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納斯•倫弗魯(Magnus Renfrew)
對馬格納斯•倫弗魯來説,在英國長大、父母雙方都是考古學家這種背景註定了他童年的很多時光都是在博物館度過的。
他説,起初他又哭又鬧,很不情願地被拽進博物館,後來就停止了哭鬧。
倫弗魯是一年一度的香港國際藝術展(Art Hong Kong)的總監,這是香港規模最大的藝術品展覽會,今年將舉辦第四屆。他説,在他的記憶中,藝術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的生活。甚至他和妻子的相遇在一定程度上也要歸功於藝術,倫弗魯夫婦倆都是蘇格蘭聖安德魯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 Andrews)藝術史專業的學生。他説:“在第一天上課的時候,教授對我們説,‘環顧一下你的四週,你未來的丈夫或者妻子也許就在這間屋子裏’。”
倫弗魯目前與妻子和兒子一起居住在香港。他和其他人在同一時刻意識到了香港在整個藝術世界的潛力。
一切要從2006年中國藝術品的表現説起。當時,蘇富比拍賣行在紐約首次拍賣中國當代藝術品。在此次拍賣會上,出生於中國雲南的畫家張曉剛的一幅畫作以六位數的價格成交。在這個以歐洲藝術家為焦點的行業,這件事使每個人都開始注意中國。
當時我在寶龍拍賣行(Bonhams)任職,在當年的春拍中拍到了西班牙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埃爾•格列柯(El Greco )四幅名作中的兩幅。當然,我得戴上白手套。我在這個拍賣行工作了七年,在那裏,我有機會見識了從古代名家作品到當代藝術品的各種各樣的畫作。2006年6月,我為寶龍拍賣行收集了首批亞洲藏品,這為我打開了面向中國和東方的眼界。
我對中國的第一印像是震驚。從2006年6月到2007年6月的這一年,我輾轉于中國各個不同的城市之間,從昆明到重慶,為林明珠(她是一位畫廊老闆、藝術品經紀人,也是一位中國藝術品收藏家)購買藝術品。我發現,中國是如此的廣闊。即使當你離開喧鬧的大城市,來到像杭州這樣比較安靜的地方,仍然有數百萬人口。在那一年當中,我看到的最奇怪的作品之一是一位藝術家建造的高迪式建築物,這是一個在偏僻的地方用磚頭建造的一個縱橫交錯的類似于蟻丘的體系。
最初,每個人在談到香港時都會使用“文化沙漠”這個詞。我是在2007年6月來到香港的。在這個超級現代化的城市,你可以全程不離空調地從一頭走到另一頭,就像一個太空站,這座城市的構想是如此動人。但是,從文化和藝術的角度來看,這座城市又相當令人失望。在這樣一個燈火通明、奔波忙碌的地方,真的很難讓人們停下來關注藝術。
在籌辦第一屆香港國際藝術展的6個月期間,我乘坐了40次飛機。我們的名聲不夠響,因此需要飛到各地和人們面談。我們的足跡遍及馬尼拉、倫敦、巴黎、墨爾本、紐約、邁阿密、北京、上海……等等一系列城市。我們最終得以和19個國家的101家畫廊簽約。今年的簽約畫廊超過260家,來自38個國家。我們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們簽下的第一家畫廊。我們與畫廊主人在上海現場簽約。香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個重要的藝術中心,這其中有著相當顯而易見的理由:香港是少數幾個能令東西方人士都有賓至如歸之感的地方之一,再加上稅收和雙語優勢,使其具有非常巨大的潛力。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涉足繪畫領域,但最近一次作畫是在2010年的耶誕節。當時我們公司集體外出,舉行了一次自助繪畫活動。我的作品……看起來很抽象。
我現在最盼望的事是香港國際藝術展所有的展臺都佈置完畢。在過去的一年中我們為此工作了整整51周,但一切效果都只停留在我們的想像中。在所有展臺被搭建起來的這24個小時以及所有展品被放置進去的這24個小時,一切都將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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