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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交響和搖滾只隔一墻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11-25 14:26:35 | 文章來源: 新京報

 崔健:搖滾商演不是壞事 交響和搖滾只隔一墻

崔健

不得不承認,崔健比起1986年登臺唱《一無所有》時蒼老了許多。看著他稀疏的頭頂、微白的鬍鬚以及鬆弛的眼袋,恐怕誰都會感慨歲月無情。但當老崔悶著頭説著鏗鏘有力的話語時,你會發現其實他一直都是熱血沸騰的。2010年12月31日,崔健將在北京工人體育館與北京交響樂團合作跨界,上演一台“搖滾交響新年音樂會”。但這位搖滾教父早就玩跨界做導演了。談及下部電影《藍色骨頭》,固執的崔健稱,自己的片子不是給影評人賺稿費的,而是用來感動一些人,影響他們的一生。

談跨界音樂沒有邊界

新京報:有人説崔健與北京交響樂團的合作是跨界合作,但其實你多年前曾擔任北京交響樂團小號演奏家,這次合作更像是一次“回歸”。你對古典音樂的情感發生了變化嗎?

崔健:除了時間上的改變,我對古典音樂的欣賞從來沒有改變過。甚至我覺得搖滾樂和交響樂從內在的創作精神、演奏精神上都是相同的。古典音樂是具有很嚴謹傳承的載體,每一個音符,每一個感情處理都是被前人一點一點記錄下來的。搖滾樂在這點是有區別的,它更當代。除此之外這兩者都是一樣的。不過,它們的情感,表達自己的價值觀上都是完全一樣的。

新京報:什麼原因讓你有了搖滾樂混搭交響樂舉辦音樂會的想法?

崔健:我們這臺音樂會主要就是想證明一下音樂是沒有邊界的,只有好音樂和壞音樂。就像12月31日和1月1日只是兩天的關係,根本不是一年的關係。我覺得交響樂和搖滾樂、爵士樂、民族音樂之間都只是隔著一層紙,這些音樂都是在表現靈魂所要釋放的能量,當我們找到激情的時候,我們發現音樂就是一層紙,就像一年的關係和兩天的關係一樣。音樂就是在安撫靈魂和孤獨者對於理想和現實之間産生的巨大空隙,當他們聽到音樂的時候,他們發現這種空隙就不存在了。

新京報:搖滾樂與交響樂同臺合作,在國內是件新鮮事。這種全新的演出形式,你心裏有底嗎?

崔健:表演技術上不存在任何壓力,因為北京交響樂團和我的音樂團體都是非常成熟的。其實搖滾樂加交響樂在國外都不算是主流藝術,在國內就更是特立獨行。確實在形式的結合上我們會有些壓力,畢竟是第一次。

現在演出曲目已經確定了,但是目前還在調整中,需重新做大量的編曲。根據市場需求,老歌肯定會唱,但是比較生僻的歌我們打算將交響樂發揮到極致。這個環節才是我最期待的。這次大部分資金的投入都放在音樂上,想看時裝表演的觀眾就別買票來了。

談商演 “怒放”沒改變什麼

新京報:最近兩年音樂節呈“井噴”似的扎堆舉行,但許多城市舉辦音樂節的動機並非是為了扶持音樂,而是看到了中間的商機。你對此有什麼樣的看法?

崔健:首先證明了搖滾樂存在的價值,這是非常積極的。還有就是出現了市場競爭和專業技術方面的品質把關。在國外音樂節,實際上音樂市場和當地的地理環境,比較科學化地區分匹配了這些資源。我想,中國還沒有進入這個階段,只能拉一把是一把,以這樣的方式招攬人氣,推銷旅遊景點。

新京報:舉辦音樂節的目的不純粹,你不介意嗎?

