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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可以是老師,網際網路開放式講座引爆你的想像力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8-27 09:21:26 | 文章來源: TED網站

編者按

新學期開學,你可能應該為自己“充電”找一個更美妙的去處——不是課堂,而是網際網路。

從2004年起就在美國大學生中風靡的TED網站,如今在很多翻譯義工的接力下,已經成為國內很多學生心中的又一學術聖殿:各個領域的“牛”人都會在這裡發表演講,不超過18分鐘的演講內容時不時地會給你帶來科學領域的新知,顛覆你的傳統思維方式,併為你打開看待世界的另一扇窗。

網路正在改變人們接受教育的方式。網上開放大學和開放課堂的崛起,無疑將對學校課堂教育形成衝擊。TED的出現,開啟了我們對於未來教育的大膽想像。

創造力研究專家Ken Robinson:教育是否扼殺了創造力?

2010年全球著名創造力研究專家Ken Robinson再度站上TED的演講臺,理由是“大家都無法忘記2006年他做的那場報告”。“(現在的)教育扼殺了人們的創造力”,2006年的觀眾,都記住了Robinson的這句話,報告就創建一個呵護而非摧殘創造力的教育體系展開論述,幽默風趣,發人深思。時隔四年後,這場報告的視頻依然位列“被翻譯成最多語言的TED視頻NO.1”。

每個孩子身上都蘊含著巨大的才能,可它們卻被成人無情地磨滅、埋藏了。在這裡,我想談談教育和創造力,我相信在當今這個時代,創造力在教育中的地位同讀寫能力一樣重要,理應得到同等程度的重視。

前些日子我聽到一個故事,很有意思。有個六歲的小姑娘在上繪畫課,她坐在教室後排認真地畫著。可她的老師就覺得奇怪了:這個小姑娘以前上課從來沒這麼認真過啊!老師很好奇,於是走過去問小姑娘:“你在畫什麼?”“我在畫上帝。”小姑娘答道。老師不解:“可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上帝長什麼樣啊!”小姑娘答道:“等我畫好他們就知道了。”

不知道,便即興,孩子可不是怕犯錯誤的人。當然,我並不是要説犯錯誤跟有創意可以劃等號。但如果不做好犯錯的準備,你永遠都做不出有創意的事情來。可惜長大成人之後,曾經的孩子絕大部分失去了孩提時代的創新能力,變得畏畏縮縮、唯恐犯錯。

畢加索曾經説過:每一個孩子都是天生的藝術家。問題在於我們長大之後能否繼續保持著藝術家的本性。但現實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的創造力反而與日俱減,甚至説我們的創造力被教育扼殺了。怎麼會這樣呢?

去了美國之後以及後來遊歷全球,我被一個現象震撼:地球上所有的教育系統都有著相同的學科等第金字塔——塔尖是數學和語言,向下是人文學科,藝術在最底端。

在這顆星球上,沒有一個教育系統會像上數學課一樣天天給孩子們上舞蹈課。為什麼要這樣?數學很重要,但是舞蹈也一樣重要啊。

現實中的真相是:當孩子們長大時,大人開始馴化他們,首先是腰部以上的上肢,然後是集中訓練他們的大腦,並且漸漸地將訓練偏移到大腦兩個半球中的一個。

當今的教育體系以培養學術能力為理念,這是有緣故的。19世紀時為了滿足工業化的要求,整個教育系統應運而生。學科金字塔的構建植根于兩大理念:

第一,對於工業崗位來説最實用的學科排在頂端。還是個上學的孩子時,你會在外界的“循循善誘”下慢慢放下愛好,因為很難指望靠這些愛好找到飯碗。“別玩音樂了,你又不會成為音樂家!”“別畫了,你又成不了畫家!”

第二,學術能力。高校按照自己的模式設計了現行的教育體制,在這種體制之下,人們的智力觀日漸狹隘,“學術能力”慢慢變為“智力”的代名詞。你會發現世界各地的公共教育,實際上就是一個時間陣線被拉長了的大學錄取過程。

由於自己的特長在學校中並沒有得到珍視,甚至還被苛責,這種體制令許多才華橫溢、睿智、富於創造性的學生對自我價值失去信心。我們還能繼續在這條教育體制道路上走下去嗎?其代價恐怕將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我們需要重新審視我們的智力觀。

