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40年代,徐悲鴻用自己的畫從法國換回第一個大衛石膏像。從此,大衛成為中國藝術教育中從未缺席的人物。60年來,素描使無數學習者從粗糙的學徒變為精緻的人。在素描中,藝術家的性格與分寸感也顯露無遺。
素描始於文藝復興,本是西方藝術的描繪方式。達芬奇、米開朗琪羅都是先畫素描,再成正稿。法國新古典主義畫家安格爾80多歲還堅持畫素描。
這個好傳統也是中國從西方學習到的最重要的技法之一。上世紀40年代,徐悲鴻用自己的畫從法國換回第一個大衛石膏像,從此,大衛成為中國藝術教育中從未缺席的人物。
2009年12月底,中央美院美術館“中央美術學院素描60年”展覽開幕那天,徐悲鴻夫人廖靜文、李可染夫人鄒佩珠和很多白髮老先生都來了,76歲的靳尚誼將展出的1500多幅素描看了個遍,很多記憶也在他腦海中重新浮現。
學院畫素描,星星畫會也畫素描
1979年,一群沒上過美院的青年在北京搞“星星”美展,當時,大三的徐冰和研二的陳丹青正在央美埋頭畫素描。“我完全沉浸在美院教室畫石膏的興奮中。”徐冰為此稱自己當年是一個愚昧的學生。而陳丹青則嘆道:“王克平的木雕在當時絕對挑釁,可比正面吐來的唾沫,沒商量。馬德升的小木刻粗糲而純真,畫自己在斗室畫畫,與民國左翼木刻神似。我記得凝視這張畫時怎樣感動,想起我正在美院磨素描,心裏覺得可恥。”
但其實星星畫會也沒與素描隔絕。為北島的《今天》雜誌畫了大量插圖的馬德升説“我當然馴服過素描”,儘管畫石膏對久居巴黎的他而言早已是孩童時的事。
“星星畫會的主要成員中,大都認真地畫過素描,而且可能都會認為自己可以把素描畫得很好,或自以為最好。”曲磊磊告訴《新週刊》。曲磊磊的素描訓練算是規範的,“除了基本的幾何模型外,畫過亞歷山大、大衛、維納斯、海盜、摩西、奴隸等,以及人體肌肉結構,在北京醫科大學學解剖期間,也畫過很多解剖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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