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木志雄-裝置
鮑棟 “意派”:最後的文化保守主義
鮑棟先生指出“意派”的“出發點、視野和雄心,並不能自動轉換為理論與思想的價值,”還需經受更多的檢驗。
他認為“意派”明確針對再現論,雖矯枉但過正。他認為反映論、再現論、主客觀二元論這一系列概念之間應該明確,嚴格區分,以避免藝術文本的泛概念化。而對“意派”針對中國當代藝術的立點,他認為高名潞先生是含糊的,“‘意派’是對一直存在的藝術現象的批評總結呢,還是一個純粹的批評理論建構?”,沒有明確其本身的意義。在今天多元共生的狀態下,“意派”是否能夠作為藝術好壞的標準?能不能形成一種判斷,還需要商榷研究。
鮑棟先生認為在西方哲學的體系中,再現論的矛盾和死結已經解開,“意派”作為區分西方美學與東方美學的一種理論建構,反對“再現論”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他認為,高名潞先生轉述了各種理論,但沒有解決各理論之間的視界交叉,相對於理論已有的理論進展來説,“‘意派’是滯後的,它並沒有超越已有的理論視野。”
他認為,“意派”理論具有有一種潛在的理想化色彩,是在用一種東方理論去表述不同於西方理論之外的中國,這種是摻雜了一種後殖民心態對名族文化身份的“差異化定義”,是一種要區別於西方的文化差異,但這種差異由不得不去尋求西方理論的支援,以獲得西方的認同和理解。
牛見春無皮之毛——“意派”理論的雙向缺失
牛見春先生認為高名潞先生的“意派”是無皮之毛,是一個空中樓閣,只存在於其構建者的想像中。
他認為從“意派”的源頭去論證,“意派”缺乏理論的獨創性,雖然高先生一再強調“意派”理論的主旨不是復古,但是這個“意”的結構中卻全都是古典美學的主張。這一點是無法否決的。從“意派”所涉及的古典美學和現代藝術的概念上,“意派”是混雜的,他認為“高先生持此以衡三十年來的中國現代藝術,實際上是否定了現代藝術在美學方向上的多重努力。”
從現實的境況和責任出發,他認為“意派”沒有現實的藝術實況可資印證。因為藝術一直都是存在目的性的,它本身具有社會屬性,這一點不可避免。高名潞先生主張“藝術為藝術”的純藝術形式的犬儒主義,在自我理論建構上毫無新意,其理論內核只是中國古典美學的一貫習氣,“意派”排斥藝術作為具有社會屬性的文化活動的現實責任,本身是對社會屬性的疏離與逃避。
吳味 “意派”——玄學文化的“妄想症”
吳味先生在其文中首先從理論原理角度指出高名潞的“意派”就是中國古典“意學”,他認為無論是原理來源、還是用西方當代藝術理論重新解讀以及作品實例印證等方面,意派都沒有改變古典“意學”的“意”的成分、結構、性質、特點、意義指涉和産生機制等;其次他認為從現代科學系統論角度而言,“意派”不僅無法超越西方當代藝術理論,也無法超越中國古典美學,“意派”是玄學的混沌論,不是現代科學的系統論,其“整一”不是系統論的“綜合”,西方現當代藝術理論都具有現代科學系統論的趨勢,“意派”用西方當代藝術理論重新解讀中國古典“意學”實際上是一種玄學附會,它沒有改變“意派”的玄學性質;最後他從文化心理角度出發,認為“意派”是文化保守主義的“俄狄浦斯情結”所致的玄學文化“妄想症”,並分析了這種“妄想症”的發病因素以及長期性、多發性和多樣性,提出了立足現實問題的新文化創造的途徑。
程美信批判“意派”學説及其三元論
程美信先生曾以《質疑高名潞“意派”體系》專文,對此進行過一番分析批評。在這次撰文中,他認為高名潞先生並沒有將“二元論”的理論性質搞清楚,作為“意派”理論創始人的高名潞先生,在不同的場所及文章中都聲稱“意派”三元論打破了二元論的局限性,並創立了21世紀新思維以及中國美學體系,這種豪言壯語顯然有失學術嚴肅性。
他認為從二元論的理論實質角度講,現代科學的實證體系下的二元本體論是失敗的,更別説打破了二元論或者建立了三元論的世紀思維,因此,高名潞先生是陷入了“將錯就錯”的巨大誤區。即使假設“意派”三元論可以成立的,那麼從哲學和玄學的角度講,二元本體論自身便是個偽命題,那麼,以傳統哲學來解釋高名潞的“意派”三元論,已是極為牽強,更不要説其合理性和統一性,其內在的關係就是一種原始的關係。
在當代社會多元主義的人文本體中,他認為中國藝術理論界呈現的多元主義是庸俗化的氾濫,而且多元主義在中國社會語境下演變為偽多元主義,這時候卻強調專制權力與民族傳統的“一統性”,即對外是“多元主義”、對內則是“大一統主義”的“意派”理論是自相矛盾,其危險性是誤導他人,還縱容了中國社會根深蒂固的傳統保守主義與集權專制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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