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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誕辰200週年:音樂界的不朽巔峰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7-30 14:13:06 | 文章來源: 東方早報

在長達12年的納粹德國時期,到處奏響的是瓦格納的音樂,今天的電影中表現猶太人背井離鄉、亡命國外,或被納粹用火車車皮運往集中營的背景音樂多半還是沿用瓦格納的音樂。作為納粹德國的音響符號,半個多世紀後的今天,以色列依然禁演瓦格納的作品。

至於唱,瓦格納的歌劇跟其他歌劇有何不同呢?專業人士可以頭頭是道地分析出無數條條框框的要領,而直接一點説,就是“太難唱了”!歌手開著巨大馬力的肺活量隨便一唱就是四五個小時不間斷;樂隊伴奏又莫名其妙地不和諧,歌手不憑自己的絕對音準很難找到音。加上瓦格納主張人聲是樂劇的一部分,歌手還非得控制著自身音量以“一己之力”去跟整個樂隊對抗、交響。極端事例是德國男高音歌唱家路德維希·施諾爾半個月內連續出演了瓦格納的《漂泊的荷蘭人》、《萊茵河的黃金》、《女武神》、《齊格弗裏德》的演出和《唐·喬萬尼》的排練後,活活給累死了。後來,德國的音樂學校還開設專科培養“瓦格納歌手”,來滿足人們需要欣賞瓦格納歌劇的“惡趣味”。

想去拜羅伊特得

拍他十年“馬屁”

如果今天有藝術家説要建一座巨型豪華劇院只上演他一個人的作品而且要這個劇院百年之後仍然一票難求,估計人們都會覺得他在做夢。而瓦格納竟把這個“春秋大夢”做得風生水起。

瓦格納留下的眾多“後患”中,拜羅伊特音樂節是最具體、最確之鑿鑿的證據。這個他以“理想國”標準一手打造的音樂節今年已經是第102屆,參加音樂節被瓦迷們稱之為“朝聖”。你得至少提前8到10年才能買到那裏的門票。但這並不是説,你現在預訂,就能在2023年在拜羅伊特“登堂入室”。

拜羅伊特劇院是瓦格納個人主義膨脹的最好寫照。當年他認為在德國沒有一個劇院能夠上演他的歌劇,於是忽悠了他的“大贊助商”路德維希國王給他在位於巴伐利亞的拜羅伊特小城建了這麼一座劇院。而在音樂節建立的100年裏,拜羅伊特只接受信函訂票,每年的5萬多張門票面臨超過50萬人的爭奪。且他們的規則不是先到先得,申請者需要在信中極盡溢美之詞地告訴瓦格納家族的後人,你是如何地為瓦格納折服和對其著迷。之後由工作人員篩選出哪些人可以獲得當年的門票。

為了不讓文辭華麗、油嘴滑舌的人佔便宜,前幾年寫信的人,不管寫得多動情,幾乎都不可能獲得門票。但票房的人卻會默默幫你記錄一個積分,用今天時髦的話説,就是“攢人品”,等這積分攢個十年八載,他們才會相信你是真心的,然後,恭喜你,你就可能有資格去拜羅伊特朝聖了。

這種低效而自戀的方式在2011年拜羅伊特音樂節滿百屆時終於得到改革——網上訂票開放。比起寫信,網路看似更方便快捷,但參與爭搶的人也遠超過寫信的人。而5萬多張門票仍是定額,這也就意味著你等候的時間已經不止十年。

還有一點必須要説的是,去拜羅伊特之前是受罪,去了之後日子同樣不好過。想想瓦格納歌劇的長度,你卻必須坐在堅硬的、靠背高度僅及腰部、沒有扶手、排間距非常小的木椅上觀看,而且劇院壓根沒有空調。這樣的“求虐”也是“朝聖”的必修課,誰讓他的神是瓦格納呢?

當然,令人苦惱的還有周邊的住宿,音樂節期間方圓10公里內的旅館酒店全部爆滿,“黃牛”曾經誇張地將門票炒至4500歐元(原價8到280歐元)。而關於拜羅伊特的瓦格納家族百年來的爭權奪勢、風雲變幻,那會是另外一部如“指環”般龐大而黑暗的故事。

人見人愛

顛倒眾生

迪特爾·大衛·碩爾茨在《一種德意志式的誤讀》一書中寫道:“瓦格納被他的同時代人稱作‘好色之徒’……伴隨著瓦格納一生一直到高齡的是輕佻、放蕩和不忠的名聲。”

説到瓦格納的“罪”,情感生活上的混亂是很容易令人浮想聯翩並津津樂道的,比較著名的橋段是他搶了得意門徒彪羅的妻子、讓李斯特成了他的岳父,還讓茜茜公主的丈夫路德維希國王為他“千金散盡終不悔”;至於尼采、安徒生、希特勒……散落在不同旁觀者回憶錄、日記中的零星證據亦是眾説紛紜的“靈感”源泉。

他似乎總是和有夫之婦糾纏不清,英國酒商的妻子傑茜·泰勒、詩人維森東克的妻子馬蒂爾德,還有後來成為他妻子的彪羅的前妻柯西瑪。

不過他和柯西瑪終成眷屬的故事最為著名。柯西瑪年紀輕輕就與父親的學生、神經質的鋼琴家、指揮彪羅結了婚。然而壞脾氣的彪羅常常對其實施家暴,以至於科西瑪曾想過自殺。而瓦格納這個富有魅力的革命派讓她深感相見恨晚,據説兩人第一次談話就不間斷地進行了5個小時。