首先,智力有多元性。我們運用各種感官方式來認識世界,比如視覺、聽覺、觸覺、抽象化、動態化等等。

其次,智力有交互性。大腦並不是由相互隔絕的單元組成的。事實上,創新活動往往就誕生於學科間看待事物的不同方式所産生的互動。

第三,智力有獨特性。目前我正在寫一本新書,這本書是根據一系列圍繞“你是如何發現自己才能的?”人物訪談寫成的,因為我對人們自我實現的過程很感興趣。事實上,寫這本書的念頭來源於我和一位女士的對話。她叫Gillian Lynne。也許有人沒聽説過她,不過大家肯定知道她的作品,她是一名舞蹈指導,指導過音樂劇《貓》和《劇院魅影》。

有一次我和Gillian一起吃午餐,我問她:“你當初是怎麼走上跳舞這條路的?”她告訴我,當年她在學校的表現幾乎快令人絕望了。那時,學校寫信給她父母説,“我們認為Gillian有學習多動症”。後來媽媽帶著她去看醫生。診斷到最後,她被領到椅子上坐下。她把雙手壓在屁股下,耐住性子坐了二十分鐘。最後,醫生對Gillian説:“Gillian,你媽媽和我講了你的所有事情,現在我要和她私下談談。”於是他們就留下她出去了。就在他們離開時,醫生擰開了桌上的收音機。走出房間後,醫生對Gillian媽媽説:“就在這兒看著她”。

當他們離開後,Gillian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著音樂移動著步伐。在外面觀察了幾分鐘,醫生轉向Gillian的媽媽説道:“Lynne夫人,Gillian並沒有生病,她是個舞蹈家。送她去舞蹈學校吧。”

“我媽媽聽了醫生的話,送我去了舞蹈學校。我無法向你描述第一次去學校時美妙的感覺。我和媽媽走進房間,裏面滿是和我一樣的人,我們都是站不住的人,只有在身體行動時大腦才能思考。”

行動時才能思考的人!感謝當年那位醫生,換了別人或許會給Gillian開幾瓶藥,教導她要平靜下來。

教育科技研究專家Sugata Mitra:“墻中洞”實驗孩子是如何自我學習的

教師可否被機器替代?看看教育科技專家們的實驗:從1999年起,一個名為“墻中洞”(hole in the wall)的兒童教學實驗在印度多個地區開展,並得出一個驚人的結果:孩子們自己可以用“自組織”的方式學會使用電腦。這項實驗的經驗在TED會上分享後立刻受到追捧,這不僅僅是一種教育創想,“未來的教育技術應該朝著更好的幫助邊遠地區兒童實現自我學習,以及幫助他們學會價值判斷這樣的方向發展。”

當你向一位教師推銷新教育技術時,他會説,你想用機器來代替老師嗎?那是不可能的。為何那是不可能的?我的看法是,我們在那些沒有學校、或者教師不夠、或者教師水準一般的地區,可以推行“替代教育”的教育模式。

我們的試驗名字是“墻中洞:一個嶄新的世界”。最初試驗在新德里展開。那個試驗非常簡單。我當時的辦公室隔壁是貧民區。我們在墻上挖了一個洞,把一台優質電腦鑲嵌到洞裏,在旁邊放上觸摸板,並且聯上網路。還在電腦裏裝上網路瀏覽器。

這就是我們觀察到的情形:

螢幕上看到的是一位8歲的男孩和他6歲的妹妹,此時他正在教他妹妹上網。這不由使我們想到一系列問題:這是真實發生的嗎?他們與電腦交流沒有語言障礙嗎?(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是會英文的)我們的機器擺在那裏安全嗎?會不會有人偷?還有誰負責教會孩子使用那臺電腦?人們通常會以為那些孩子會跑到你的辦公室裏,請求你們教他們如何用電腦。

後來我來到印度中部一個村子裏重復這樣的試驗。在那裏,沒有人教過那裏的孩子任何新事物。我們迎來的第一個孩子剛剛退學了,他13歲。他來到機器面前,把弄了一下觸摸板,發現螢幕出現了一些變化。要知道,這孩子在那之前還沒有見過電視,所以過了兩分鐘,他才明白是自己的操作使得畫面發生了變化。他不小心碰到了觸摸板上的一個按鍵,瀏覽器彈出新的頁面。八分鐘之後,他已經懂得上網了。後來他還把村子裏的孩子都帶到那裏,教會他們上網,等到夜幕降臨,已經有七十個孩子學會上網了。看,只是一台鑲嵌到墻裏的電腦,還有一位孩子的八分鐘探索,我們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

