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市場價格不能作為衡量藝術是否成功的標準,但通過拍賣成交額可以表現市場的大致情況。2006年以後的中國當代藝術,可稱之為是“市場化”、“明星化”的時代。憑藉鮮明的“中國符號”,張曉剛、方力鈞、岳敏君、王廣義在拍賣市場,用價格叫響了“當代藝術F4”的稱號。
單以張曉剛為例,他因在刻板的照相館黑白老照片上加入突兀的紅色色塊的“血緣系列”而為人所熟知。他創作于1992年的《創世篇——一個共和國的誕生》,2007年在紐約就拍賣出了306.5萬美元;到了2011年香港蘇富比春拍尤倫斯當代中國藝術收藏專場,張曉剛的《生生息息之愛》三聯畫以7000萬港元落槌,這件作品加佣金後成交價為7906萬港元,折合人民幣6650萬元,刷新張曉剛個人拍賣單價紀錄,超過曾梵志《面具系列1996No.6》7536萬港元的成交價,成為至今單價最高的中國當代藝術作品。在這一專場,尤倫斯席捲4.27億港元。
巔峰之後,當代藝術開始滑坡,在2011年7月到2012年6月間,張曉剛作品的拍賣成交額同比下滑了三分之一左右。曾梵志作品的拍賣成交額也同比下跌了15%,他最出名的“面具系列”,反映了在現代中國社會,人們常常隱藏真實情感。
從中國當代藝術品的市場頹勢回看尤倫斯當年的全身而退堪稱完美。2011年香港蘇富比的春拍和秋拍,舉辦了兩場尤倫斯當代藝術專場,總成交5.6億港元,成為迄今為止中國當代藝術個人收藏的最高拍賣成交額。
到了2012年10月,香港蘇富比秋拍“當代亞洲藝術”專場卻被稱為“當代藝術的黑色星期天”,成交率為71.61%,傳統的市場熱門中,只有張曉剛的《天安門,1號》以2082萬港元的成交價超過預估價格,大多數作品都以剛過估價落槌或低於最低估價成交。此後中國嘉德2012年秋季“油畫及雕塑專場”中,F4也沒號召力了,張曉剛、方力鈞、王廣義的作品都出現了流拍。
對於中國當代藝術流拍嚴重的現象,有人分析是因為新資本不買舊資本的賬,也有人稱之為重新洗牌了。從拍賣的情況來看,藏家的口味確實發生了變化,這表現在曾經風靡一時的政治波普、中國符號類的作品正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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