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醉京韻大型弘揚國粹系列活動上海啟動
晨報記者 高磊
辜懷群擔任執行長的台灣財團法人辜公亮文教基金會,“衍生”了如今在台灣地區相當活躍的台北新劇團,團長、京劇文武老生李寶春集合了海內外有志的專業同好,以台北“新舞臺”為據點,定期公演“新老戲”並創演創新劇。昨日,特地趕來申城參加論壇的辜懷群,除了介紹京劇在台灣的發展歷史之外,也以“台北新劇團”為範本,介紹了台灣民間京劇團的生存之道,以“他山之石”給了大陸劇團以啟示。
從看京劇的孩子變成管理者
“台灣也有京劇啊!”“你們演的真的和我們不一樣啊!”辜懷群説,自2002年開始,她帶著台灣的京劇團到大陸來演出,這裡觀眾的反應常常是一波三折:從最初聽聞的驚訝,到眼見為實的感嘆,再到風格迥異的評價。事實上,同根同脈的海峽另一岸,京劇很早就有,“上世紀30年代,台灣甚至有四五十個京劇團。如果大陸同行覺得台灣的觀眾還不錯,我想,那多多少少是因為當時有那麼多京劇演出留下的影響。”
辜家對京劇在台灣地區的傳播,影響深遠。辜懷群透露,其祖父是商人,日據時代,想方設法把各式各樣的民族傳統演出引到寶島,“他買了一個當時的聯誼會,先把它改建了,叫‘台灣新舞臺’,然後再到大陸來引進京劇。”當時到台灣的京劇班底,並非來自北京,而是身居港口的兩大城市——上海和天津,原因很簡單,因為有船,漂洋過海的盛景蔚為壯觀,“一條船大概300多人,整個劇團都來,有時候一個演員來,全家都跟著來。演出結束後,有的人就留下了,這就是後來為什麼有那麼多京劇團在台灣的原因,其中大部分人慢慢開始教京劇,所以京劇在台灣慢慢深根到了民間。”
辜懷群回憶,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搬張椅子坐第一排看戲,“後來,新舞臺在戰爭中被炸平了,但父親一直想把新舞臺建起來。1995年,儘管台北東區的地價已經很貴,父親還是花了很大一筆錢買了地皮,由此我從看京劇的孩子變成了劇團管理者”。
票房必須掙回八成成本
據辜懷群介紹,目前在台灣地區,除了一個國光劇團、一個戲校之外,還有就是兩個經常演出的民間劇團——吳興國的當代傳奇、李寶春當團長的台北新劇團,“反倒是兩個民間團體全球到處跑”。辜懷群半開玩笑説:“民間院團最壞的地方就是窮死,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不過,窮是一個壓力,也是一個動力,“我們操作的方式,在京劇團沒成立之前,我們以基金會的形式找錢,例如找到8個企業,每家出一億元台幣,一共八億,存進銀行,説好我們每年只能用這些錢的利息投入京劇,然後找一些人,不是只會唱戲或演戲,而是會做劇團的財務計劃”。按照辜懷群的經驗,如果花5元錢的話,其中4元必須是由票房來的,另外1元則由基金會出,“一部成本500萬的戲,必須要有400萬的票房,如果收不回來,我就沒法做下一部,所以票房非常重要,這就需要做到兩點:我們不會漫天亂送票,同時,演出品質一定不能馬虎。”有了這個作基礎,他們就會從有限的錢裏面找最大可能,開展宣傳、行銷、票務,“在500萬這個預算中,人工和舞臺的比例支出是多少,也是需要考量的,這方面,我們基金會願意花更多的錢在演員身上”。
不養角兒,演員全部靠簽約
“合約制”也是民營的“新劇團”又一法寶,辜懷群坦言:“我們沒有富餘的錢去養角兒,整個‘新劇團’核心成員大概只有7位,他們要做包括會計在內的所有工作,有些人去學包頭,去管服裝。通常新項目確立後,我們會按角色需要挑選演員,會根據需要和演員簽訂每年100場或者150場的合約,那些演員在平時我們不演戲的時候,可以去其他劇團掙錢,大家都要糊口,但在我們有戲的時候會優先考慮我們。這樣既節約了劇團成本,也不會産生一有戲大家都爭當主角的尷尬。”
辜懷群説,自己學習的對像是西方的歌劇院,“全世界最好的歌劇院之一——美國大都會歌劇院是沒有主演的,而且因為這樣,它才能要到全世界最好的演員。在歌劇界,演員要是棒,一年四季到處有人請,除了一級、二級演員之外,另外的演員會匯集在一個很大的工會之下,工會會用表列出來,這個演員能演什麼戲,什麼價格,有需要的演出團體可以到那個工會的資料裏挑演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