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今日美術館和阿拉裏奧藝術空間的“青年邀請展”是“改造歷史 2000—2009年的中國新藝術”展覽的一部分。最初,我們三位策展人邀請了近20位年輕批評家進行推薦,我們希望能夠在他們的推薦中産生參展藝術家。實際情況是,20位批評家推薦了近150位年輕藝...
安排在今日美術館和阿拉裏奧藝術空間的“青年邀請展”是“改造歷史 2000—2009年的中國新藝術”展覽的一部分。最初,我們三位策展人邀請了近20位年輕批評家進行推薦,我們希望能夠在他們的推薦中産生參展藝術家。實際情況是,20位批評家推薦了近150位年輕藝術家,考慮到展覽最初計劃青年部分的參展藝術家限于50人,這樣,策展人就不得不在這150多位藝術家中進行第二次選擇。同時,還有數百位藝術家自薦參加展覽,在中間,我們也發現了值得關注的藝術家。這樣,我們在綜合這些藝術家的資料的基礎上進行反覆選擇,最後,産生了65 位參展藝術家。
有很長的一個時間裏,批評界和藝術家中間討論著為什麼沒有青年藝術家新秀在學術和市場領域裏涌現?為什麼年輕的藝術家就沒有太多的機會成為媒體關注的對象?實際上,在過去的幾年裏,有不少藝術機構和畫廊已經開始了對年輕藝術家的關注,並且,開始了對年輕藝術家的支援。
從參展藝術家的一百多件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以任何單一或者少數的幾個概念歸納這些作品的努力將可能失敗。這個現象表明,從上個世紀80年代的現代主義運動開始,經過90年代的後現代主義的洗禮,中國當代藝術家的藝術實踐已經朝著個性與更加經驗主義的深度發展。宏大的哲學思考為具體的觀念引導所替代;對視覺現實的直接表現,為將視覺符號作為更加獨立的元素的實踐所替代;尤其是,在經歷了對西方藝術的學習和借用之後,藝術家們已經可以在他們面前的任何資源中進行自由的選擇。在對藝術的獨立思考和判斷的過程中,沒有任何材料、形象、符號以及思想資源成為主導,而個人的選擇則成為更年輕的藝術家的普遍實踐。
市場經濟的發展以及與之而來的全球化,是所有的藝術家的基本語境,可是,作為每個個體,他們的處境與面臨的具體問題存在著種種差異。過去那種共同性的背景——例如體制與意識形態的控制——因為市場經濟導致的社會生活的複雜性而隱退到盡可能不顯現的後面,社會生活本身呈現出的光怪陸離導致了藝術家只能依據自己的直接經驗去從事他的藝術實踐。社會生活難以歸納的內容決定了藝術家對社會與經驗的理解和認識的豐富性,這樣,不同的情緒、感受、趣味,包括那些神經質的敏感,都是這個基本背景的結果。
上個世紀80年代出現了普遍的藝術運動,90年代的情況卻是從藝術潮流迅速轉為不同的分支,到了新世紀,我們看到的僅僅是碎片的不斷衍生。沒有什麼主流價值觀,進而也就沒有什麼思想與趣味能夠構成主要的或者持久的影響力。
當代藝術領域在很多方面與時尚發生了聯繫,但是那是外部的事件,與社會、與生態有關。作為需要強化感受、壓迫神經、刺激思想與喚起想像力的當代藝術的內部,就需要更為尖銳與具有經驗判斷的事件,於是,批判性、敏感性以及審美性的精神要素都成為這些事件所必備的。
在“改造歷史”的“主題展”部分,我們可以看到在過去十年裏不斷實驗和不斷衍生的藝術,她們呈現出新世紀第一個十年的藝術史面貌;而在“青年部分”,很容易讓我們感受到似乎進入了一個正在發芽的田地:我們看到了不同植物的“端倪”,但是她們需要我們去認真觀察和維護,以便能夠為她們提供發展的可能性。藝術史的生命來自青年家提供的這些“端倪”,她們多多少少接續著過去的經驗,但是,卻會生發出自身新的問題。在審視當代藝術發展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目光將漸漸轉向那些新的“端倪”,所謂“承前啟後”就是這個意思。在“改造歷史”展覽中,“前”是那些在80、90年代為中國藝術做過重要貢獻的藝術家,“後”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些年輕藝術家,我們所説的“歷史”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逐漸形成的,至於展覽,不過是為讓我們對未來的信心更加堅定而提供的一次機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