崔健:先開始不必有太苛刻的要求,多多益善,到時候自然就會顯現優者生存的現象。賠錢的不能老賠啊(笑)。時間長了,我覺得政府也不會盲目地去濫用這些資源。還有一個原因,大型的戶外活動必須得時代化,像電視晚會那個時期是靠大企業贊助,大量的贈票形式已經過時了。這是改朝換代的一種表現形式。也許搖滾樂在這一點上屬於最適合這個大型戶外活動的,從現場熱烈程度和震撼力上都是最吸引目光的,別的音樂形式都不行。

新京報:現在的音樂節也令不少搖滾音樂人在經濟收入上得到了大幅提升。

崔健:搖滾樂隊有演出機會,生存環境就越好。但是內在的關係,還會有一些深層次的點可以關注。搖滾樂跟文化到底有沒有關係,還是引進國外大明星才可以支撐住年輕人的音樂活動?歸根結底還是一些體制問題,什麼樣的東西才能真正地讓年輕人去參與,年輕人應該是什麼樣的生活態度?一旦你仔細去關注,會發現好多問題,這一點是好的。從音樂的審批上看,大家越來越感受到承認年輕人的存在,這點與過去相比有了很大改善。而音樂界也不像電影界和電視界,要看劇本,去嚴格審查。我逐漸發現,上臺的年輕人一旦成為被關注的對象,他們確實能表達出年輕人想要表達的東西。搖滾樂真正要跟社會互動,才會變得成熟,而並不是簡單的表演形式,夾把吉他、打個鼓你就變成搖滾樂了。更重要的是一個年輕人的文化基礎的活躍,這樣存在的音樂節才有價值。否則跟大型晚會沒什麼區別。

新京報:8月27日,中國搖滾界大腕都聚集“怒放”,令很多歌迷重溫了當年的那份激情。許多歌迷質疑,這究竟是搖滾樂翻開新的篇章還是完美謝幕?

崔健:説句實話,這什麼也説明不了。大家不要添油加醋,這其實就是一個商業演出而已,別自作多情。搖滾樂不會因為這場演唱會而改變什麼,搖滾樂該怎麼樣還怎麼樣,還會有很多跟這個毫無關係的年輕人去做搖滾樂。

談電影我有要打動的人

新京報:你拍的電影多數是反映年輕的80後、90後的生活。你是通過哪些渠道了解他們的生活的?會不會跟年輕人有代溝?

崔健:實際上沒有這必要劃清這個代溝。我們大量獲取的精神補給,實際上都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這種資源不斷地溫暖你,讓你覺得原來靈魂並不孤獨。因為你發現那麼多的人孤獨的時候,創造出的作品一直在滋養著你。年輕人盲目地去劃清代溝純屬是個市場,是八卦。

新京報:《成都我愛你》參展威尼斯,不過未能在國內公映。

崔健:沒有公映的原因非常多,所有的商業片擠滿了檔期。而且中國電影産業也剛剛開始,某種程度上也屬於激情狀態吧。比如説只看大片,看文藝片的人很少。實際上90%的片子都無法公映,更殘酷的是,你片子拍完了兩個星期後沒有上,那麼就等於死了。而不像國外,電影分級,有各種各樣的公司長期積累的推廣形式,觀眾總是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看的影片。但在中國,大部分電影只能買碟。

新京報:文藝片在商業片的浪潮中被淹沒,太過於意識流的電影在現在這個浮躁的環境下確實難以有立足之地。面對這樣的大環境,你會做出怎樣的改變,或者不變?

崔健:我對自己下一部電影(《藍色骨頭》)的市場壓力並不大,因為投資也不高,公司又很支援我,所以我幾乎不考慮市場。但我希望它有一定的受眾群體。我相信經常看電影的人會對文藝片進行關注,他們會認為文藝片是他們電影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看商業片可能是因為工作壓力,寫些影評啊,掙點稿費。實際上真正的電影不是給這些人看的。可能看了這部電影的人一個字不會説,也不會寫,但是對他終生都有影響。這才是我們要打動的人。

C08-C09版采寫/實習生張靜 攝影/本報記者 孫純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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