我們由此得出結論——孩子們可以自己教會自己如何使用電腦。

可是人們跟我説,你要為他們提供一個印地語的操作界面。我説,難道讓我把整個網際網路翻譯成印地語不成?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讓他們自己學。

這一次,我們把項目帶到印度北部的一個村子。由於缺乏英文教師,當地的孩子都沒學過英語。我們同樣在一堵墻上挖了個洞,把電腦鑲嵌到裏面去。在那個村裏,去到那臺電腦旁邊的更多是女孩(而在新德里的貧民區裏,女孩通常不會去接觸這樣的東西)。因為沒有辦法聯上網路,我們就留下300張CD。三個月之後,我們再次來到那個村子。孩子們正在電腦上玩遊戲,他們看到我,第一句話是“我們要更快的電腦,要更好的滑鼠!”我當時非常驚訝,問他們怎麼學會的。他們説,你只留下這英文的CD,我們沒別的辦法啊,就自己學咯。我粗略估計了一下,他們已經懂得了約2000個英文單詞,雖然讀音有誤,但是使用得當。我們得出一個結論,語言不是一個障礙,孩子們假如覺得有需要,完全可以自學掌握英語。

後來,我獲得了一些資助,就把我們的試點範圍擴大。印度是一個很好的試驗場,因為那裏有眾多不同的民族、種族,以及不同的經濟社會發展狀況。我們認為印度是世界的縮影,那裏的試驗有一定的代表性。我們做了五年的試點,走遍印度南北大部分地區。

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六至十三歲的孩子,只要有一台能上網的電腦,他們可以自己組織起來,學會這一切,這與任何別的因素都毫無關聯。但是前提是這些孩子是以小組的形式來學習。我們從試驗中可以看出,在沒有大人的干預之下,孩子們自發組織的學習小組是多麼有力量。我們做了詳細的統計數據,不過在此我只想給大家展示這個孩子們學習能力的曲線圖,在試點地區孩子的學習曲線,幾乎跟城市發達地區孩子的學習曲線一致。

美國華裔女童鄒奇奇:大人能向小孩學到什麼?

咖啡色粗毛衣、前額上別一枚發夾防止劉海滑落,13歲的華裔女童鄒奇奇就這樣站在演講臺上,台下不是業界領袖、就是教育界權威,鄒奇奇操著一口標準美音説道:大人應該向小孩學什麼……演講20分鐘不到,台下大人們掌聲爆棚。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孩子?從小生活在西雅圖的她,3歲開始閱讀,5歲對兒童書失去興趣,轉而看起伏爾泰的作品,4歲開始用電腦寫作,8歲因出版12萬字的故事集《飛揚的手指》轟動美國,被譽為“美國文壇小巨人”。這次,她會向大人們説些什麼?

首先我要問大家一個問題:上一回別人説你幼稚是什麼時候?像我這樣的小孩,可能經常會被人説成是幼稚。每一次我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做出不負責任的行為,或者展現出有別於普通人的慣常行為時,我們就被説成是幼稚。這讓我很不服氣。首先,讓我們來回顧下這些事件: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世界大戰,小布希。請你們捫心自問下:這些該歸咎於誰?是大人。

而小孩做了些什麼?安妮·弗蘭克對大屠殺強有力的敘述打動了數百萬人的心;魯比·布裏奇斯為美國種族隔離的終結作出了貢獻。另外,最近還有一個例子,查理·辛普森騎著他那輛小自行車為海地募得12萬英鎊。這些例子證明,年齡與行為完全沒有關係。“幼稚”這個詞所對應的特點常常可以從大人身上看到,由此我們在批評不負責和非理性的相關行為時,應停止使用這個帶有年齡歧視的詞。

話説回來,誰能説我們這個世界不需要某些非理性思維?也許你以前有過宏大的計劃,但半途而廢,心想著:這個事不可能,或代價太高或這對我不利。不管是好是壞,我們小孩子在思考不做某事的理由時,不太受這些考量的影響。小孩可能會有滿腦子的奇思妙想和積極的想法,例如我希望沒有人挨餓,或者所有東西都是免費的,有點像烏托邦的理念。你們當中有多少人還會有這樣的夢想並相信它的可能性?有時候對歷史及對烏托邦的了解,可能是一種負擔。

