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世界
不得不承認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對Bernhard Willhelm的影響,其對少數民族傳統服飾的研究課程,依舊統禦了Bernhard Willhelm的時裝世界。如果説Dries Van Noton對少數民族的服飾做了西方化的“馴化”過程,那麼Bernhard便是信馬由韁。觀眾能清晰地分辨出,他服裝中尼日利亞、中東、巴伐利亞等少數民族服裝的印跡。他在充分尊崇傳統製衣技藝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文化判斷融入其中。
在Bernhard Willhelm的回顧展上,所有的系列均按照年份排列展示,每個系列的服裝與其靈感源頭的文化一起組成一個獨立的視覺藝術空間。音樂家Jon Hassel曾表達過“第四世界”的觀念,“在電子化大眾傳媒的時代,這是個得以將個人、部落、國家等各種可能性聯繫在一起的觀念。”他意欲打破文化上的地理樊籬,“通過電子手段,達到一種國家身份與全球身份之間的平衡,這是無法被獨裁和預計的。”
儘管Jan Hassel採用電子音樂的手段,而Bernhard Willhelm採用高級成衣的製作手段,就“第四世界”觀念的實踐來看,兩者卻是心有靈犀。 Bernha rd認為:“我喜歡差異。不同的種族在我眼裏是同等的。如果人們發現自己隸屬於某個種族,那很好。去理解不同種族的差異,可以讓時裝變得有趣。”
1972年出生於德國的Bernhard Willhelm,同Helmut Lang、Raf Simons、Hussein Chalayan等“小鎮青年”一樣,“國籍”的概念從未真正駐足,也就談不上“國家身份”的認同。“在德國,作為一個‘外國人’其實是個契機。可以自由表達愚蠢的一面。當你離開自己的文化時,便得以用全新的視角來觀望週遭的一切。”
大膽想,小心做
Bernhard Willhelm融合了“街頭、玩笑和雅致“的時裝語匯太過獨特。儘管,他的時裝瘋癲,卻極其嚴肅,在亮紫紅色的紗裙上面,搭配了一件剪裁極好的深褐色外套。孩童般的想像力,往往需要最嚴謹的工藝才表達得完美;任何奇思妙想,往往需要最艱苦的勞作才能落地。他甚至經常從母親那裏學習最傳統的手工針織技藝,而早年為Vivienne Westwood$11Alexander McQueen當助手時,學來的英式傳統服裝剪裁技法,也讓他獲益匪淺。
然而對布料的開發,也是Bernhard Willhelm的重點之一。“我不希望我的布料變得到處都是,這對我非常非常重要,在布料上下功夫,在二維平面上做研究,往往能激發出新的靈感。”他的服裝布料上,那些最瘋狂,最精妙的印花,均是這年頭鮮見的。而對於readytowear而言,自行研發布料的圖案,無疑也增加了製作成本。而對現成布料做舊水洗處理,也是Bernhard Willhelm慣用的技法。
大概除了川久保玲外,絕少有設計師,會直接從布料的圖案開始,著手設計工作,這一切,均使得“readytowear”的概念,已經不再適合Bernhard Willhelm的時裝,誇張的造型,繁複的製作,幾近haute couture。 Bernhard Willhelm可能永遠無法成為主流設計師,其邊緣化的思維,與主流審美差異巨大,很難被大牌名店招安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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