家醜成了當時音樂圈眾人的談資、頭頂綠帽子的彪羅一方面痛苦地用頭撞墻,一方面仍無法抗拒瓦格納音樂的魅力,兢兢業業在慕尼黑準備《特裏斯坦與伊索爾德》的世界首演。

至於突然升格成了“岳父”的好友李斯特,當即斷絕了和瓦格納的來往,甚至為逃避現實躲進了一家大教堂,54歲那年還成了一位神父。不知在他避見瓦格納的日子裏,是否會回味瓦格納曾寫給他的“甜言蜜語”——“我對您的想念和愛慕仍是如此狂熱。我希望自己很快可以更為有力,這樣我自私的愛就會允許我表達對您的擔心。願上天給我力量,讓我充分表達對您的愛。”還有一點耐人尋味的八卦是,柯西瑪的長相在女人裏算不上是魅力十足,倒是跟父親李斯特像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希特勒和

納粹精神的搖籃

有人説,如果瓦格納不是一個作曲家而是投身政治或軍事的話,他一定會比希特勒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有人説,他不過是被政治利用的棋子。不過,畢竟納粹崛起時,瓦格納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所以一切都無從假設。而納粹,會是另一個永遠伴隨著瓦格納的陰影。

“不管是誰,要了解納粹主義必須先認識瓦格納。”其實,暴君希特勒是個文藝青年,早年曾三度報考藝術學校均遭遇落榜,他也幻想過創作他自己的歌劇,所以,在瓦格納的身上,他找到了偶像——那種集藝術和政治于一身的權力意志。瓦格納的反猶主義、對日耳曼古老傳奇的信崇以及關於純粹血統的神話,所有這些都構成了希特勒世界觀的一部分。

在長達12年的納粹德國時期,到處奏響的是瓦格納的音樂,每逢納粹黨大會召開或群眾集會上,都少不了演奏《眾神的黃昏》片段。尤其是當希特勒檢閱軍隊舉手行納粹禮的時候。即使今天的電影中表現猶太人背井離鄉,亡命國外,或被納粹用火車車皮運往集中營的背景音樂多半還是沿用瓦格納的音樂。作為納粹德國的音響符號,半個多世紀後的今天,以色列依然禁演瓦格納的作品。

除了一生的軍事抱負,希特勒個人更是將自己的生活設計得與瓦格納劇中人物如出一轍。最極端的例子發生在希特勒生命終結時——瓦格納歌劇中的英雄都是和情人一起死的,如漂泊的荷蘭人和他的桑塔,唐豪瑟和他的伊麗莎白,特裏斯坦和他的伊索爾德,西格弗裏德和他的布琳黑爾德……於是,希特勒也在末日徹底“浪漫主義”了一把,1945年4月29日淩晨,他和情婦愛娃在地下室裏舉行結婚儀式,次日下午他和愛娃雙雙自殺。據他的女秘書説,他在臨死時還在聽《特裏斯坦與伊索爾德》中的“情殉”一曲。

希特勒曾經自白:“在我一生的每個階段,我都要回到瓦格納。”

尼采給他寫完書

就發了瘋

瓦格納一生與眾多大師有交集,而被提及最多的那段,是他深深“傷害”了尼采。

尼采有多愛瓦格納,從他的第一部作品《悲劇的誕生》第一頁扉頁上寫的“獻給理查德·瓦格納”就能窺見些端倪。他寫作此書最重要的動機就是受了瓦格納音樂事業的鼓舞,把希臘悲劇文化復興的希望寄託在了瓦格納身上。

而瓦格納也十分“買賬”,身處那個時代,他早已深諳如何利用那些往他身邊聚攏的“大師們”。他鼓勵年輕的古典語文學教授尼采,“請幫助我,實現偉大的‘文藝復興’。”

尼采將自己的人生經歷分為三個階段,崇拜瓦格納的“合群時期”、經典論斷倍出的“沙漠時期”以及重估一切價值的“創造時期”。在他自我認定為“沙漠時期”的1876年,正是瓦格納舉辦聲勢浩大的第一屆拜羅伊特音樂節的年份,而尼采目睹整個演出活動如同一場浮華、腐朽的社交場面,曾經光芒耀眼的偶像僅僅保留了“演戲的天才”,富裕市民庸俗的狂歡捧場,一切都無關思想,只見不斷膨脹的慾望。

兩年後,瓦格納的最後一部歌劇的劇本《帕西法爾》寄到尼采手中,尼采的《人性的,太人性的》一書寄到瓦格納手中,兩人徹底決裂。尼采在寫作《人性的,太人性的》時已深受疾病困擾,而瓦格納得知後隨即寫信給醫生,他認為尼采患病的原因是“手淫”,並建議尼采結婚。尼采得知後非常憤怒,將瓦格納的言論稱為“致命的侮辱”。

隨後尼采在他那篇著名的《瓦格納事件》中作了最有力的回擊——他再一次專門給瓦格納寫了一本書。在這這篇論述中,他犀利而清醒地回歸了一個思想者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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