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躍進
繆斯藝術:鄒老師您對我們組織的這次“金棕櫚+金酸梅”的評選有什麼看法?
鄒躍進:挺好的。
繆斯藝術:您對今年的哪些作品印象比較深刻?如果您是提名者會提哪些作品?
鄒躍進:好多作品我都沒看,我看過的中間我認為陳文令的作品不錯。
繆斯藝術:陳文令那個作品,有人説差,也有人説好,比較有爭議。説好的,主要是指雕塑語言上的運用,差的主要是説作品太空泛、圖解化。
鄒躍進:不圖解呀!雕塑語言上帶有一些中國民間的或者是中國傳統雕塑的因素,不是那種純西方學院派的語言,其實這正是他可貴的地方。我覺得在構思上還是很有特點的,這件作品很有想像力,也很有震撼力。不是那種一看就明白的作品,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觀念,它有一種複雜性在裏邊,但又表現得很好,這是我當時看展覽時的第一感覺。
繆斯藝術:對這次選出的好作品您是怎樣看的?
鄒躍進:孫原和彭禹的那個也不錯。我去看過,應該説還是一種很特別的力量,展示了柔的剛性一面,挺好的。在藝術方式也很有獨特性。
繆斯藝術:鄒老師,您對判斷一個作品的基本標準是什麼?
鄒躍進:一眼看過去,在我的知識系統裏,它是很另類的,或者説它對我來講是陌生的。然後再看它到底表現了什麼,值不值得深入的去看,當然我所説的“陌生化”是指對我的視覺和思想都有衝擊力的陌生化。
繆斯藝術:我們這次評選出來的,我總結了一下,主要地還是裝置、影像等現場性很強的作品。像畫廊主推的,還有學院教學重點的繪畫作品,很少進入提名者的視野,最終評選出來的,幾乎沒有繪畫。您覺得這樣的結果算不算正常?
鄒躍進:這與參與評選的批評家的興趣有關係,很正常。再就是我們對架上藝術已經比較熟悉了,要達到新的高度很難。現在對我們來説,更缺少的也許就是這種具有在場感的,現場感的藝術,這個是一個時代發展到一定階段要走的一條路,我覺得還是正常的。裝置的優勢主要表現在那種在場的體驗方面,他不僅僅是一種觀看。而且也需要身體的參與;當然,裝置也是一種很燒錢的藝術,我們如果真能創作出好的裝置藝術,説明我們的經濟已達到了一定的水準。。
繆斯藝術:所以也有一種可能,是否是最近幾年,繪畫方面的發展速度沒有跟上。
鄒躍進:有這個問題。
繆斯藝術:您個人認為這幾年在繪畫方面有突破性的藝術家有哪些?
鄒躍進:比如説曾梵志就有突破,在藝術語言上的突破,表現方式上的突破,並且他的藝術也很有震撼力。
繆斯藝術:我們聯合做了這次評選活動,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要樹立一種媒體的公信力。
鄒躍進:我倒是認為如果能夠發現並且推出一些有潛力,代表未來的藝術現象和藝術作品,那麼這個雜誌就會很有影響。就像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美術》雜誌就做得很不錯。當時能夠把“傷痕”、“鄉土”、“星星”這些東西推出來,對於媒體來講就很了不起了。這需要媒體有真正的發現新藝術的能力。你們這次評的方力鈞、劉小東等都是大家知道的藝術家,這種推舉並不難,真正難的是推出我們未知的、有價值的、代表未來發展傾向的藝術家。
繆斯藝術:我們這次評選,包括這些作品,好和差,怎麼好、怎麼差都會在媒體上呈現其理由。
鄒躍進:我看了你們的名單,有不少名人。當然不是説不可以,如果他有新的想法還是可以推舉的,像隋建國、徐冰等就有一些新的作品值得關注。。
繆斯藝術:可能裏面還涉及到一個問題,就是當代藝術怎樣産生它的效益?是否必須通過媒體?像很多沒有足夠資本的年輕藝術家,他們做了不少“現場”之外的作品,我們不能武斷地認為他們就做不出好作品,但是這些作品確實沒有讓人看到,也沒有被人提名,這確實也是一個很遺憾的事情。
鄒躍進:對,這就説明對於媒體來説也有一個“濟貧”的問題,對青年藝術家要扶持。當然這是另外一個問題,説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