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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禮賓:陳文驥作品的“意義”附加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02-23 18:33:43 | 文章來源: 劉禮賓的部落格

文\劉禮賓

2010年11月30日,《2010陳文驥》展覽在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開幕。主展廳展出了陳文驥最近幾年的創作,副展廳則展出了他早期創作的重要作品。很明顯,策展人是要呈現陳文驥24年創作歷程的一條線索。這條線索是什麼呢?在我看來,是陳文驥一直以來對形式的迷戀和不懈追求、

12月16日,陳文驥圍繞展覽所做的講座中,陳文驥笑言:自己並無革命野心,只是遵循內心的呼喚,追尋著形式的純粹。[1]陳文驥針對的是栗憲庭的文章《陳文驥的畫和一場靜悄悄的革命》[2]。看似玩笑,其實隱藏著一個頗為重要的理論問題:批評家栗憲庭對陳文驥作品所附加的意義闡釋以及藝術家的拒絕。1985年栗憲庭就強調“重要的不是藝術”[3]。栗憲庭強調藝術無非是進行思想解放一個“工具”,或者説一個“聲明”。

在伴隨展覽出版的畫冊中,收入了諸多批評家對陳文驥作品的評論,大多評論都在把意義附加陳文驥的作品之上。斯然暢暢則不厭其煩地對陳文驥作品做類似圖像學的考證。在這個過程中,她其實在做著“看圖識字”的遊戲。蘇珊·桑塔格在她的《論風格》中專門對此類闡釋做出過批評:“這種對待藝術的方式,與那些受了某種藝術訓練並具有美學感受力的人以適當的方式看待藝術作品時實際上産生的體驗幾乎無關。”[4]斯然暢暢為陳文驥所做的辯護,看似苦心,其實在告訴我們:陳文驥的作品想説什麼,而不是他的作品是什麼!不出所料,斯然暢暢的闡釋幾乎沒有涉及主展廳的作品。因為這些作品已經讓觀眾喪失了“看圖識字”的可能。

走進主展場,桑塔格的敘述恰好契合了陳文驥作品給我的感受:“其外表如此統一和明晰、其來勢如此快疾、其所指如此直截了當以致只能是……其自身的藝術作品,來躲開闡釋者。”[5]在這一展場中,除了體驗,文字語言顯得孱弱無力。這些作品沒有做外在的指涉,從而使慣常闡釋的繼續不太可能。作品就是它們自己,它們所做的是一種自我指涉。此時的觀眾闡釋的慾望宛然遭受了當頭棒喝,戛然而止,使觀眾直接進入了作品體驗之中。作品中,明快的色彩在光的“指引”下,使具體的物象隱遁。顏色在言説著本身的真實,光使這一言説或突入而至,或委婉飄渺。通過色與光的提煉和經營,通過色與光的提煉和經營,陳文驥在阻止我們深入發現本質的慣性思維,在不停地提示我們:“世界之隱秘是可見之物,而非不可見之物。”(奧斯卡·王爾德)

在上世紀90年代的語言學轉向未完成的情況下,藝術界匆忙地由強調啟蒙轉入了對文化社會學的套用,由此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庸俗社會學流行的現狀。在此語境下看待陳文驥的新作,其意義之大毋庸贅言。

縱觀陳文驥24年的創作歷程,他以邊緣的狀態保持著一個藝術家的清醒。在慣常把形式視為內容“表皮”的氛圍中,他用他的作品告訴大家:形式就是內容。

在藝術家紛紛冒充哲學家、社會學家的潮流中,陳文驥恢復了藝術家的尊嚴,他謙謙笑著説:我就會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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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ttp://news/?N=2310

[2] 1987年《美術》第10期

[3]栗憲庭:〈重要的不是藝術〉,《重要的不是藝術》,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1年版,第110-111頁。

[4]蘇珊·桑塔格:〈論風格〉,《反對闡釋》,翻譯:程巍,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年版,第25頁。

[5]蘇珊·桑塔格:〈反對闡釋〉,《反對闡釋》,翻譯:程巍,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年版,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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