在很多方面,我們的大膽想像拓寬了可能性的疆界。例如,華盛頓州塔可馬市的玻璃博物館,這個博物館裏有一個項目叫“兒童玻璃設計”,小孩們自由創作玻璃作品。後來,駐館藝術家説他們所有的一些極佳靈感就來自這個項目,因為小孩不去理會吹出不同形狀玻璃的難度限制,他們只是構思好的點子。

我們先天的智慧堪比內行人的知識。小孩已經從大人身上學到許多,而我們也有很多東西可以和大人共用。我認為大人應該開始向小孩學習。聽我演講的觀眾大都是教育圈子裏的,這其中有老師和學生。我喜歡這個類比。不應該只是老師站在教室講臺上,告訴學生做這個做那個。學生亦應教育他們的老師。成人和兒童之間應該互相學習。不幸的是,現實情況截然不同。這跟信任的關係很大,或者説是缺乏信任的結果。

如果你不信任某人,你就給他們設限,對吧。如果我懷疑我姐姐沒有能力償還我給她的上一筆貸款的百分之十的利息時,我將要限制她再向我借錢,直到她還清借款為止。大人呢,似乎普遍地對小孩持不信任的態度,從學校手冊裏的“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到學校網際網路使用的各種限制性規定。小孩在制定規則方面是幾乎沒有話語權的。

然而比限制更糟糕的是,大人常常低估小孩的能力。我們喜歡挑戰,但假如大人對我們期望很低的話,説真的,我們就會不思進取。我的父母對我和姐姐抱很高的期望。當然,他們沒有讓我們立志成為醫生或律師諸如此類的,但我爸經常讀關於亞裏斯多德和先鋒細菌鬥士的故事給我們聽,而其他小孩大多聽的是《公車的輪子轉呀轉》。其實我們也有聽這個,但《先鋒細菌鬥士》實在是比那個強多了。

四歲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寫作,六歲的時候,我媽給我買了臺裝有微軟Word軟體的手提電腦。謝謝你,比爾·蓋茨!也謝謝你,媽咪!我用那個小手提電腦寫了300多篇短篇故事,而且我想發表我的作品。一個小孩想發表作品,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我父母沒有嘲笑我,也沒有説等你長大點兒再説,他們非常支援我。但是很多出版社的回應讓人失望。頗具諷刺意味的是,一個很大的兒童出版社説,他們不跟兒童打交道。兒童出版社不跟兒童打交道?怎麼説呢,你這是在怠慢一個大客戶嘛。最後,有一個出版商——行動出版社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並傾聽我想説的話。他們出版了我的第一本書《飛舞的手指》。那以後,我到數百個學校去演講,給數千個老師作主題演講,最後,在今天,給你們作演講。

我感謝你們今天聽我演講,因為你們會傾聽我,這證明你們真的在乎。但小孩比大人強得多的這幅樂觀圖景,是存在一個問題的——小孩會長大並變成像你們一樣的大人。跟你們一樣,真的嗎?我們的目標不是讓小孩變成你們這樣的大人,而是比你們強的大人。考慮到你們都這麼了不起,這可能頗具挑戰性。但進步是因新的一代人和新的時期而發生,不斷的進步和發展,並超越之前的年代。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再處於黑暗時代。不管在生活中你的位置在哪,你必須給孩子創造機會。這樣他們才能成長並讓你揚眉吐氣。

大人們,你們需要傾聽並向小孩學習,信任我們和對我們懷有更高的期望。今天你們需要聆聽,因為我們是明天的領導,這意味著當你們年老體衰時,我們會照顧你們。哈哈,只是開個玩笑。確實,我們將成為推動世界前進的下一代人。假如你認為這對你沒有意義的話,不要忘了克隆是可能的,這意味著童年可以重來,這種情況下,像我們這一代人一樣,你也會希望大人傾聽你們的心聲。世界需要産生新的領導人和新想法的機會,小孩需要機會去領導和取得成功。你準備好去促成這一切了嗎?

廚師Dan Barber:魚為什麼吃起來像雞?

他是一個廚師,卻有一套食物哲學理論。供職于美國StoneBarns藍山餐廳的他,關心盤子裏的食物從哪來,驅使我們進食的隱形力量有哪些。“他是一個廚師思想家,他宣傳一些簡單的理念,顛覆了大家對我們所吃食物的看法。”當地媒體如是評價他。這一次,引發他思索的是“一條喂雞肉的養殖魚”:用糧食喂草食動物,拿農藥對付植物,把化學物倒進泥土裏,用雞來喂魚,這種食物體系的邏輯是不是錯了?

