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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日本“吉他公主”村治佳織-用心銘記馬德里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6-08 14:58:18 | 文章來源: 外灘畫報

愛上西班牙

上個月和村治佳織一起在東方藝術中心登臺的,還有她的老師福田進一(Fukuda Shinichi)。福田進一是日本現代極富傳奇性的吉他大師。比起世界上許多吉他演奏家,福田進一學習吉他相當晚——12 歲。1976 和1977 年, 福田進一連續兩次在第3 和第4 屆日本吉他大賽中獲得優勝。此後,他前往法國學習。1978 年,他以最高分的成績從巴黎高等音樂師範學院(L’ Ecole Normalede Musique)畢業。同年又摘取了在義大利舉行的第4 屆Gargnano 國際吉他比賽的桂冠。1981 年,福田進一獲得第23 屆巴黎國際吉他大賽的冠軍。他曾師從約翰.威廉姆斯和曼努埃爾.巴魯艾科(Manuel Barrueco)等世界著名吉他大師。日本新生代的吉他家如村治佳織、大康司(Yasuji Ohagi)、村治奏一(Soichi Muraji,村治佳織胞弟)、鈴木大介(Daisuke Suzuki)等人皆出於福田進一門下。跟隨福田學習了8 年的村治談起與老師同臺時説:“雖然福田現在已經不教我,但有時仍會打電話給我,用開玩笑的語氣教導我某張專輯裏的曲目處理得不夠好。”

福田的演奏風格十分自由奔放,時常彈著彈著就自己笑了起來,喉頭始終發出聲音跟著唱,有點像爵士界的那位鋼琴怪才Keith Jarrett。相比之下,學生村治佳織的演奏狀態就顯得拘謹得多。

村治演奏時表情嚴肅,幾乎從來不笑,但是私下與她交談,卻發現她是很健談的開朗女孩。她説,自己3 歲開始跟父親學吉他,已經彈了30 年,幾乎一生都在彈吉他。“我在20 歲時認真地思考過這件事。事實上,我在能思考選擇之前,就已經成為了吉他演奏家。雖然我一直積極樂觀地面對這件事,但到了20 歲,我想是時候該考慮自己的人生要如何選擇了,繼續或是停止。如果真的喜歡,我就繼續做下去。自那以後,我更積極地以自己的願望為出發點來演奏吉他,因此我更享受於此,對事業也變得更有責任感了。我去歐洲,不再僅僅是學習音樂,也是享受生活。”這兩年有些淡出人們視線的村治佳織説,“近兩年,我並沒有做一個音樂家該做的事,我去國外學習,還做了音樂雜誌的編輯,一本不只是關於音樂的音樂雜誌。”

正是這些經歷,讓村治愛上了西班牙,她寫道:“在西班牙的大街上散步,幹爽的空氣、天空的顏色、風、還有各種樹木、建築物等,這些好像都與音樂相通。在街上跳舞的人、唱歌的人,他們都很好看。能像他們那樣自然地演奏音樂,能以歡快的表情演奏,是我最大的樂趣。我想,假如我能做到的話,聽我演奏的人也一定會很幸福的。在此期間,我在格拉納達彈了幾下樂器,旁邊的老奶奶説:這聲音真是甜美啊。我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説,所以很吃驚,看來吉他有很多種聽的方法??”

如今,她終於如願在馬德里安了家,雖然一年中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呆在西班牙,但村治説:“那裏的天空是很美的天藍色,我從沒在東京見過那麼藍藍的天空。我很喜歡那裏的氛圍。和我們比起來,西班牙人給人很瘋狂的感覺,他們知道該如何盡情享受生活,他們直率地表現自己的情緒。西班牙的食物我也很喜歡,他們吃tapas,也吃海鮮飯。習慣西班牙後,我需要用心銘記馬德里的空氣和陽光,才能在日本生活。”  

B =《外灘畫報》

K=村治佳織(Kaori Muraji)  

B :大約有兩年時間沒聽到你的消息了,去了哪兒?做了些什麼?

K :兩年前,我在馬德里買了公寓。如今,我在馬德里和東京都有家,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花一半的時間在日本工作,另外一半時間在歐洲做個普通人。現在我選擇了馬德里,在西班牙的中心地帶。事實上,在歐洲挑個城市對我來説是個很難的選擇,我喜歡巴黎,也喜歡倫敦,我每年要去錄製一張專輯。我喜歡馬德里是因為那裏的人對吉他很感興趣,對我來説與人溝通很方便,每當我把吉他拿進計程車,計程車司機總會對我説:哦,你是日本人。

B :你會説西班牙語?

K :是的,我學了西班牙語。這是一種振奮人心的語言。有時,我同朋友去西班牙的地鐵站和公園表演,那裏的人們熱愛音樂,不僅是古典音樂,而是任何種類的音樂。在那裏,我開始彈奏一些弗拉明戈或爵士吉他的曲目,需要即興作曲。

B :即興演奏對於古典吉他家可不是容易的事。

K :最後我還是做了,我嘗試去做,最近我已經習慣並開始享受它。但一開始我有點害怕,因為我以前一直都只是照著譜子彈奏而已。

B :你曾經為羅德里戈演奏?

K :是的,遇到他是在他去世前半年的樣子,那是一段難忘的經歷。我原以為他會躺在床上,結果看到他穿著整齊,坐在鋼琴旁。我意識到他不是吉他樂手而是熱愛著鋼琴。我演奏了兩首曲子。事實上,他已經98 歲了,不能再譜曲了,也許他能聽音樂,但是他不能説太多話。不僅是對我,對他的女兒他也不講話,與他交流時他也不一定會回答。不過我看到他鋼琴上放著那種有突起的,給盲人閱讀的樂譜。

B :能談談你的歐洲之旅嗎?你覺得所有學習古典吉他的人都需要去歐洲嗎?

K :如果他們想要繼續深入學習,我認為他們應該去歐洲,看看那裏的現實和景觀,去體會那裏的氛圍。當我們在舞臺上表演時,許多有經驗的舞者能夠想像出許多場景,所以如果我們能表演出想像中的一些場景,我們就能將它傳遞給受眾。我試著將在歐洲的生活經驗帶回東京,讓自己不那麼忙。即使我有很多的工作計劃,我也努力讓自己擁有私人時間。我會一個人去一日的短途旅行。

B :東京也是個十分繁忙的城市,很難給予人音樂上的想像。

K :在東京,我的製作人很喜歡騎自行車,他會給我施壓,讓我也一定要騎車。通常我很少騎車,在路上和汽車並行騎車是件很危險的事。我更喜歡步行,我會去公園鍛鍊。我住在鬧市區,通常花上40 分鐘去書店買書,然後去咖啡廳閱讀。

B :能談談你的吉他嗎?

K :我有三把吉他,兩把Jose LuisRomanillos,一把巴西的Sergio Abreu。當我和管弦樂團合作時,我會選擇後者,因為它的音色更多彩,聲音更有力。

B :如今你每天還要花幾個小時來練習?

K :我每天保持4 小時的練習量,上午兩小時,下午兩小時。我很喜歡練習完了去做按摩,這對於保持姿態很重要,因為練習吉他對於我們的身體很不好。事實上,我有個很好的中國按摩師,他同時也會教我中文。音樂的學習就像爬山,一路上很困難,但是一旦到了山頂,一切都會不同。

B :在亞洲,日本是古典吉他的先行者。你們有很多古典吉他的學校嗎?

K :不,都是單個的吉他老師,不是大型的教學,每個人帶三四個學生,像私塾制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教學方法。我的父親現在還在教吉他。 文/ 楊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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