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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國家大劇院版歌劇《卡門》繼去年成功首演後再次亮相，以此拉開了“國家大劇院歌劇節·2011”的帷幕，西班牙女高音喬希·佩雷茲的表演更是給這傳統的劇目帶來新的激情。新版《卡門》是跨國合作的結果，中、英、法、美各國藝術家的參與，3D版本的播放，為《卡門》營造了最好的背景，而真正吸引觀眾的，是《卡門》劇中不老的自由精神。
《卡門》是一曲愛情頌歌，也是一齣愛情悲劇。事實上，無論是梅裏美，還是比才，他們都是法國大革命的奶水餵大的，他們又用這奶水哺育了卡門。卡門所具有的放蕩不羈的性格，恰恰來自這樣一種遺傳基因。她用一生追求自由，追求愛情，對她來説，愛情是美好的，自由更是美好的。就像她在第一幕對堂·何塞所唱的《愛情像只自由鳥》，其實就是她的自由宣言，或愛情宣言：“愛情像一隻自由的鳥兒，誰也不能夠馴服它，沒有人能夠捉住它，要拒絕你也沒辦法，威脅沒有用，祈求不行，一個溫柔，一個嘆息。我愛的是那個人兒，他那雙眼睛會説話。愛情！愛情！那愛情是個流浪漢，永遠在天空自由飛翔，你不愛我，我倒要愛你，我愛上你可要當心！”這支著名的哈巴涅拉舞曲是根據西班牙民歌改編的，它與卡門的性格融為一體，在後來的漫長歲月裏，幾乎就成了卡門的化身和愛之自由的標誌。
如果説卡門更像一杯能讓胸腔迅速燃燒的烈性酒的話，那麼，米凱拉就是一杯滋味綿長而醇厚的紅酒。她在全劇中只有兩次露面的機會，卻給我們留下了難忘的印象。她在第一幕中找到堂·何塞，送上其母的信，這時，堂·何塞恰好撿起卡門丟給他的那朵花，情不自禁地唱起《多麼美的眼睛，多麼芬芳的花》，顯然已被卡門所打動。米凱拉則含羞唱起咏嘆調，敘述母親對他的思念，其中也隱約透露出姑娘的感情。堂·何塞唱起《母親的慈容好像就在眼前》，二人接著唱起回憶童年時光的二重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戀情幾乎讓堂·何塞回心轉意。第三幕，她到山上尋找堂·何塞，所唱一曲咏嘆調《沒什麼可以害怕》，讓我們看到了柔弱中包裹著的剛強。它的穿透力並不遜色于卡門的哈巴涅拉舞曲。
在法國歌劇歷史上，《卡門》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在比才一生的創作中，它也是最具影響力的作品。聽著熟悉的旋律奏響在我們心中，沒有人能夠抵禦它的誘惑而無動於衷，再矜持的人都會有一種自由奔放的衝動。所以説，歌劇首先還是聽的，是訴諸我們的聽覺和心靈的，很難訴諸語言。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談一點自己的感想而已，這已經有點勉為其難了。好在該劇除了音樂，還有愛情，可以供我們在茶余飯後，各抒己見，聊以解悶。
□解璽璋(北京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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