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報記者朱小鈞
正在炎黃藝術館舉辦的“中國現代美術奠基人系列·徐悲鴻大型藝術展”自3月9日對公眾開放以來,已經迎來觀眾10萬多人次。 作為一家民辦公助性質的藝術機構,炎黃藝術館自1991年建成對外開放以來,舉辦過各種展覽,但此次大展盛況空前。 觀眾數量的激增引發了業界對炎黃藝術館的關注,而民生銀行對於炎黃藝術館的“託管”也引發了各種質疑:重新開館至今為何只辦兩個展覽?企業是否會借助收藏牟利?眼下的人氣能否持續?針對這些問題,本報記者日前採訪了炎黃藝術館常務副館長刁宣。
《美術週刊》:從民生銀行接管炎黃藝術館到現在,這個民營的美術館發生了很多變化,無論是觀眾流量還是展覽的品質,在您看來,它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刁宣:炎黃藝術館更親和、更開放,更自信地走向更廣的公眾。
《美術週刊》:當下我們的藝術生態結構在不斷變化,都市化進程加速等現象也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美術館。您現在會用哪些關鍵詞來描述現在的炎黃藝術館?
刁宣:學術為先,服務公眾,從容研究和展示我們民族的優秀藝術。
《美術週刊》:長期以來,我們都在強調美術館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作為民營美術館中具有代表性的炎黃藝術館對此有何措施?您覺得哪些措施是最切實有效的?在全國實施的博物館免票進程中出現了很多問題,譬如人滿為患、展品被破壞等等,炎黃藝術館在這方面有什麼特別的企劃?
刁宣:美術館不是什麼單位,開放是首要。我們接管炎黃藝術館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行硬體改造,去掉原有的封閉式圍欄,代以開放式的“V”型外景觀,讓路過炎黃藝術館的人看得見裏面在做什麼,並樂意走進來。
免收門票是我們另外一個重要舉措,中國民生銀行持續10年的不間斷公益捐贈保證了我們免費的前提。炎黃藝術館的安保措施嚴格到了銀行級,社會關注高度的展覽則採取觀眾分流的措施,這樣一方面保證了展品的安全,另一方面保證了參觀者的舒適程度與欣賞效果。
《美術週刊》:當下的金融危機是否可能會給藝術館發展提供一個契機,更加注重藝術創造本身的力量。我們也了解到,從開館的黃胄大展到現在的徐悲鴻藝術展,民生銀行接管後的炎黃只做過兩次展覽,您覺得現在的展覽格局離預期的目標還有多遠?你們每年的自主策劃的展覽和外展比例現在是多少?2009有什麼新計劃?
刁宣:真正的展覽不是挂畫了事,那不是美術館的做法。從選擇展覽主題,到深入研究,到推廣,我們均力求下足功夫。以徐悲鴻藝術大展為例,作為中國現代美術重要奠基人的徐悲鴻50多年來在北京竟從未有過一次大型展覽,心儀其作的藝術學子難以觀瞻學習,研究者無法窺其大貌,而批評者往往以訛傳訛,所論多空談,非從畫面出發、問題出發……這些讓我們深為汗顏,是我們學術上的大缺失!而解決上述問題,亟需一個相對完整的大展來呈現。這是我們的學術出發點。我們帶著問題,協同外聘專家選擇了80件代表性作品,分專題進行區劃、展示,學術研討會的組織則讓展覽進一步走向深入。徐悲鴻大展是炎黃藝術館的新起步,未來將陸續推出林風眠、石魯、吳作人大展,逐步呈現中國現代美術的宏觀面貌。炎黃藝術館的重要展覽採用自有力量為主、外在力量為輔的模式,每年外接展覽大小加在一起不會超過3個。
《美術週刊》:在一部分媒體的概念中,民生是一個敢於嘗試新事物的新興銀行,接管炎黃藝術館,也隱藏著企業收藏牟利的可能性,您對此怎麼看?
刁宣:在金融領域民生銀行以創新而知名,這也是其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對藝術的無償捐助是民生銀行的創舉,這同造橋修路、扶貧救難是一個道理,是實踐企業社會責任的踏實之路,是在引領時代新風。
《美術週刊》:我們的收藏工作將有哪些新變化?民生銀行每年在美術館收藏上有多少資金支援?
刁宣:炎黃藝術館成立近20年,建立了基本的運營與收藏模式,收藏上將延續其既有模式。2008年11月民生銀行董事會通過“中國民生銀行公益捐贈基金”,每年將以民生銀行稅前利潤的0.8%-1.2%捐贈社會公益事業,炎黃藝術館每年獲贈的600萬元便出於此,主要滿足其基本運營費用。
《美術週刊》:當下的金融危機對藝術品市場産生了深刻的影響。市場對當代藝術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如果用一句話來判斷藝術的價值標準的話,您會怎麼定義有價值的藝術?
刁宣:藝術的價值不因金融危機而改變,對中國藝術的研究任重道遠。如果只見價格不見價值,這將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悲哀,是讓人深以為恥的事情。
《美術週刊》:炎黃藝術館和北京的媒體關係密切,很多活動通過媒體的報道放大了,我們甚至看到了徐悲鴻大展的地鐵廣告。您認為美術館和媒體應當建立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刁宣:“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美術館是為公眾服務的公益機構,沒有公眾、沒有關注就沒有美術館,媒體的參與有效放大了美術館的公眾效益。而媒體對美術館、對學術性藝術展的關注應該再加強,不應該駐足市場,只是不斷製造與重復著高價的噱頭,而引領一種有意義的價值觀更重要。30年的經濟建設為中心讓我們在不覺間以錢為中心,遠離了信仰,忽視了文藝在社會與個人生活層面的重要性,媒體和美術館在建設新時代的價值觀方面可攜手並進,任重道遠。
觀眾排隊觀看徐悲鴻大展民生銀行如何接管炎黃藝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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