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 側臥的女人 88cm×110cm 安徽省博物館藏
《側臥的女人》作于1960年,也是彩墨畫的代表作品。作者先用細膩流暢的線條勾勒出典雅素靜的女裸體,表現出人體的結構和質感,背景部分運用點彩和交錯的短線來製造層次。她將傳統技法中的國畫渲染和“印象派”點彩技法合而為一,呈現出秀美靈逸、堅實飽滿的畫面效果,較之1950年代作品背景中的短線條色彩變化更加豐富,線條更加流暢自如。畫面構圖以對角線劃分,上部大片留白,下部側臥的女人體充滿畫面,並以白色的床單作為女人體的烘托,使這一虛一實的對比流露出東方女性的含蓄、溫柔。作品中微微誇張的形體,豐滿滋潤的肌膚,委婉生動的神態,給觀者帶來極大的精神感染力,完美地呈現了東方女性外在的曲線美和內在的人性之美。
《帶頭巾的裸女》作于1963年,是她彩墨畫成熟期的又一力作。作品中的人物作為整個畫面的主體佔據了中心的大部分位置,一個女人右手彎曲放在頭上,使畫面構圖有了律動感。頭巾和身下的被單都裝飾粉色的小花,形成上下空間的呼應。背景的處理技法上,點和線運用自如,非常有節奏感,背景中注意了光影的變化,將裸女突出得更加富有東方美的意境和詩情。作品中點、線、面創造豐富的肌理效果,色彩絢爛、寧靜,成功地將中國的筆墨精神和西畫的實體質感融于一體,具有極具個性化的審美情趣,也標誌潘玉良在彩墨畫上由探索走向成熟。
潘玉良用中國的線描,結合西畫中對人體結構的理解,創造的白描女人體有很深的造詣。她以剛中見柔的精練線條,虛實相宜的準確造型和緩急得體的中國書法筆致,成功地表現了人體的柔美與堅實、力量與韻味,令人嘆為觀止。潘玉良不拘泥于形似,而著意于神似,線條成為畫面上發揮造型、表達情感、構成形式感的主導,她把傳統繪畫中富有情感的線條造型和西畫具有表現力技法,對中國繪畫進行了自己的探索,為我們留下了一幅幅佳作妙品。這正如張大千1959年為潘玉良的國畫《豢貓》的題詞:“宋人最重寫生,體會物情物理,傳神寫照,栩栩如生。元明以來,但從紙上討生活,是以每況愈下,有清三百年更無逃者。今觀玉良大家寫其所豢貓,溫婉如生,用筆用墨的為國畫正脈,尤可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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