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璜生
1956年出生,曾任廣東美術館長、廣東畫院專職畫家。現任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館長。
王璜生是藝術界的風雲人物。2009年7月從廣東美術館卸任後,受中央美術學院院長潘公凱的邀請,前往北京,開始執掌這所美術學院的美術館。如今,他已將這家美術館打造成有全國影響力的公共美術館。為此,潘公凱用六個字評價他:果然不負眾望。
作為一個生於嶺南並長久在此生活的藝術家,王璜生深知嶺南美術的優劣之處。而當他離開嶺南,在北京這個更寬闊的平臺審視嶺南的時候,自然有新的體會。
廣東非常缺乏一本像樣的美術雜誌
收藏週刊:在您離開廣東這三年來,這裡有沒有什麼比較重要的藝術活動或藝術家的作品引起了您的關注?
王璜生:這兩三年來,廣東有一個讓人欣慰的現象,就是有幾個民間藝術機構在逐漸成形,像“時代美術館”、“53美術館”等。時代美術館與國內、國際美術館交流頻繁,視野開闊,起點較高。53美術館則以雜誌帶動展覽和國際交流。多年前,他們接手了《畫廊》雜誌,把這份雜誌辦得有聲有色。廣東現在非常缺乏的就是一本像樣的美術雜誌,《畫廊》的存在真是非常難得。
收藏週刊:您這次回到廣州,觀賞了多個大型展覽,有怎樣的體會?
王璜生:年輕藝術家的風采給我眼前一亮的感覺。我以前比較少留意年輕人的創作,但這次回來,他們給我的衝擊力很大,比如油畫,造型與色彩都緊緊跟隨時代。這讓我看到,廣東又一批人終於出來了,畫壇後備力量相當充足。
收藏週刊:您對當代藝術頗為熟悉,能否從大的視野談一下廣東當代藝術的現狀?
王璜生:廣東的當代藝術一直缺乏一條結構合理的生態鏈,即便像廣東美術館致力於推動當代藝術,也常有吃力不討好之感。這裡長期以來缺乏發展當代藝術的氛圍、受眾乃至保證這種藝術持續發展的市場等,儘管不乏優秀藝術家。它不像北京,既有勇於探索和實驗的藝術人群,更有藝術活動的組織機構、相對穩定的國內國際藝術市場、濃郁的藝術交流、多元並存的學術討論氣氛。但當然,北京也有北京的問題。
張力理應成為嶺南畫家表達的對象
收藏週刊:您如何看藝術界及學界對嶺南畫派質疑的聲音?
王璜生:自産生之日起,嶺南畫派就一直存在爭論,比如,與現實生活的緊密關係,沒有太明顯的傳統意味,愛耍一些小技巧。但我覺得,一切有價值的話題都會有爭議。我們再看徐悲鴻用素描對國畫的改造是否有問題,李可染的某些探索是否有爭議,都是可以探討的。再回到嶺南畫派,它是特殊歷史階段的産物。處在20世紀初的大變革時代,嶺南畫派的出現代表了廣東勇於開拓的文化精神,在美術史上是一個繞不過的話題。
收藏週刊:當代嶺南的美術又出現了哪些特點?
王璜生:除了嶺南畫派的産生及早期油畫,嶺南美術到了“文革”時期,出現了“四大天王”,即陳衍寧、伍啟中、張紹城、梁照堂,他們都在特殊年代展現了特殊的藝術才華。再到後來,出現了很多值得書寫的事件及畫家。
收藏週刊:在您看來,當代嶺南有哪些畫家在全國美術格局有重大的影響?
王璜生:在全國有影響的畫家比較多,比如林墉。我將林墉的藝術稱為“霸悍的肆麗”,不僅體現了一種藝術的張力,還體現了畫家自己生命的張力。在我看來,張力是廣東文化的突出特點,理應成為藝術家力求表達的對象。因為你看到,廣東的自然風物也是蓬勃旺盛,充滿了張力。我們的藝術應該讓人感受到這種精神的存在,它是另外一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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