我在生活中認識很多魚,但只愛其中兩種。第一種,更像一次激情的戀愛,是一條漂亮的魚,美味、結實、多肉,功能表上最暢銷的一種。更妙的是,這種魚是漁場養殖的,以最高可持續發展標準養的。

我愛上這美人魚好幾個月。有天,公司老闆打電話來,問我是否可以在一個場合發言,內容是養殖場的可持續發展價值。“當然可以。”我説。這家公司正致力解決對我們廚師來説迫切關心的問題——如何把魚保留在功能表上?

過去50年,我們從海裏釣魚,就像砍伐森林那樣。90%的大型魚類的數量都急劇減少到幾乎沒有了。水産業和魚類養殖會成為我們未來的一部分。也有很多人提出反對意見,因為大部分漁場會産生污染,而且生産效率低,例如金槍魚,它的飼料轉化率是15:1,就是説,15磅野生魚才能換來1磅養殖的金槍魚,不具可持續性。

活動前一天,我打電話給那家公司的公關,我們叫他Don吧。

“Don,”我説,“你們目前為止在漁場養殖上很出名,你們不搞污染。”

“是的,我們的飼料轉化率是2.5:1,是行業裏面最好的。”他説。

“很好,2.5:1指的是什麼?你們用什麼喂魚?”

“可持續蛋白質。”他説。

我躺在床上想:到底什麼是可持續蛋白質?

之後我和那家公司的好些人通電話,但沒人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最後,我和首席生物學家通電話,我們也叫他Don吧。

他説了一些藻類和一些魚粉,然後説到雞粒。我説:“雞粒?”

他説:“是啊,羽毛、雞皮、骨粉、排泄物,還有零碎的東西,乾燥之後處理過就成為飼料了。”

我問:“這種飼料裏面有多少是雞?”同時在想,應該有2%。

“嗯,大概30%吧。”他説。

我説:“Don,用雞來喂魚,可持續性何在?”

電話那頭很久都沒聲音,然後他説:“世界上的雞太多了”。挂上電話後,我發現自己不喜歡這條魚了。我感覺那魚吃起來的味道像雞。

第二條魚是完全不同的愛情故事,這是浪漫型的。這是一條你越了解,就越喜歡的魚。我第一次是在西班牙南部的一家餐廳裏吃到它。魚上桌了,白色,亮得快發光的樣子。

哪位能把魚煮得這麼好吃?我不能,但這個人可以。我們叫他Miguel吧。魚不是他煮的,他不是廚師,而是西班牙西南角的一塊濕地農場裏的生物學家。

1982年,他開始改造這塊農場。他們弄了一個27000英畝的漁場,放入鱸魚、鯔魚、小蝦、鰻魚。在這個過程中,Miguel和這家公司逆轉了生態破壞。

起初,Miguel熱衷於向我開展生物教學,但我總是陶醉在回憶中——那條美味的魚。於是我打斷他,説:“Miguel,你的魚怎麼這麼好吃?”他指著那藻類。

“我知道藻類和浮游植物的關係。但你的魚吃什麼?飼料轉換率是多少?”

他繼續告訴我,這是一個富足的系統,這裡的魚吃的是它們在野生環境下會吃到的東西。每單位面積裏的植物,浮游植物,浮游動物,這就是魚吃的東西。

就在那時,好像電影導演換布景那樣,我們看到令人驚異的一幕:(河灘邊)有無數只粉紅的火烈鳥,簡直就是一張粉紅的地毯,一望無邊。

“那就是成功,”他説,“看看它們的肚子,粉紅色的,説明它們吃得很飽”。

我説:“Miguel,它們在狂吃你的魚啊?”

“是的,”他説,“我們20%的魚,還有魚卵成為了鳥的食物。去年這裡有60萬隻鳥,超過250個品種。今天,這成為全歐洲一個最重要的私營鳥類保護區。”

一個不用飼料喂動物的農場,一個以其捕食動物的健康來衡量成功的農場。那些火烈鳥,它們不是一齣生就在那裏,它們的窩在一個鎮裏,離農場150英里以外的地方。那裏的土壤條件更適合築巢。每個早上,它們都飛150英里到農場。每個晚上,它們又飛150英里回鎮上。它們這樣做是因為可以跟著A92高速公路斷斷續續的白線飛行,這不是開玩笑。

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大膽的新概念農業,其中有很美味的食物。但對很多人而言,這太大膽了。我們不是現實主義者,而是熱愛食物的人。我們是戀愛中的人,愛農夫市場,愛小型家庭農場。我們談論當地食物,吃有機食物。當你提到這些可以保證未來食物優質的事時,某些地方的某些人會站出來説:“嘿,夥計,我喜歡粉紅色的火烈鳥,但你如何喂飽全世界?”

