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上次邱志傑的展覽是搞博物館陳列設計,這次的岳敏君的展覽主題就是博物館陳列設計,你説奇怪不奇怪?
岳敏君的製造流程分3個環節:
1,設計一個咧嘴的“笑臉”角色。
2,再變換不同的姿勢和背景,以及不同的角色組合方式。
3,然後畫出來。
岳敏君的哪個流程環節有意義?設計環節?變換環節?還是最後的手工繪畫環節?
最後的手工繪畫環節?岳敏君大可以找大芬村的畫工代勞,成本低、效率高、而且比他自己畫得畫面視覺效果好。
變換環節?只要不是白癡,誰都會變化不同的姿勢和背景。
設計環節?設計一個咧嘴的“笑臉”角色來代表玩世不恭的反叛精神有意義嗎?
無數的遊戲設計師每天都在設計不同的角色來象徵不同的文化內涵和不同的內在精神特質。
那岳敏君是藝術家還是設計師?
設計一個角色來象徵一種文藝意義,是古典美術的內容,中國的名家都是比平民還要落伍很多的。)
市場“俘獲”了藝術家
畫家岳敏君的最新展覽《岳敏君:西元3009之考古發現》上週五在今日美術館熱烈開展。岳敏君受到明星一般的追捧,在展覽現場,無數的閃光燈對準了他;而在場外,他在週末兩天的時間裏,接受了20家媒體的專訪。岳敏君説,他受到的追捧與其作品在拍賣市場不斷拍出高價有關,也説明人們開始對文化投入了更大熱情。內容來自367art.com
一張巨幅油畫和幾組裝置作品構成了此次展覽獨特的空間展示。岳敏君還是在沿用其標誌性的形象——一張張呲牙咧嘴的“笑臉”,這一次, “笑臉”和來自宋莊、白家莊等地的皮鞋、暖壺交融在一起,而這些日常用品都被冠以了“出土文物”的美名。岳敏君説,他是希望通過這種特有的展覽方式,表達一個意思——將來會對現在有誤讀,就像我們對過去有誤讀一樣。
●岳敏君:我想創造電影式的明星
許多觀眾對“笑臉”很熟悉,展覽上、印刷品上、水杯上,它隨處可見。“笑臉”誕生將近20年了,面對評論界的質疑,岳敏君依舊不斷在重復這個形象,到底是為什麼?
岳敏君説:“這一形象近20年不變,跟我自己的理唸有關係,我是想創造電影明星式的人物。”他剛開始創作“笑臉”形象之後的一兩年,就想到它可以通過不同的畫面、不同的場景、角色進行不斷轉換。“這就如同電影明星一樣,明星可以演年輕人,也可以演老太太,但是觀眾知道所有這些角色都是這一個人扮演的。”岳敏君認為,它看似是文化符號,實際上是文化的一部分,是社會文化的一部分。岳敏君説,“笑臉”這一符號還會繼續使用下去。
“笑臉”上世紀90年代初出現的時候,類似于憤青式的形象,代表著一種反叛精神,而現在它更多出現在雜誌封面,出現在海報上,更像是一種時尚的符號。岳敏君説這種變化也是自己始料不及的。“一開始這個形像是反偶像的‘偶像’,反所謂冠冕堂皇的偶像、假模假式的偶像。社會背景轉換以後,作品本身的內容也隨之增加或減少,或者改變。”在岳敏君看來,“笑臉”變成時尚的符號,很可能是因為大家喜歡它的怪誕、邪惡。
●藝術符號重復出現反映創作乏力
“笑臉”不斷重復出現,則讓評論家更多看到了當代藝術創造乏力的現狀。藝術評論家、獨立策展人朱其認為,這可能是許多畫家的套路,不同的空間、題材裏面,其藝術符號總是穿行其間。這本質上不能説是藝術創作,而是藝術生産模式,這就如同拍好萊塢大片,不斷拍系列片,不斷放入相同的文化符號。
當代藝術創作存在一個明顯的傾向,當代藝術家往往在成功的基礎上不斷重復自己,或者重復模倣那些成功的模式。對此,朱其認為:“這些藝術家是害怕實驗失敗,怕冒學術上的風險,怕冒市場風險,害怕一改風格市場就不認了。這可能更應該看成是市場學、市場銷售規律的一個特點,也可以看作是藝術家在向市場、向流行屈服。
●公眾易被市場名利光環所蒙蔽
去年底,朱其觀看了美國邁阿密藝術博覽會亞洲專場,他説,自己看到的許多作品都是中國藝術家創作的“ 妖魔鬼怪”。對於大部分沒有去過中國的外國人來説,許多人以為中國當代藝術就是這樣。其實,中國還有很多正面的東西沒有得到表現,這些形象僅僅是負面的文化形象,他們在西方傳播,誤導了觀眾。
朱其認為,岳敏君作品的“笑臉”形象搞怪、玩世不恭,並不能代表當下社會的主流精神,也不能代表前衛精神。他認為,當代藝術至少應該體現文化轉型正面的東西,體現推動社會進步的精神力量,而不能總是停留在低級、怪誕的狀態中。
至於岳敏君本人受到了明星般的追捧,在朱其看來,這是社會缺乏文化判斷力的表現。公眾和流行時尚,都被市場的名利光環所蒙蔽了。“岳敏君可以這樣創作,但沒有必要把他追捧成明星,更沒有必要將其當成中國當代藝術的代表,當成中國當代藝術國際形象的代表。 ”朱其説,在中國市場取得成功,就變成受到追捧的文化形象,這是容易誤導觀眾的。
而對公眾而言,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傾向,如今人們只注重市場的成功和流行,並不計較藝術的內容和內涵,這反過來對當代藝術的成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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