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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余人共舞《春之祭》 中澳合璧上演“雙城記”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9-18 10:24:13 | 文章來源: 搜狐娛樂

《春之祭》劇照 喬燕冰 攝

《春之祭》劇照 喬燕冰 攝

《春之祭》劇照--張曉雄--攝

《春之祭》劇照--張曉雄--攝

由旅澳華人舞蹈藝術家張曉雄創作與指導、北京師範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舞蹈係與西澳表演藝術學院舞蹈係學生共同表演的《春之祭》 9月13日震撼來襲,上演了一齣“雙城記” 。

“打住吧!打住吧!太差了,滾回俄國去! ”

“叫牙醫來吧! ” (語義:諷刺作品太差氣得觀眾牙疼。 )

口哨、噓聲、議論、諷刺,甚至惡意淩辱,這是1913年5月29日發生在巴黎香榭麗舍劇院《春之祭》首演之夜的“劇場暴動” 。100年後的今天,在北京師範大學國際創意舞蹈研討會之張曉雄《春之祭》作品研討會現場,借助電影《香奈兒秘密情史》中相關的片段,重溫那個舉世聞名的“醜聞” ,頗富意味。細細品之,句句斥責甚至辱罵,似已成為《春之祭》由其先鋒性決定的經典性的反向證明。

作為現代音樂與現代芭蕾的開山之作,斯特拉文斯基的舞劇《春之祭》,創造了百年不朽的傳奇,並已成為音樂與舞蹈界一塊永不褪色的試金石。從首演至今,世界各大交響樂團和芭蕾舞團已創作了幾百甚至是上千個版本的《春之祭》,不斷續寫它的神話。

作為2013年第二屆國際創意舞蹈研討會的重頭戲,由旅澳華人舞蹈藝術家張曉雄創作與指導、北京師範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舞蹈係與西澳表演藝術學院舞蹈係學生共同表演的《春之祭》 9月13日震撼來襲,上演了一齣“雙城記” ——來自兩個不同地域、文化、民族的青年人用現代舞的肢體語言和青春迸發的活力向經典致敬。

主題:“當群體的意志淩駕一切,你、我都可能成為祭品。”

澳洲學生肢體的強勁張揚,中國學生動作的深韻內斂,伴著斯特拉文斯基那時而悠遠神秘、時而刺耳狂躁的《春之祭》古老祭樂, 78人的舞者陣容,史詩般的舞臺格局,無處不透出攝人心魄的張力。舞臺上中澳學子共同演繹的現代舞劇《春之祭》讓觀眾屏息注目,耳目一新。

依然是原始部落中以純潔少女的生命獻祭換得部落繁盛的古老儀式,而今卻用現代舞將這個傳世祭樂視覺化。這樣的藝術呈現,來源於張曉雄25年的構思,他拒絕任何《春之祭》相關版本的閱讀與欣賞,而是以自己的視角來解讀。首演節目單上,這位創作者寫下:“當群體的意志有了崇高的理由並淩駕一切,你、我都會成為祭品。 ”

張曉雄坦言,創作源於自己特殊的經歷。生於柬埔寨的他在上世紀70年代柬埔寨戰爭的顛沛流離中輾轉被送來中國學習。之後移民澳洲進入藝術院校學習時欣賞到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春之祭》,音樂給予他的巨大衝擊令他至今難忘。彼時,姐姐曾向他講述善良的柬埔寨少女最大的噩夢——某一天全村少女要在村裏指定地點列隊,奉命供傷殘軍人挑為新娘的畫面跳到眼前。“是什麼東西驅動一些人有權力剝奪另一些人基本的生存權利?又是什麼原因迫使一些人放棄自己的生命保障? ”正是那時,張曉雄便希望用當時所學未久的現代舞來表現這個疑問,在他眼裏現代舞的精髓在於每個人都有表達的自由,而這個疑問也讓他思考了25年。

他告訴記者,他的《春之祭》有兩層含義:為了生存,人都懷有對天地的敬畏之心,也願意去付諸犧牲,但同時還有另一層意義,即當信仰和族群的世俗利益結合時,會不會有一種集體力量迫使某些人被當作犧牲品?

“這是我要探討的問題,因為在一個堂皇的理由下,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成為被獻祭的人。人之所以會倫為共犯,不外乎因為慾望或恐懼而進行的妥協,會很自然地形成一種共犯結構。 ”張曉雄認為這樣的內涵並非是厘定好人和壞人,而是厘定人能否克服自己的恐懼和慾望去堅守良知。“人的良知非常脆弱,要堅守這個良知要冒很大的危險。我覺得這正是我們的文化需要自省的地方,很多事情,我們可以把責任推給環境、推給時代,但很少有人來反思和追究自己的責任。 ”

教學:“只有通過舞臺的檢驗,學生才能真正蛻變為舞者。”

“編創70余人共舞的《春之祭》,除了主題對我的吸引外,是師者的身份驅動。 ”現任澳洲表演與視覺藝術學院駐校編舞家的張曉雄從事舞蹈教學近20年,他認為面對學生和面對舞臺是兩回事。創作者永遠想挑最好的學生,而老師卻不能這樣,因為老師要觀察每一個學生的特質,讓所有人都得到展現。

結構性作品是張曉雄在教學中找到的突破口。“結構性的音樂能提供多層次、多角色的訓練,通過這樣的結構,結合音樂勾勒出主題,同時有很多小的結構和主題存在,可以允許不同素質的學生發揮潛質。 ”張曉雄説:“我覺得舞者在教室裏訓練很重要,這是基礎,但舞臺是檢驗舞者與學生的分水嶺,只有通過舞臺,學生才能真正蛻變為舞者。 ”

去風格化是張曉雄教學的另一個重點。在他為北京師範大學學生排練的4個月中,排練助理赫蒙娜的感觸頗深:“曉雄老師一直強調要通過身體動力的支配使用方式,建構理性、多元並兼具包容性的訓練體系。在去風格化的理性訓練中,讓舞者更專注于對自己身體的認識與探索,而不拘泥于某種特定的風格當中,以便更好地與國際舞臺接軌。 ”

不以專業背景選用舞者,可謂張曉雄去風格化理念的具體落實。他透露,《春之祭》中包括主角在內的許多舞者,都來自普高的非科班學生。任何一種風格化舞蹈都是保護,但如果陷在裏面,經驗會成為負累。很多普高學生,如一張白紙,少了風格化的負擔,反而讓大家驚艷。

拋開創作中融合西方人體力學原理與東方人體美學特徵,嫁接西方現代舞技巧和中國戲曲、武術元素不言,張曉雄強調的是:“光是看70多個單純而充滿活力的舞者,去表演屬於他們年紀的《春之祭》,就足夠動人。 ”而通過舞蹈開啟學生對自己認知的主動性,然後自信地表達,則是張曉雄舞蹈教學的核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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