我不喜歡這個問題。這並不是因為我們已經生産了對世界而言已經多得過剩的食物,當今世界上有十億人還在挨餓,為什麼?因為總體分配不均,而不是總量不夠。我不喜歡這個問題,是因為它決定了過去50年我們食物體系的邏輯——用糧食喂草食動物,拿農藥對付單一栽培的植物,把化學物倒進泥土裏,用雞來喂魚。結果各種企業化農業只會問:“我們更廉價地提供更多人食物,有什麼壞處?”一直以來,這就是動機,就是被認為正當的理由。我們可以把這叫做一門趕盡殺絕的生意,可以快速蠶食生態資本,目的是達到快速生産。

想喂飽全世界?讓我開始來問:我們要怎麼喂飽自己?或者換個更好的方式問,我們該如何創造條件讓每個社區能自給自足?要做到這樣,就不能指望未來沿用現今的農業模型。它早已過時了,不堪一擊。那個模型需要大量資本、化學藥品和機械,但不會生産任何有益的食物。然而,我們來看看生態學模型,這已經歷了20億年的生活實踐。

看看Miguel,像他這樣的農夫,不是要建個獨立在世界之外的農場,而要讓資源再生而不是耗盡資源。農夫不僅是生産者,還是關係專家,也是味道專家。很實在地説,他們是永遠比我好的廚師。

發明家、駭客Joshua Klein:鳥類專用自動售貨機

一個駭客,絕對的“冷面殺手”,卻與烏鴉發生了一段“溫情脈脈”的故事,這個故事還延續了十年。他説,“人類的肆意擴張,有動物滅絕,也有動物適應了人類的生態系統,比如老鼠、蟑螂、烏鴉。老鼠的生育能力超強,而蟑螂,逮過它的人知道,它們已經不在乎我們的誘餌了,實際上,我們為它們的生存提供了上佳的處所,那麼,為何不製造出一些能讓人類和這些‘寄生蟲’共同受益的東西?”比如“鳥類專用自動售貨機”?

大家看到的是一台專門為烏鴉設計的自動售貨機,過去幾天,人們都在問我同樣的問題:你怎麼開始搞這玩意的?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嗎?説實話,那是10年前的一次雞尾酒會上,朋友跟我抱怨説他院子裏滿是烏鴉,鬧得一團糟。他那時很認真地跟我説,我們得想辦法消滅這些鬼東西,否則就不會有好日子過。我跟他説,那才是壞主意呢,咱們為何不訓練它們,讓烏鴉幫我們人類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他丟給我一句“那不可能”。

聽到“不可能”這幾個字,我感到很煩惱,於是決定用10年的時間,在我業餘時專門研究烏鴉。現在10年過去了,我妻子説,是時候做你一直都在嘮叨的事情了——為它們做一台自動售貨機,於是我就做出來了。

大家都在説,由於人類的肆意擴張,物種滅絕,卻沒有人想到要關心那些還活在世上的動物。這裡我指的是那些長期與人共處並適應人類生態系統的動物。這樣的動物包括老鼠、蟑螂、烏鴉。而假如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所有的這類動物都已經對人類社會産生了高度的適應性,並通過演化保留與人共處的諸多特徵。而我們人類呢,則為它們的生存提供了上佳的處所,簡直是讓它們寄生在我們的社會當中。比方説,老鼠的生育能力超強,而蟑螂嘛,逮過蟑螂的人都知道,它們已經不在乎我們的“誘餌”了。

於是我想,為何不製造出一些能讓我們人類和這些“寄生蟲”共同受益的東西?以此和這些動物建立一種新型的關係?這就是我製作鳥類專用自動售貨機的理由。

要是你懂得一點關於烏鴉的知識的話,你會發現它比你想像的有趣得多。烏鴉不但學會了在人類的生態系統裏求得生存,還“鴉丁興旺”!你在地球上任何一處角落——除了兩極和南美最南端——都可以見得到烏鴉,通常它們的棲息地離人類居所不出5公里。

