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芒耀油蛋彩作品一
記者:表現語言不一樣而已。
徐芒耀:不能説所有的抽象畫都是好畫,有的抽象畫一塌糊塗的也都有,抽象繪畫有的畫家也是在胡鬧的,所以每個領域都有它的地位。但是有很多人還是很欣賞具象畫,寫實畫,那就行了。不是某幾個人喜歡不喜歡來決定全國人民應該喜歡或者是不喜歡的,或者是全世界人民應該喜歡或者是不喜歡。
我那麼多年來,經常去外國,你大巴黎的盧浮宮和奧賽宮,跟蓬皮杜藝術中心,就是現代藝術館和巴黎世界現代藝術館,在蓬皮杜藝術中心,在盧浮宮跟奧賽宮,特別是夏天,你要進去看一看,起碼要排兩到三個小時的隊,不進不去的,排隊買票,因為大家都要進去所以排隊,就是兩到三個小時才能進去,買到票才能進去,票的價格也不便宜,七、八個法郎,人民幣也七十多塊錢,也不是所有的外國人都覺得七十塊錢不是錢,不是這樣的。七十多塊錢也是可以吃頓飯的,沒錢的人也是當錢的。但是你到蓬皮杜藝術中心去看或者巴黎現代藝術館去看,不用排隊的,你就往裏面走就可以了,買票的時候也不要排隊,即使買票排隊也就十多個人,幾分鐘就可以進去了,我是有一張卡,不要買票。我是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委員會的一個會員,我拿著證件,今天看了,走得慢一點給他看清楚,也不要拿過去看,你舉著他到前面就會讓你進去,你都不要停下來的。這説明一個什麼問題呢?大眾還是喜歡寫實繪畫,包括傳統繪畫。因為盧浮宮和奧賽是十三世紀中期繪畫到十八世紀、十九世紀初的繪畫,十九世紀以後整個繪畫在奧賽宮,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開始在蓬皮杜藝術中心,在巴黎世界現代藝術博物館,是這樣分的,但是後面這兩個現代博物館去的人就很少,就是盧浮宮和奧賽去的人不得了。
我有一次陪了法國朋友去看奧賽宮,冬天很冷的,穿著大衣的,我們都要排兩個多小時,三個小時之後進去的,大家就是這樣排著隊的,就是戴著圍巾,頂著風在那兒排隊,站兩、三個小時。就是全世界還是有絕大多數的觀眾在看寫實繪畫。
記者:寫實畫派在市場上的表現也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它多次也是創造了拍賣高價的記錄,雖然今年全球經濟形勢相對低迷,但是寫實畫派作為一個中堅力量,還是比較堅挺的。那麼中國寫實畫派現在已經成為藝術品市場的中堅力量,我們寫實畫派的年展也是大家非常關注的,尤其是幾大拍賣行也很關注。您是怎樣看待目前我們寫實畫派和市場的關係的?
徐芒耀:我剛才講到,包括中國絕大多數的觀眾都喜歡看具象畫,就關於到收藏家,因為講到市場就是收藏家,就是買畫的。收藏家來買畫的時候,好的具象作品是雅俗共賞的,一,它有學術性,俗一般人也會喜歡。如果是抽象畫也好,或者是什麼表現的東西也好,可能他們説我們是很學術的,那是雅的,西方抽象畫的也會有,俗就沒有那麼多人了。許多觀眾會説:“這個畫我兒子都會畫,我還去看什麼,還去買幹嘛。”就不會去買。一就是一個收藏家,對寫實還是比較看得懂的。那麼我可能是一般的收藏家,還不算太雅,但是我會覺得這個畫畫得很真,畫得能感動我,我很喜歡,喜歡就買下來,雖然是一張不便宜的畫,但是很喜歡,我買的時候可能會問一些朋友,一些畫畫的人,或者是懂畫的朋友“這張畫好不好?”那個朋友説:“好或者是不好。”大多數人説好,我自己也喜歡就買了。但是一張抽象畫,有的人説:“這張畫價格很高,高到三百萬、四百萬。”甚至炒作會搞到千萬,好!買還是不買?我問問我身邊的朋友,因為我自己看不懂好不好,但是我是投資收藏,可能買進再賣出,我賺錢,並不是我真正喜歡,我也考慮去買。但是我碰到的畫家,十個畫家中間有七到八個説不好的,還有兩、三個説好,你就不敢買了。咱們不要説幾千萬,就是一百萬好了,一百萬也不是隨便可以打水漂,也是自己賺來的錢,收藏家也會想,我買,他不買。結果有那麼多人説不好,你一想就知道了,就像我們處在一個外行的位置上,你就不敢買了。
作品的收藏理念,現在的繪畫,包括政治色彩的價格炒得那麼高,甚至有一些人在故意炒作,它可以從政治上去做,我覺得我們藝術家不要那麼去參與政治,你就是搞藝術,政府給你一個很好的環境,很安靜的氛圍,現在也不會搞什麼文化革命,搞什麼運動,政府這樣就很好了,你為什麼要去觸犯政府呢?有的去搞,搞得外國人喜歡,我覺得這些都是沒事找事的,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的,就是因為中國政府不喜歡,他覺得外國人喜歡。我覺得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我們從美術史上看下來,大多數藝術家得為藝術事業上作出深入的探索,我們應該做這個事。對政治,你可以去管它,也可以不去管它。那麼他要創作,搞得政府發怒,政府發怒他就搞名氣了,他的目的在這裡,並不是這張藝術品本身,他只是把這個行為的本身,把自己的名字炒出來,我覺得這樣無意義,如果這樣的話,去做電影演員,肯定比這個還好。或者你去做一個什麼演員似的,或者是能夠在電視上拋頭露面的,或者是做一個魔術師,或者做一個話劇演員,相聲演員都可以的,因為也會很有名,何必在畫上這樣搞呢。
我覺得作為一個藝術家,當然我個人也是一直搞寫實繪畫的,我也去法國搞過抽象繪畫,但是我覺得抽象繪畫不能感動我,我自己在畫的過程也不激動,所以最後我覺得在畫具象繪畫的時候,我會很振奮,我就知道我適合於畫具象畫。我在法國那麼多年,最後還是畫具象畫,就是我走我的路。藝術應該是共存的,不應該是只有我沒有你的,如果只有我沒有你,藝術就很狹隘,藝術就很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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