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ty Yoga」聽來像是只能透過口耳相傳的秘密修行,而這個神秘的名字,將成為今年11月開展的2006台北雙年展主題。日前,策展人之一的王俊傑于北美館舉行記者會,宣佈了2006台北雙年展的展名「(限制級)瑜珈」(Dirty Yoga),同時確定了34位參展藝術家名單。王俊傑強調這不是最後版本,近期內還有增加的可能,但應該會控制在40位以內,目前已在洽談者還有三位。這已是歷屆台北雙年展參展藝術家最多的一屆。
今年初,雙年展首次記者會選在台北信義區新開張的瑜珈俱樂部舉辦,丹•卡麥隆(Dan Cameron)與王俊傑兩位策展人提出了比較大的初步構想「之間」(Between-ness),但他們希望能以一個更貼近日常生活的活動作為展覽的隱喻。在花了一些時間考察台北城市場景後,瑜珈中心吸引了他們的注意,「Dirty Yoga」的展名慢慢在討論中成形。
什麼是Dirty Yoga?在策展人的想法裏,「瑜珈」作為一個迅速在全球竄紅的時尚活動,已脫離原有的純粹精神性,而朝向完全不同的存在價值觀,成為當代生活模式的最佳代言與象徵。「限制級」與「dirty」作為被社會所定義下的違反常規事物,除了具有最粗淺的對抗與極端之神秘氛圍,更包含了一種因未被接受而産生的懸浮狀態,並反身指出它所遭遇的臨界狀況。「(限制級)瑜珈」意圖突顯人類文明某些固有矛盾的方式中,衝突與對立是如何透過新的方式被處理?被刻意打上括弧的限制級顯得號的限制級顯得的限制級顯得語義曖昧,多少隱含著這個詞彙背後人為建構的意味。它暗示了界線,及對這個界線的提問與討論。
目前已確定的34位參展藝術家中,不乏近年來知名度很高的藝術明星,如法蘭契斯柯•維佐裏(Francesco Vezzoli)、珍妮佛•史坦坎普(Jennifer Steinkamp)、蒙妮卡•波維基妮(Monica Bonvicini)、伊莎•根澤肯(Isa Genzken)、卡洛莉•許尼曼(Carolee Schneemann)等。部分在第一世界國家活動的藝術傢具有其他族裔的身分,而其他更多的是來自他族裔的身分,而其他更多的是來自族裔的身分,而其他更多的是來自他更多的是來自更多的是來自歐美主流之外如日本、印度、巴西、印尼、泰國等地的藝術家。這份名單一方面反映了卡麥隆長期關注于中南美洲與亞洲當代藝術的視野,另一方面也是展覽強調的「跨文化對話」與「跨域性創作」的實踐。「我們必須透過週邊觀點來看待全球化的問題」,王俊傑説。獲邀參展的四位台灣藝術家周孟德、陳逸堅、吳俊輝與VIVA,均是頗讓人意外的選擇。VIVA是國內著名的同人志漫畫創作者,吳俊輝則是長期堅持實驗電影創作的導演,而活動於美國的陳逸堅,創作背景主要是建築與公共藝術。比較為人所知的周孟德,這次將展出他在酒吧裏以原子筆進行的人物畫「Pub」系列。
除了展覽外,周邊活動除了有為期兩周邊活動除了有為期兩邊活動除了有為期兩天的「台北雙年展論壇」外,還有為期兩個月的「限制級午夜場」,預計在台北光點的午夜場時段,播放法斯賓德(Rainer Werner Fassbinder)、庫柏利克(Stanley Kubrick)等導演的經典名片。(文/遊崴)
策展人王俊傑談2006台北雙年展
問 請談談你與丹•卡麥隆(Dan Cameron)最早的一些想法?
