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李不川
李川李不川,詩人藝術家,涉及織體藝術、詩歌、小説、繪本的創作。1989年生於甘肅慶陽,現居北京宋莊藝術區。2017年創作《星空》系列繪畫作品。2018年開始創作《星空下的山海經》系列繪畫至今,實踐與理論相結合提出“織體藝術”概念。2014年與2016年在北京舉辦個人畫展,參加全國各地藝術展二十多次。為《民間文學裏的中國》《大桶》《綠野紅紗》《巨鯨歌唱》《桃夭》等十多本書籍創作封面或插畫。有作品在《中國青年》《青年作家》《北京文學》《海外校園》《一行》《青年詩歌年鑒》《中國新詩排行榜》《中國當代詩歌賞析》等發表。著長篇小説一部,創作詩歌四百多首,著詩集《一切都很善良》《星空下的宋莊》等。
創作自述:
我從 2018年1月開始創作《星空下的山海經》系列至今,實踐與理論相結合提出“織體藝術”概念,目前還在繼續探索與完善。此系列作品,共計劃創作 144幅,並配上 144篇創作談,形成這個文化織體,在12乘12的經緯線之間正好是一個世界圓。《山海經》是最能代表華夏民族想像力和世界觀的一部奇幻地理書,以星空的方式每一次打開都會是孕育出新生命的子宮。“織體”本是音樂概念,試圖以“星空”抒情,重啟“山海經”神性之原始母體,以繪畫方式呈現通識,去構建一個細密而臻美,古老而神秘,奇幻而當代的文化織體:織體主義者多麼像大蜘蛛在宇宙裏織網,捕獲各類資訊碎片與文化知識,在《山海經》的空間結構與星空的時間形式裏,讓它們紛紛涅槃重生,這將是由繪畫和文字共同構建去抵達的彼岸。
名稱:《織體 01·鹿蜀非馬》
尺寸:27x39釐米
材料:中性筆墨丙烯
時間:2018年
山海經曰:又東三百七十里,曰杻陽之山,其陽多赤金,其陰多白金。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
創作談:
杻陽山如慈悲的老人,白色的鬍鬚與眉毛,在星空下山欲靜又動。其狀如馬的鹿蜀,在草從中信步,白色的頭,紅色的尾巴,身上的虎紋讓它極像斑馬,這是把它歸回現實的映照。為了探討下面的哲學問題,姑且認為鹿蜀是斑馬。斑馬由馬,白色與黑色這三者構成。
公孫龍先生在《白馬論》中,得出白馬非馬。馬指一切馬的形,白指馬的色,白馬在視覺上是形與色的産物。其一,馬包含一切馬,白馬、黑馬、紅馬、.藍馬等;其二,白馬的白不是黑,不是紅,也不是藍;其三,白馬不是黑馬,不是紅馬,也不是藍馬。以上三點得出,白馬和馬是兩種不同的概念——白馬非馬。
按白馬非馬的哲學邏輯,黑馬也非馬。白馬非馬,黑馬非馬,必定斑馬也非馬。斑馬非馬,斑馬就是《山海經》中的鹿蜀,鹿蜀非馬,然也。
名稱:《織體 03號·有教無類》
尺寸:27x39釐米
材料:中性筆墨丙烯
時間:2018年
山海經曰:亶愛之山,多水,無草木,不可以上。有獸焉,其狀如狸而有髦,其名日類自為牝牡,食者不妒。
創作談:
孔夫子捋著鬍子説過,有教無類。這裡的“類”指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有教無類是指,教育不分高低貴賤,要一視同仁,再普通的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受教育權,是現代公民的基本權利之一。這裡的類,卻是一隻長著頭髮的貓咪。
在《山海經》中,類是一種雌雄同體的靈貓,它長著人的頭髮,人吃了它就不會妒別人。我畫類時,把漢代畫像中的元素刻回了亶愛之山,山海經成書于先秦,畫像磚起源於戰國末期,我想它們二者之間,在時間與文化上可能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繫。類的腳下踩著一條大魚,我不知道類喜歡吃什麼,我以前養的男貓,他叫玫蘭妮,玫蘭妮喜歡吃魚,我想類也喜歡魚,吃與不吃是它自己的事情。寫到這裡,亶愛之山下的水流捲起了一個美麗的浪花,這是它同意我的觀點,夜空的北斗七星為我點了七個讚!
名稱:《織體 04號·九尾狐穴》
尺寸:27x39釐米
材料:中性筆墨丙烯
時間:2018年
山海經曰:又東三百里,日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創作談:
電影裏的狐狸總能幻化成美人勾引男人,山海經裏的九尾狐則吃人,不分男女,可見古人與自然打交道,刀耕火種,屬於弱勢群體。我給九尾狐的身後,畫了一個眼狀的洞穴,這裡的洞穴,不是柏拉圖的洞穴。在柏拉圖的洞穴寓言中,洞穴裏的火堆自詡為人類的太陽,洞穴裏的人被手銬腳鐐連結著,終身敲擊岩石,逃出洞穴的囚徒,會被陽光灼傷肉體的雙眼與精神的雙眼。可見,柏拉圖的“理想國”是一個由哲人王統治的超級洞穴……
在九尾狐的身後,我畫了一個眼狀的洞穴,是為了消解那血腥的場面,兩隻無助的手,想要撕開食物鏈的一端。在畫面的右上方,一把獵槍被無形的手扣動扳機,射擊出滿天的星辰,而非致命的子彈!如今,人類真的主宰了世界,動物的皮毛成了華美的服飾,餐桌上的美味,好多珍貴動物面臨滅種,人類自己也劍拔弩張。這幅九尾狐為主題的創作,我想把古人的弱勢與當下人類的膨脹熔于一爐,望觀者思考。