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
剛才聽了各位前輩級和老師級的發言,我對中國美術館也有一點自己的想法。首先就是剛才提到為什麼在五四大街老館邊上建新館,而分到了奧林匹克公園裏,在諮詢上大家有一點兒不對等。據我了解,05年的時候在奧運會召開之前,國家低調進行一次中國美術館擴建工程的招標,當時很多人士説,正是08年有很多國外建築師做了一些奧運的大項目,低調的進行一次,不邀請國外機構來做,就是國內的建築機構來做這個項目。一等獎是空缺的,最後就不了了之。我想對這個問題也有一點兒費解,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能王老師知道。
剛才周榕老師提到一個問題,有沒有一種空間能夠,我們現在提公平性,實際上現在的階級劃分不比以前弱,現在階級産生的分歧很大,從網路等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出來,有沒有一個空間可以包容所有的,剛才用到一個詞和諧,包括不同的人。前幾天參加一個國家歷史博物館,在天安門邊上,這是我見過最大尺度的中庭而且是長巷,這種超尺度的空間好像是批判,但是我一走進去的時候結合周榕老師提的問題,當空間非常大的時候,以前我覺得自己很狂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現你把參照物不斷往上提之後,以前我跟同學比有一些優越,慢慢隨著年齡增長,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大,包括認識到自然界有一些不可抗力的東西,慢慢就會變渺小。空間也是,你站在非常大尺度的空間,舉一個例子,像我這種行為比較怪異的人在裏邊做一些事情,由於尺度空間非常大,有人走進來,你也不會察覺。這樣的話就會有一些人的身份慢慢被削減。當然我不是説超尺度空間是對周榕老師問題的解答,我自己只是一種認識。
謝謝!
剛才你説中國美術館擴建工程,確實是05年辦過。當時在美術館的西邊擴建工程,因為當時正好是國家大劇院鳥巢建築師設計的,他們提出很多殖民主義,就抗議,壓力很大,北京市當時的招標都不做國際競賽,當時國內設計院第一個方案做出來,但是方案做的不能平庸。最後想重新澄清再做方案。但是中國的體制,因為他已經是國家發展提前做競賽,還不能低調,所以當時就這麼決定。因為西邊有很多老房子,拆遷的問題,經濟上根本達不到,所以就沒有建在西邊,就挪到了鳥巢的邊上。鳥巢的邊上面積起初是8萬平米,但北京市提出來,北京市也要蓋一個6萬平米的美術館,後來經過討論,乾脆就把鳥巢邊上專門做國家美術館,北京市中畫院就變成北京市美術館,但名字還是叫中國美術館,但鳥巢那個就叫國家美術館。
梁克剛:
建築藝術家梁克剛
我比較特殊,原來我做建築,從04年開始就參與藝術方面的事比較多,開始管理藝術空間,正好是這兩個專業有過碰撞。這幾年我出去以後比較注意看,一個基本的規律,越是年輕的設計師設計的美術館越好用。但這五年來我有一個問題,我去的省發現大部分的建築師,特別是國內的大部分的建築師其實對今天藝術是什麼樣的他們是沒有概念的,一個是很少看,再一個也沒有研究今天的藝術品需要什麼樣的空間。我們做美術館設計的時候,往往是停留在原來老的經驗裏。比如説王述做的浙江省美術館,建築上來講是不錯的作品,但是從展陳來看是根據傳統的一個空間要求的。今天的展覽完全不是這樣,一個是傳統,他的墻面和懸挂方式,今天的作品對空間有特殊要求。
這幾年當中,我參與過親自改造,我在宋莊1號,通州區的菜窖,把裏邊的墻面檢修,燈光變了,電重新做了。今天的展覽並不要求建築師在空間上做很多事情,因為每個展覽單獨設計。大的空間將來在真正使用的時候,他的可能性交給策展人,交給布展方來解決。再一個,在糧倉裏,當地政府做一些文化創意産業區也準備做一些改造。我自己是儘量少做,儘量把空間留出來。只是説在電、照明上做更多的考慮,因為作品的局限,大家對燈光要求比較少,實際上光打上去之後是看不到畫原本的顏色。再一個我們做一些所謂大的美術館的設計,我參與了很多開發商的社區美術館,一般是在我的鼓動下才去開,原來可能是某個售樓處或者會所,我建議開一個小美術館,幾百平米就夠了,因為美術館運營起來專業的資金籌備要求太高,不是一般的開發商能夠承受得了。把藝術品放在家門口,現在的有錢人,基本上很難有時間專門看展覽,一個是沒有這麼高的文化基礎,再一個是實在太忙。如果一個小美術館,在社區旁邊就有機會了。我在這幾年當中管理過四個社區小美術館,大概一兩個月一次,他讓社區儘量的接觸到。我始終覺得美術館修的像教堂這樣,這樣還是太俗,既然現代藝術要打造一個藝術的空間,讓老百姓都接觸到,就不應該用這種權威化的方式。所以在具體的事情上來推動,一些開發商在社區裏邊做幾百平米的小美術館。在我這幾年的努力當中,也促成了四五個小項目,慢慢的也影響了一些業主,業主開始收藏了,他們的孩子也開始畫畫了。前不久在西單的一個項目,帶著孩子去搞夏令營,把教育深入到基層的層面上。
這是我的具體工作經驗。在策展當中會發現跟黃老師經歷的比較想像,大部分館比較難用,大部分是做實了,你一些設想很難實現,特別是大型的裝飾。而現在一些藝術家的作品,往往是一種項目的方式,是針對空間創作,針對空間現場來創作、對話,一旦把空間做死了,這就很難實施了。再一個建築師容易出問題,不願意往後退,很多情況下一定要表現一下,有的時候搶戲,這很典型。舉一個具體的例子,一個佛像的館,把墻面機理做的非常豐富,做成一個槍,所以管理中你想看佛像,想看墻。舉一個例子,建築師容易出的問題,容易搶戲劇。實際上我認為,在座的展館設計,建築師應該往後退,把這個主角應該讓給藝術家。內部空間一定要推到部門去你所設計的環境最好的突出作品,而不是進來空間特別豐富,老想看,老是不能集中精力看作品,這是一個矛盾。我剛好又做策展又做設計,就碰到這種矛盾。現在很難看到一個特別好用的館,而且有規劃,一兩萬平米,真正有效的展覽空間不到10%,這簡直是一種浪費,有效的展陳空間是沒有效果的,但是進去以後可能是很有意思的,從建築作品上來講是很有意思的空間,但是因為空間使用效率會非常低。我的設計會儘量站到業主角度,最大限度有一個合理、好用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能夠最好的去襯托作品,而是建築本身。
這還是一些經驗,再一個是建議,建築師要多看現代展覽,多跟策展人交流,這樣在做展示的時候才會非常了解設計應該達到什麼樣的結果和目的。今天這個活動跟王老師和包老師之前有過溝通,我們希望呼籲國家對於設計産業有一個保護,我們三十多年全世界最大的工地,為什麼沒有培養出一大批真正國際品牌的設計師,這跟我們的政策保護是有關係的。因為日本的平民奧運會,都是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帶出了一部分非常優秀的建築師。建築師應該是國家品牌,建築師是國家文化品牌,同時也是産業的前鋒,國家應該在政策上,包括像這種大型的建築在招標上應該是有所欠缺的,我們自己的設計師出去跟外國競爭,出去人家還不待建。希望政府和主管部門意識到,這是國家文化失力競爭的一個方面,很多建築師是國家品牌,應該對此有所支援,不要追隨整個設計産業,最後像我們的汽車工業一樣全軍覆沒。這是我要提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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