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
都説這是一個浮躁的時代。當年太史公嘆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熙熙攘攘,於今最烈。
這年頭,畫畫也是一個可得大利的營生。君不見,許多挂著“當代藝術”的畫兒,都拍出了數千萬港元的天價。一時間,國中跟風者蜂起鶩趨。浮華奇僻怪異之作,滿眼皆是。
永進執教于金華浙江師範大學校園,對畫壇流風並非無所聞,只是不為所動,固執于自己的繪畫追求。
永進早年畢業于浙江美術學院美術教育係。這段跟油畫係相比也許不是獨專一技的學院訓練,還是培養了永進紮實的造型能力和雅正的藝術品味。
但永進不滿足於當一個簡單的美術教師。前年,專門抽了一年時間去中央美院,跟從戴士和先生做訪問學者。有了大塊時間,近觀北京藝術界的風景,思考自己的問題,尤其有了大塊的時間來畫畫了。
於是,就有了八幅《遮蔽》系列。這是一個靜觀的系列:這些從室外撿來的破舊塑膠薄膜,繃張于兩塊木板之上,永進開始了靜觀的體驗。達摩面壁般的靜觀。此前作為垃圾的塑膠舊膜,不僅令觀者去追問其原初的存在經歷,更呈現了一種全然獨特的形式景觀。永進不斤斤于細節描摹的簡略筆觸,較好地把握了一種總體感覺。講求造型,又不僵于造型,這也是永進自己有意識追求的境界。
除了這樣的大製作系列,永進還愛畫小品,西北風景,南方村落,塑膠罐罐,也都畫得平實耐看。
永進不追求精描細繪,而更著意于畫面的意境和整體格調。看上去,似乎有些粗率,其實有內蘊在焉。
永進的畫,一如永進的為人:沉著,平實。不事張揚,重修內功。
永進不只是畫畫,還注重理論的修養。時不時,還發表一些理論文章。正因為此,幾年前永進被吸收為浙江省美術批評家協會。我也是在這個“美評會”的聚會上初識永進的。
衷心祝願永進繪事與文章雙修,更臻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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