答 我一開始提出的想法關於「亞洲如何去看文明」這個問題,探討我們怎麼看自己?又怎麼看別人?我想把我們所談的identity的問題極端化,去分析那個在影響我們的那個霸權的真正源頭是什麼?卡麥隆是美國策展人,他的位子剛好在這樣的架構中跟我是相對的。但他認為:我們有我們觀看的問題,西方也有西方自己觀看的問題,其實兩個問題是相扣合的,或許全都會被歸結到一個全球化的問題。
當時卡麥隆提出一個很大的論述:之間(Between-ness)。強調目前在整個全球化的發展下,社會文化漸漸走向對立化的狀態,是否還存在中間的東西?是不是還有所謂的第三個空間與「第三種路線」?但我主觀認為是沒有。當全球化發展得越深入的時候,這種對立會越明確。這與全球化最原始的想像是背道而馳的。它只有讓第一世界的國家越去支配其他的區域性文化,使對立越來越大。所以我們才會提到,這個「第三種路線」極可能只是存在於知識分子的烏托邦理想。可是歷史的進展總是這樣——雖然難以實踐,但還是要試著尋找答案。
問 應該很多人都想問,為什麼是「瑜珈」?
答 卡麥隆最早提出的是一個大論述,但台灣的位置、身分並不位在全球的核心,因此我認為台北雙年展在處理這種問題時,必須改變操作方法。那時我們一起在台北市繞,發覺台北突然跑出了一堆瑜珈中心,取代了前幾年興起的健身俱樂部。生活型態在改變,它是一個sign。當台灣在探討如何向第一世界構築的全球化網路靠攏時,這些東西都是很重要的表像。
但重點並不是「瑜珈」本身,它只是我們要談的東西的一個象徵。瑜珈本來在印度是一個身心靈的精神活動,但它到了西方被包裝成一種流行的運動後,再流行回亞洲區域,但它被包裝消費過,已經脫離原本的精神了。與其去談「瑜珈」本身,不如去談這種精神性活動如何因為全球化而成為一種消費性的事物?瑜珈是個現象,我們把它當成隱喻,隱喻我們從區域性的角度去看全球化。台北雙年展往往議題性是很明確的,「瑜珈」這個議題再過幾年可能就不適用了。重點並不是在趕流行,而是説,雙/三年展必須反映它的時效性。我們現在面臨的社會是怎樣的社會?我們應該要怎樣處理問題?我們只是想把一個全球化的大論述,放在一個日常生活中的議題去處理。
問 「(限制級)瑜珈」與「Dirty Yoga」之間,是否有翻譯上的特別考量?
答 本來是英文先出來,Dirty Yoga。英文的字義很豐富,但直翻成中文的「臟」的話,字義就變得比較狹窄,我們就試著用另外的翻法來儘量趨近於英文名中的意義。我們便想到「限制級」一詞,但又不想直接當成形容詞。考量到這個詞本身就帶有禁忌的意味,我們利用括弧的方式處理。讓它隔了一層意義去看這個事情。一般我們説限制級,通常意味出社會的規範,一種被建立起來的道德圍墻。所以我們試著去提問這規範究竟是誰造成的?它有跟體制在對抗的意味在。
問 你在曾提到「文化對話」與「創作的跨域性」是這次展覽的具體路線,它們是否都相關於界線的泯滅或超越?
答 我想現在所有事情都沒那麼簡單了。很多事情在當代社會中會複雜化。我覺得這不一定是跨越。目前,當代藝術越來越朝向文件式的處理,關注于如何把歷史拿過來處理?如何把問題拿來做討論?而不是提出一個指導性的原則或批判什麼。現在很多作品並不主張明顯的意識型態,因為藝術家發現:你真的改變不了太多東西。但藝術仍有它的功能性,它是一種特殊的文化語言,可以造成對話,産生影響。像上一屆的台北雙年展「在乎現實嗎?」(2004),爭議性很大,很多人可能不習慣它的非物質性,但它卻是目前西方主流的型式,我們越來越少看到造形的東西。我覺得這是一個趨勢,但今年的雙年展不會只有文件式的作品,展覽將會顯得非常混雜、非常具混合性。訪談整理/遊崴)
(限制級)瑜珈/Dirty Yoga 2006台北雙年展
展地◎台北市立美術館
展期◎11.04-2007.02.25
策展人◎王俊傑、丹•卡麥隆(DanCame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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