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構思、構圖
《生死印——安徽鳳陽農村聯産承包責任制》這個題材創作了一年多,目前草稿有10多張。
第一稿前,我們在一起討論構思,想把這個題材畫得有別於原來在室內的場景,後來我們下去體驗生活,主觀的東西多了,結果大家就把這幅作品表現場景構思為屋外。這樣對老人、婦女、孩子的刻畫豐富,從中國畫角度看,似乎效果不錯。後來我們再次深入體驗生活,採訪當時鳳陽縣革委會主任、現任縣長時,他説:“你們這樣畫不是真實的。當時的情形是這些農民比較小心、謹慎,因為在這以前好像搞自留地的農民被抓起來過,所以他們都是兩三人一起偷偷地按手印,還分了好幾批。如果你們把老人、婦女、小孩都畫在一起,像農村的集會,不太真實,畫家給拔得太高了!”
我們共同的意見是必須尊重歷史。所以在第二稿裏,我們就把場景修改為屋內,還是通過大家按手印這個情節來表現。因為按手印這個情節給人的印象太深了!當時縣長一看就講了一句話——“生死印”,給我們影響很深。這在當時的確被認為是關係人民命運的事情。當時安徽省省委書記萬里就曾説中央也很關心這件事。據了解,當時按手印的原件已經丟失,中央新聞電影製片廠去拍攝的時候,依照當時情形又重新補按了一次。
構圖上我們也不斷修改。因為農民們聚在一起開會通常不是很集中,三五人群間聊著天,所以最初我們的畫面構圖較散。後來我們邀請安徽省美協相關同志和安徽書畫院院長王濤先生提意見,他們希望畫得集中一些。於是,最終我們做的幾個稿就按中國畫的感覺儘量把每個人物都表現出來。畫面上共有18個大人和一個孩子,有幾個我們沒有按照真實的農民形象來畫,包括會計、隊長及副隊長。其他人物,我們在安徽的鳳陽、巢湖找了大量的農民拍了寫真。”
關於合作
大家十分看重創作,因為這是發生在安徽的題材,由我們安徽的畫家來做,這是安徽的榮譽,也是我們畫家的責任,壓力是很大的。這個題材由我們6名畫家共同完成,怎麼合作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們前後畫了12種草圖,每幅都是丈二尺寸,儘量體現每個人的想法和個人風格,最後再完成大圖。因為我們的創作都是以工筆重彩為主的,大家比較容易合作,也非常團結。從早期構思到素描稿再到完成稿,大家都積極投入,但最後稿件要在考慮成熟、沒有異議的情況下,由其中的一兩個人主要擔當完成,當然,藝術標準是共性的。這樣,到最後創作完成時,每個人的草圖加上最終的完成稿以及文字、專家意見集中起來,幾乎能做個專題的展覽了。
重大歷史題材的創作是很高的榮譽。我們把合作中的敏感問題考慮在前。比如作品的署名、稿費的最終分配等,要體現公平原則,並達成一致。
我是學版畫出身的,兼工工筆重彩。此次參加重大歷史題材的創作,我給自己的定位重點在召集人身份。我想,自己在創作前期的草圖及構思階段要多付出,後期成稿則更多地交給其他更具實力的畫家來做。
這一題材得到了安徽省文化廳、省文聯的高度重視和支援。許多當年的親歷者熱情擔任創作顧問,比如當初第一個去小崗村采風的安徽省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報告文學《小崗紀事》作者溫躍淵等。有了這麼多的支援,我們一定要把發生在安徽的重大歷史事件反映出來,力爭交出滿意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