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輝歲月”演唱會的海報説起。紅五星下黑豹樂隊、唐朝樂隊以及黃家強(Beyond樂隊)的一字排開,這造型就是電影《敢死隊》海報上一幹肌肉男的模倣秀,視覺享受度滿分。《敢死隊》是史泰龍為首的猛爺們秀肌腱的再次嘗試;“光輝歲月”是1994年香港紅磡的“中國搖滾樂勢力”們秀能量的再次上路,同樣是老炮,同樣是秀,肌肉男們的表演依然可以讓九零後小女生叫嗨,那麼,搖滾版“敢死隊”也理所應當能讓新一代年輕人狂呼。
狂呼,為了曾經的年輕熱血;狂呼,為了曾經的動人歌詞。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今宵夢醒無夢。沿著宿命走入迷思,夢裏回到唐朝。”
《敢死隊》裏的史泰龍雖然身形發福,但舉槍的動作依然帥氣,純爺們,不論多老都帶著一股子英氣。“光輝歲月”無法帶回黑豹樂隊、唐朝樂隊以及Beyond樂隊往日的戾氣,但只要登臺就是戰鬥開始,純爺們們絕對不會消極怠工,看看他們彈吉他的手,那就是扣動扳機的手,子彈出膛,擊中的是記憶靶心。
曾經的《夢回唐朝》依然挂在無數搖滾迷的嘴邊,感覺它不會撒謊,搖滾樂已成為一代人的共用記憶。談起世事變遷,太多的哀嘆,房價、物價、例假都在變,唯獨“唐朝”的感覺還那麼真切。都説“光輝歲月”是一場記憶販賣展銷會,這個論調實在太貼切,羊毛衫都可以堂堂正正進入禮堂搞聯會,更加珍貴、無價的記憶為什麼就不能進入體育館搞聯誼?所有對記憶還抱有好感的人們,五棵松體育館就是你們回憶被喚起的開始。不需要考慮老炮的身形是否健壯,也不需要考慮老炮的范兒是否純正,去到現場是為成為大事件的一份子,當年參加過香港紅磡“中國搖滾樂勢力”演出的人至今還在驕傲地津津論道,如今,驕傲的帽子有望易主。
“Don't Break My Heart,再次溫柔,不願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所有以唱英文歌見長的國內年輕樂隊們,“黑豹”就是你們的前輩。二十年前,有這樣一支樂隊,他們將英文帶進中國搖滾,並將這首歌唱紅,一直紅到現在,即使物是人非,《Don't Break My Heart》依然是經典中的經典。所有花錢進電影院的觀眾都期待在《敢死隊》裏施瓦辛格再次説出類“I'll be back”的經典臺詞,結果,親愛的州長先生只是打醬油走過場。但即使這樣,他一齣鏡仍舊秒殺無數少女芳心,曾經的鐵血戰士,現在改走溫情路線。
“光輝歲月”也將是一輪溫情巡演,國內大大小小數個城市,華人集中的溫哥華、墨爾本、新加坡等城市,這一路的世界巡演就該拍攝下來當作影像資料,起名為“再走搖滾長征路”。溫情有市場,這一點在之前的“怒放搖滾英雄”演唱會已經證明,不必列單告訴世人,“回憶”、“溫情”有多麼惡俗,要論惡俗,青春劇,言情劇應該首當其中。在一個良性發展的圈子裏,老少都該蓬勃前進。如果國內各地大小Livehouse的演出是少年心氣,那麼大型懷舊搖滾演出就是滾動的“滾石”,這兩者不對立,而是相輔相成。七十歲的鮑勃·迪倫還在世界巡演,修整五年的Metallica還能繼續出專輯,解散快十年的AC/DC還能繼續發片演出,世界上的老炮們都在賽著折騰,國內的搖滾老將們沒理由不摻和摻和。
“唏噓的感慨一年年,但日落日出永沒變遷。這刻在望著父親笑容時,竟不知不覺的無言。”
鮑勃·迪倫都來內地演出了,搖滾話題都上央視新聞節目了,關於搖滾樂,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這個全民娛樂的時代,高雅跟惡俗早就“同流合污”,高姿態早已經不適應平民化時代。搖滾也無需再端著架子,苦大仇深,是時候參與進來,並且試圖感染他人。敢想在前,敢做在後,“怒放搖滾英雄”以及“光輝歲月”這類演唱會都是敢想敢幹的産物,這並不是將搖滾樂向地獄裏推,而是向更光明的舞臺帶動。若沒人提供舞臺就只能自己創造,超女快男的舞臺是大眾給的,因為大眾需要,所以能有一撥撥假小子和偽娘在這個舞臺上敞亮地放歌。
舞臺不應該只屬於這些特形,更應該屬於真正的爺們,人生就是超女舞臺,到最後都是純爺們,舞臺上的純爺們,點亮你的人生。搖滾版“敢死隊”帶來的大片頗具觀賞性,有大腕,有大製作,還有大愛,所有動作片到最後都會歸於溫情,人性即如此,無一例外,“光輝歲月”演唱會就是轟轟烈烈的動作片後的溫情晚宴。若嫌燭光晚餐太矯情,“光輝歲月”可以給你乾脆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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