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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真實界——忻海洲的心理繪畫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5-16 08:58:11 | 文章來源: 今日藝術網


忻海洲 《家園》 布面丙烯油畫 200×300cm 2011

真實界,是法國心理學家拉康的精神分析學概念。真實界不是指現實生活或現實領域,而是指現實和幻象的交叉地帶。舉例而言,真實界如同繪畫中透視的消失點,它無法被表現出來,但它是真實存在的。忻海洲最近探索的領域正是真實界,尤其是他表現的演員生活。對演員來説,現實生活是他們的真實生活,表演生活也是他們的真實生活,因此表演生活並不全是幻象。忻海洲把焦點集中在現實生活和表演生活的重疊區,難度在於,真實界是不能被語言或形象所直接描繪的,它只能間接地映射或投射到形象上。

忻海洲在他的作品中表現出種種困擾,比如抑鬱、分裂、中斷、失落、傷感、死亡、無所適從等等。從美國抽象藝術家Cy Twombly去世的那天起,忻海洲開始創作《青春祭》,恰恰Cy Twombly曾引用詩歌來描繪死亡和重生的韻律。至於《青春祭》是抽象的還是具象的,對忻海洲來説並不重要,但這不代表他對抽象或具象缺乏關心。他發現過去的抽像是從具象中發展過來的,那麼今天的抽象能不能反過來再發展到具象呢?在《青春祭》的創作過程中,他先行畫出了抽象的線條,最後才發展出具象的局部。

中國當代藝術界有不少畫家對作畫的熟練保持警惕,他們主動損害畫面的流暢性或完整度,使畫面具有陌生感或偶然性。忻海洲通過在畫布上的蹭筆,製造出似乎是在調色的線條或團塊,用來干擾畫面的三維幻覺,使畫面形成平面與立體交錯的局面,畫面因此不再只是世界的鏡像。而忻海洲一以貫之的素描和皴筆效果,更讓畫面擺脫了寫實的嫌疑,從而呈現出人物和場景異化的感覺。


忻海洲 《青春祭》 布面丙烯油畫 200×300cm 2011-2012

如同忻海洲的其他作品,《青春祭》也具有很強的文學性,比如手拍死一隻蚊子,血液粘在手掌,源自張愛玲的小説,忻海洲賦予了手掌拍死蚊子以偶然的性質。《青春祭》中的種種事物和數塊圖像,看似互不相干但又暗含聯繫,畫面的形式與內容都不屬於邏輯的講章,如同《戀人絮語》這本書,沒有嚴密的論證和清晰的條理,而是以散文或新日記的形式敘述著,有種隨時可以停下來的節奏或戛然而止的結局。

忻海洲的另一件作品《婚禮進行曲》,取材于藝術界朋友的婚禮。忻海洲平時的作品較多展現人物痛苦或困頓的一面,比如《青春祭》抑鬱至死的主題。抑鬱説明主體為壓制的情緒所籠罩,或許抑鬱自殺者的天性像少年維特所説,“在這混亂而矛盾的力的迷津中,天性找不到出路,人就唯有一死了之。”死亡對生命來説,雖是毀天滅地,但也是一種決斷的力量,全部的物質和生命最終都將折戟沉沙。但《婚禮進行曲》側重表現幸福,忻海洲想看看幸福對人來説是什麼樣的狀態。忻海洲的作品從來都是與自己息息相關,《婚禮進行曲》中的生活雖然幸福,但往往同時伴隨傷感,儘管生活不再艱辛,但存在之痛卻無法輕易消逝,忻海洲想讓觀眾看到:人們在認真地生活。


忻海洲 《婚禮進行曲4》 布面丙烯 80×110cm 2012

《婚禮進行曲》是一場表演,《電影工業》則更直接地把鏡頭對準表演的片場,如截屏般的畫面是間斷並且聯繫的,它們不可能在現實生活中出現,但它們又是現實生活的映射。演出的瞬間是特定的時刻,是人類情感的微妙感知。薩特言,人的存在是一種悲劇性體驗。長期面對表演的現實,人無法不被異化,無法不成為社會機器的零件。

讓忻海洲著迷,同時也讓忻海洲感到困擾的是,遭遇真實界是一件幸福而又痛苦的事情,因為真實界無法被抓住,但它又真實存在。表演的生活或許是虛擬的生活,但它的本質是真實界在現實生活中打開的一道充滿希望的裂縫,它為遭遇真實界開闢了道路。真實界存在的價值在於它告訴我們,現實生活不是全部,我們還有幻想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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