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各級博物館在利用藏品和開發産品上總體是落後的,大多數重展覽輕利用。博物館機構要有耐心,讓公眾更習慣走進博物館。這可能需要好幾代人的努力。”
很多公藏機構的藏品數量龐大,如何更好地保管和充分利用自己的藏品,一直是一個國際性的課題。有的博物館和美術館沒有充分利用藏品擴大社會影響力,因此也挫傷了一些作品和藏品捐贈者的感情,特別是一些小地方的藝術家紀念館,更是因為財力不足、缺乏專家的整理研究、缺乏推介,而使這些藝術品被“荒廢”。
我們要正視這些小博物館不能跟國家博物館比擬的現實,要利用大的平臺去做更多的事。如國博近年的工作中已經逐漸加大對捐贈作品的社會利用,包括啟動了多個對外交流的項目,並優先把民間捐贈的藝術品推廣到國外。這樣也等於是告知社會我們的責任,藏品不是被鎖在庫房裏,而是提供給公眾廣泛接觸,提供給專家研究。但是,有的藏品比較脆弱,需要精心保護,不能公示,這是可以理解的,比如廣州藝博苑的文同《墨竹圖》。
當然,不得不承認,中國各級博物館在利用藏品和開發産品上總體是落後的,大多數重展覽輕利用。不過,我向來不贊同拿西方的博物館和中國的博物館進行比較。西方博物館有幾百年的歷史,而我們的博物館譬如國博,在1926年才開館,先天就存在差距。所以不僅在藏品的利用上,還有整個博物館各方面業務,我們和西方都有很大的差距。
我們的博物館沒有很好利用藏品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利用藏品需要投資,需要社會群體的支援,但這方面我們往往缺位。另一方面是購買力的問題。這兩方面原因都來源於社會公眾並不了解博物館的經營和管理,也未能普遍具有審美能力。如果我們現在把國博的鎮館之寶開發成各種紀念品,或者廣州藝博苑文同的墨竹圖用來開發冰箱貼、筆電,誰會來買?能認識到文同墨竹圖的重要性和獨特審美價值的又能有多少人?我也希望開發三五百種紀念品,但投入的成本何其大,而結果很可能根本沒人買。
最近我們國博正在舉行弗羅倫薩文藝復興展覽,我到售票處統計結果發現,一天才賣出400多張門票。另外我發現,不少年輕人在北京讀了4年大學,卻未曾進過博物館。我們不像西方人那樣將博物館作為生活的必需品。我們要多推廣博物館與公眾的關係。博物館機構要有耐心,讓公眾更習慣走進博物館。這可能需要好幾代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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