令我感到吃驚的是這些鳥兒竟然學會了通過一些奇特的方式在我們的社會裏求得生存。大家看看下面的例子:

[短片:一隻烏鴉發現一個瓶子,裏頭有食物,它找來了一根鐵線,希望能把食物挖出來,可未能成功。]

它名叫Betty,是一隻New Caledonia(北美地名)的烏鴉。在森林裏,它們會用樹枝從林木裏挑出蟲子和其他食物。此時它正嘗試用鐵線取出瓶子裏的那塊肉。以前它還沒有做過此類嘗試,顯然它的第一番嘗試不甚了了。於是它變得機靈起來——要知道,之前沒有任何人或者別的烏鴉告訴過它可以這麼做,它也沒有看到過別的烏鴉這麼做。

[烏鴉取出鐵線,靠在岩石邊上把鐵線弄彎]

看,它竟懂得這麼做哩!這完全是它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烏鴉用彎曲的鐵線從瓶子裏取出了一塊魚肉]

挺神奇的吧?我研究得越是深入,越是覺得它們的智慧要比我們想像的高出一個層次。

當我知道這一切後,我決定專門為它們做一台自動售貨機。我們用Skinnerian訓練法來訓練烏鴉。首先,我們把這樣的機器放到田野或者烏鴉經常出沒的地方。在機器的底部放上一大堆硬幣和花生。烏鴉來了,吃掉機器上的花生,並且習慣於機器的存在。吃光了地面的花生以後,它們發現在售貨機的出貨口那裏也有很多花生,於是就跳到上面,也同樣盡享美味。每一天,那機器上都會放滿了硬幣和花生。

等到烏鴉習慣於機器的聲音時,就把花生蓋在硬幣底下,它們飛過來,掀開硬幣,也能吃得到花生。這時,我們決定製造一些困難。

我們開始了第三階段訓練:只把一枚硬幣留在機器上,此時烏鴉飛過來,看到沒有食物,就用它的喙在機器上掃來掃去,不經意的把硬幣碰到硬幣口裏去了,於是它獲得了一顆花生。於是它們也學會了,每次都來這裡,只要把機器上的硬幣丟到硬幣口,就能吃得到花生。

進入訓練的最後一個階段,此次,它們來到機器旁邊,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注意,就是這個關鍵的地方可以看出烏鴉是多麼聰明。要是一隻松鼠,它來到機器旁,尋找花生,找不到,就回去;隔天再來,又是沒有,又跑回去。如此反覆五六次,它們也就覺得沒意思了。而烏鴉則不一樣,它們要尋找出一個究竟。它們已經知道那台機器在跟它們開玩笑,並且這樣的玩笑越開越大。它們又是用頭撞,又是用嘴咬。忽然,一隻烏鴉發現地面有一大堆的硬幣——從第一階段訓練開始,地上一直都有很多硬幣。於是它們跳到地面,銜著硬幣放到硬幣口——它們發現怎麼吃得上花生了!這樣的技巧先是為第一批到來的烏鴉所壟斷,可慢慢地,別的烏鴉也學會了……故事到此為止。

從這個故事我們得出結論:我們可以訓練烏鴉,讓它們通過售貨機吃上花生。可是我們的眼光還要放遠一點:我們可以訓練烏鴉,讓它們做別的事情。比如,為何不可以通過訓練,讓烏鴉給體育館撿垃圾?或者讓它們幫助我們從大堆的廢棄電子元件裏挑出有用的部件?又或者讓它們參與搜救工作?我這個演講的主要觀點是,我們可以尋找到一種與此類動物共存的途徑,可以跟它們實現共贏,而不需傷害它們。

遊戲設計師Jane McGonigal:玩遊戲,創造美好世界

在《魔獸世界》這樣的遊戲中,玩家孜孜不倦地追逐拯救世界的神力,他們不懈努力以便成為英雄!這種努力、勇氣、百折不饒可否用到現實世界?遊戲設計師珍·麥宮妮可的答案是:YES!聽眾屏氣凝神,聽她解釋如何把“遊戲裏的神力”轉化成來解決現實世界的問題,一次激動人心的虛擬與現實間的對接。

我是一個遊戲設計師,製作網路遊戲有十年了。以後十年我的目標是,讓在現實裏拯救世界像在網路遊戲裏一樣容易。現在我有個計劃,要實現它,就要想辦法説服更多人,以後多花時間玩更大、更好的遊戲。

