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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家》裏的年輕人:“大家庭”的非常凝聚力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07-07 16:58:49 | 文章來源: 搜狐娛樂

“瑞玨”盧芳(左)的另一個身份是演員胡軍的妻子

“瑞玨”盧芳(左)的另一個身份是演員胡軍的妻子

張培扮演的“梅”受到好評

張培扮演的“梅”受到好評

去人藝採訪那天是近來北京難得的風和日麗,我們被安排進一個化粧間,裏面有《家》這部戲裏所有演員身上穿的行頭。自己坐在裏面邊看著那些華麗的衣裳,邊想像著那些讓台下無數觀眾頻頻拭淚的感人情節,感覺頗有些“穿越”的味道。彼時,藍天野、朱旭兩位老爺子還沒來,不過沒關係,今天要見的是“大家庭”裏的“小輩兒”們。我十分好奇,這些年輕人怎麼看待這部戲、看待他們扮演的角色,他們眼中的“大家庭”是什麼樣的呢?

覺新的愛情戲是那個時代的“純愛片”

先進來的是覺新、瑞玨和梅的扮演者。人藝的工作人員非常貼心,讓能在戲中“湊成對兒”的演員在一起接受採訪,而這“大三角”怎麼拆也不是,便索性仨人一起了。

“我們是小三口兒”,瑞玨的扮演者盧芳先開口。這位出演過這些年幾乎所有人藝大戲的老資歷女演員,在現實生活中的另一個身份是著名演員胡軍的妻子。就像胡軍有次在訪談節目裏透露的一樣,盧芳是個大氣、直爽、快人快語的女子。她評價瑞玨和梅是覺新生命中的“紅玫瑰和白玫瑰”,又為瑞玨對覺新的深情所感動。“我開始的時候也不相信會有瑞玨這樣的女人,把丈夫拱手讓出去,但演著演著就真的相信了,這是一種‘大愛’”。

而飾演梅的演員張培則更將她們三人的三角戀情解釋為那個時代的“純愛片”,她説梅不是一個現在意義上的“小三”,她和瑞玨都希望能讓覺新不那麼痛苦,都是對他的一片真情。“現在這個社會包裹人們的東西太多了,當你想佔有一個人,怕失去他的時候,往往這個‘怕失去’裏有可能摻雜物質之類的因素,是不純真的。”

面對兩個女人的“癡情”,扮演覺新的荊浩談他剛開始接觸這個角色時,更多的是不認同,“我在現實中是屬於愛一個人就要跟她在一起的那種類型,所以不喜歡覺新”。但他在慢慢“穿上覺新的衣服”後,對他有了不同的理解,“覺新是長房長孫,他的使命感太強,遠大於自己的感情”。最後,荊浩煞有介事的總結:“一個男人同時愛上兩個女人是可能的,就好比當一個美女從身邊經過,我因為有老婆就不去看,那是不可能的。”一句話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覺民是我們現實中的大多數人

下一撥進來的是老二覺民和與之終成眷屬的琴小姐的扮演者,鄒健和魏小軍。兩個人在上戲上學時是同班同學,“鄒健長相顯得比我大得多,我倆在一起常被人戲謔為‘老夫少妻’”,魏小軍在我面前笑著調侃這位老同學,而在戲裏她們二人表演默契,把高府中最“結局光明”的一對演繹得恰到好處。

“其實我認為巴金先生在為三兄弟起名字的時候是大有講究的,老二叫覺民,其實就是説他更像普通人”,鄒健總是習慣一邊思考一邊表達,話不多深度不淺,“在我們現實中大多數人其實都是覺民,不像覺新一樣需要背負這麼重的包袱,又沒有覺慧那麼多的衝動和熱血。”他認為覺民雖然戲份不多,但他代表的才正是社會的前進方向——不這樣保守又沒那麼極端。

魏小軍認為,琴和覺民是戲裏的亮點,“他們是最終真正走出家門的一對”。“琴和這部戲裏所有其他女性都不相同,她是那個時期的一個標準‘五四女青年’,有朝氣,而且最幸運的是,她的‘白馬王子’覺民跟她也是門當戶對的般配,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很自然,既不同於大哥大嫂的包辦婚姻,又不同於三弟和鳴鳳之間門第懸殊的淒美愛情。”在魏小軍眼中,琴是這部戲裏最幸福的女性角色,既能追求理想又能得到愛情。

不要把覺民“表面化”

“覺慧”和兩個“鳴鳳”進來時三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的燦爛笑容讓人真切感受到強烈的“青春氣息”,作為三個80後青年演員,鳴鳳的A、B角的扮演者原雨和辛月(兩人又同時任“婉兒”的B、A角)都剛滿23歲,而扮演覺慧的苗馳雖年齡不大,卻已經出演過十多部人藝話劇。在戲中,覺慧鳴鳳二人的愛情悲劇可謂是整部劇的情感高潮,而戲外,三人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覺慧雖然説是革命青年,但他不是喊口號的那種”,苗馳不希望大家把覺慧看做莽撞的激進青年,“他所有的行為都是因為愛,愛哥哥愛鳴鳳,後來恨馮樂山不只是恨這個人,更是恨這個制度,所以他也更成熟了。”而在原雨看來,鳴鳳的悲劇可以被總結為“小姐身子丫鬟命”,“她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出身於一個讀書人的家庭,不過是因為家道中落才無奈進入高家”,“她的性情相當剛烈”,所以當鳴鳳向覺慧發出最後的求救呼聲而沒有得到響應的時候,以她的的性格,也只有走上死亡的道路。

原來在採訪藍天野時,老爺子曾表揚過一位為和他配戲自己主動戴上佛珠的青年女演員,今天我特意一打聽,原來她就是在扮演“鳴鳳”同時出演“婉兒”一角的辛月。“因為馮樂山是信佛的,藍老師在戲裏總是帶著一串佛珠,本來婉兒和其他的丫鬟一樣是拿手絹的,但我想她應該有點因為身在馮家而表現出的‘不一般’,所以我就徵詢藍老師是不是我也戴一串佛珠,平時也盤佛珠。”辛月告訴我這所謂“戴佛珠”故事的來龍去脈,讓我格外欣賞這位對戲上心的女孩子。

而説起藍老爺子,三個年輕人更滔滔不絕:“藍天野老爺子每次一進組就開始拄柺棍,盤佛珠,因為戲裏的馮樂山是這樣的人,他老爺子就天天拄天天盤,完全進入了人物,特別的嚴謹”;“有一次我把藍天野老爺子一個自己用毛筆寫的信紙道具給弄丟了,就自己回去小心的也寫了一個,結果轉天老爺子一看嫌不好看,又回去重新寫了一個”,苗馳説從那以後再也不敢亂放道具了。

在採訪過程中,我讓每個人都描述一下自己對於人藝《家》劇組的感受,而所有人的話語裏都會出現三個相同的字——“凝聚力”。每個人都把這裡當成“大家”,自己每天回的則是“小家”。盧芳説她每天來這裡“上班”都很快樂,“下班”反倒很失落,往往一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家在這裡演戲,學習,過日子。而苗馳則説,“每天我們發微網志,説家裏怎麼樣,家裏誰做什麼了都是指的這個‘大家庭’,有老有小,其樂融融。”凝聚力,也正是人藝“大家庭”能六十年常葆青春的魅力之源吧。無論是老藝術家,還是這些年輕演員,只要“大家庭”在,凝聚力就在,就會不斷將一齣出好戲奉獻給大家。(採訪:王奕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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