次又去看時(特別是去看影像部分的展示,我認為是這屆博覽會最值得關注的內容),等再去翻閱它們的圖錄時,才發現這種模式化、空殼化的大頭大臉的作品不在少數。從眾多畫廊推出的這些作品來看,它們遠沒有意識到今天的藝術變化和藝術的真判斷。相反,仍然追隨了前幾年的流行樣式,把中國當代的藝術片面地與文革題材、與毛題材、與局部放大面孔、與呲牙咧嘴的小孩形象挂上鉤,把諸多無意義的樣式當作“當代藝術”的真諦。大謬不然。如果是為商業計,總該是有品相、有品質、有影響、有觀念的東西吧;但諸如此類的東西還大行其道,真不知藝術商業的智慧在哪。

CIGE和藝術北京的無奈也就在這裡。它們希望通過博覽會的方式,展示我們中國當下藝術的興盛和繁榮,但無奈參加博覽會的部分畫廊卻推出的是這些和藝術創造無關、和藝術思維深入無關、和藝術的觀念追求無關的脫離了歷史新語境的東西,不由得讓買家、藏家不知所云,不知如何下單。

固然,博覽會不是藝術雙年展、藝術大展,不必展出那些忒實驗、忒觀念、忒前瞻的作品,但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折射一些新的趨勢、新的藝術收藏品。如,這兩個博覽會都設立了專題展,這是相區別於畫廊主推作品之外的一種姿態,凸顯主辦者心目中看到的藝術現狀或對藝術的期望。CIGE設立了青年藝術區,希望在新人中找到變化的苗頭;藝術北京設立影像專區和主題區,希望藝術媒介的拓展和藝術觀念的豐富。但這部分力量太弱了,能不能引起業內人士的洞察和敏感,就要看當下藝術創作與批評的整體變局了。

藝術的買賣自然與經濟好壞有關,但不完全如此。當年我國經濟尚不發達時,不正是有那些先知先覺者的敏感和嗅覺,才抓住了歷史脈絡中的那些新現象、新人、新問題,才獲得了他們在當代藝術市場上的高位和利益。近讀一本書“The Art Dealers”(藝術經紀人),它頗多內涵。我們現在所熟知的很多重要藝術家及其作品,大部分都是出自這些藝術經紀人的推動。如Leo Castelli推出了賈斯波·約翰斯、勞申伯格、安迪·沃霍爾、裏希騰斯坦、唐納德·賈德等;Mary Boone在1970年代末發現、推出了David Salle(該藝術家的畫這次也出現在藝術北京上,在入口正門的左側展板上,很顯眼)、施納貝爾等新畫家;Jeffrey Deitch第一個發現、寫作、推出塗鴉藝術家巴斯基亞、基思·哈林,也最密切地推出了傑夫·昆斯,等等。他們都是認真研究美術史、親訪藝術家工作室、與藝術家交流,他們都尋找藝術市場不能規範的東西,以及還沒有出現在市面的東西。他們是發現者和創造者。在某種意義上,現代的藝術畫廊和藝術經紀人是藝術進程的改寫者,他們共同參與了當下的藝術創造,塑造了人們對藝術的認識和接受,而不完全是為了某一流行樣式的追蹤者或模倣者。後者當然也是一種畫廊模式,不乏成功者,或大多數屬於這一類。但具體到今天的中國畫廊業,如何參與到中國的藝術發展進程中,是一個全新的課題,它不再被動,不再是簡單的市場回報,更多的是一種愛好和使命,正如收藏的高境界不是為了投資,更不是投機,而是一種藝術的愛好和文化責任,收集了那些記錄時代、見證藝術史進程的作品和故事。這樣的藝術市場是不受經濟動蕩影響的,藝術的買賣本來就不是柴米油鹽,它只在於藝術價值和社會與歷史的文化價值。

2009-5-1北京花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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