我們在遊戲的世界裏,表現的都是最好的那個自己:最樂於助人、最堅持不懈、最百折不撓。而在現實裏,一旦遭到挫敗,一旦遇到阻礙,我們卻不這樣。我們覺得被打倒了、壓垮了,覺得焦慮、煩躁、失望、氣憤。但是打遊戲的時候,這些想法都不會出現,在遊戲世界裏,它們不存在。

到底因為什麼,在遊戲裏我們從不會覺得有什麼事情辦不到?怎麼樣才能把這種感覺從遊戲移植到現實工作中間?於是,我就研究了《魔獸世界》之類的遊戲,這些遊戲都是理想的合作解謎環境。我注意到,有幾個點,讓“爆發”在遊戲裏來得那麼容易。

第一點就是,不管什麼時候,你上線,特別是在《魔獸世界》裏,立刻就有許多不同的人物,把拯救世界的任務託付給你。這任務不是隨便給的,而是和你目前的遊戲等級恰好相符的。給你的挑戰,不可能是完不成的。但又恰好在你極限的邊上,要努力才能完成。但是,《魔獸世界》裏沒有人下崗啊!更沒有坐吃低保這回事。總有某一件重要任務要你完成,總有一堆一堆的人跟你合作。走到哪,都有成百上千的人,隨時可以跟你一起完成任務,創造史詩。

這種一點指尖萬眾響應的感覺,在現實裏不那麼容易有。那種宏大壯麗、激動人心的故事,“我是個角色,我在做大事”的感覺,也不容易有。然後就是,我們得到的正面回饋——升一級,力量+1、智力+1……現實世界裏,沒有這樣持續的回饋。

現在的問題就是,像《魔獸世界》這種網上的合作環境太爽了,一直都可以有“爆發”的感覺,結果大家決定都玩遊戲不出來了。遊戲比現實就是舒心啊!所以,到現在為止,全體《魔獸世界》玩家總共花去了593萬年的時間,拯救艾澤拉斯于水火。大家看,這不一定就是壞事。聽起來可能不太好,但是你把它放到時間中去看:593萬年前,人類的靈長類祖先站起來了,直立靈長類動物誕生了。

我們在討論目前投入遊戲的時間,結果唯一一種思考起來比較自然的方法,就是同時也討論宏觀的人類進化——這可太大啦,但是也剛剛好。因為我們發現,投入這麼多時間玩遊戲,我們正在改變自己身為人類的能力。我們正在進化,變成更加團結、熱忱、精力充沛的物種。

我開始想,這些遊戲到底讓我們對什麼東西這麼在行?我想到四點:

第一是無比樂觀(urgent optimism)。你看,這個就是最大的自我推動力。所謂無比樂觀,就是一種去著手排除萬難的熱望,再加上成功大有希望的信念。玩家們總覺得,人品爆發是可能的,總是可以碰到的。

玩家們也很擅長維繫緊密的社會關係網(social fabric)。很多有意思的研究都顯示,跟一個人玩過遊戲之後,就算在遊戲裏被對方轟成渣,對這個人都會更有好感。原因就在於,和人玩遊戲,你必須非常信任他。我們信任對方,因為他可以花時間陪我們,按照相同的規則玩,追求同一個目標,並且不會中途退出。所以説,一起打遊戲,實際上建立了羈絆、信任、合作的關係。其結果就是夯實了我們的社交關係。

快樂工作(blissful productivity)。《魔獸世界》玩家平均每週玩22個小時,基本相當於做一份兼職,這是有原因的——努力玩好遊戲,比放鬆、出去逛,來得更快活。我們都知道,人類,是為做有意義的難事特別設計的。玩家們呢,自願從頭到尾都努力,只要你給他的事情合口味。

最後,史詩意義(epic meaning)。玩家們被這種宏偉壯觀的任務、以世界為舞臺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你們都知道維基百科,它是世界上最大的維基站。第二大的維基站,就是有八萬個條目的《魔獸世界》維基,每個月有500萬人使用。他們蒐羅編纂了網際網路上有關《魔獸世界》的一切資訊,多過任何其他維基的題目。他們打造了有關《魔獸世界》的、史詩級別的知識庫。

這四個超級力量加起來的結果就是:玩家們,人人有大能力、有大志向。這些人,深信一己之力足以改天換地。唯一的問題就是,改的這個天換的這個地是虛擬的,不是真實世界。這個問題,我正在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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